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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一世因心灰意冷郁郁不得志,鬼迷心窍下把芸娘送出去之事,徐进才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

他以为娘和秀秀是他同生共死的家人,谁知最后正是秀秀协同外人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以为娘会为了他的死讯伤心欲绝,谁知他死后娘却像无事发生一样每日享乐听戏,甚至在他的灵堂上与徐秀秀谈笑风生。

从前,他听了娘的劝说送走芸娘,岂料因果循环,娘为了保住荣华富贵的生活,竟伙同秀秀捏造并隐瞒他的死因。

让他堂堂四品大员死于汤圆噎食,让他颜面扫地成为众人背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什么亲情血缘,什么夫妻和美,皆是假象,所有人都在骗他。

娘把他当做荣华富贵生活的工具,一旦他想要毁掉娘的好日子,娘就可以抛下多年母子情分,对他的枉死无动于衷。

他止住脑海中痛苦的回忆,罢了罢了,多思无益,往后除了芸娘他谁也不信了。

至亲至爱为了权势地位弃他于不顾。

只有芸娘,不仅为他殚精竭虑尽心尽力,最后竟为了替他守节而死!

如此贤妻,才是最应该被他呵护疼爱之人。

想及此,徐进才停下脚步,他这才发现芸娘踱着小碎步被落在了几步之外。

徐进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芸娘别怕,无论我害谁,都不会伤害你。”

是吗?

我不信。

芸娘低头不语,默默前行。

两人一路步行来到县衙,敲响县衙大门,言家中与隔壁李家无故失火,特来报官。

有快班衙役认出他是前两日登门过的公子同窗,遂命两人跟随而去查看一番。

两名衙役守了一夜,本来再等一个时辰便可下值回家睡觉,谁知好端端的竟有人来报官。

扰了他们好眠不说,还凭空多了一桩官司,遂脸色都不好看,板着脸随徐进才而去。

为了节省时间,两名衙役驱车而行,芸娘和徐进才有幸搭乘,几人风尘仆仆来到废墟一片的徐家。

衙役们连院门都懒得进,见院内躺着两具女尸,随口道,“秀才老爷节哀,水火无情,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芸娘一路的担惊受怕被衙役们这句话冲散了个干干净净,她险些当场笑出声,清了清嗓子才道,“婆母和小姑是受了些惊吓,日后还需小心将养着。”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均闹了个大红脸,二人自知失言,讪讪转移话题道,“我看隔壁李家也受损严重,我们这就去看看。”

“多谢官爷。”

徐进才关好院门,沉思片刻道,“芸娘,此处院子被付之一炬,为了日后生计着想,暂且只能把娘和秀秀送回老家,你意下如何?”

既已决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询问我的意见?

芸娘心里腹诽,面上乖巧点头,“夫君说的是,我这就出去赁马车,和进堂一起送娘和秀秀回乡下。”

“你误会了,”徐进才怕她多想,立刻解释道,“日后娘和秀秀在乡下养病,你随我去漳州城。”

“啊?”

这下芸娘真的震惊了。

徐进才不是一直嫌弃她没有娘家,不能帮衬他,故而从不在同窗前提起她吗?

为何要带着她去漳州城?

难道…

他已经物色好了买家,要再卖她一次?

芸娘心里冷笑,故作为难道,“岂有婆母病了,儿媳却不随身伺候的道理?我还是跟着进堂回乡下吧。”

“娘子只知孝顺婆母,可知身为妻子的本份?妇道在顺从,而以夫为天,娘子现在只想着婆母却置夫君于不顾,岂非本末倒置?”

芸娘无可辩驳,背过身拿出帕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可娘和秀秀怎么办?她们卧病在床本就可怜,我又岂能弃她们于不顾?外人会如何看我?”

“此事你不必多虑,我会亲自和进堂送娘秀秀回乡下,你今日且先去吴婶的铺子里坐坐,我去去便回。”

明日就是与吕庭杰约好的出发之日,所以今日务必要把娘和秀秀安排好。

事到如今,李燕归那边还没回信儿,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芸娘拧着帕子道,“就依夫君所言。”

两人这厢刚达成共识,“砰砰砰”的砸门声响起。

应是衙役们发现了李家的三具死尸所以过来问话。

芸娘瞬间有些心慌气短,徐进才看出她的窘迫,轻轻拍了拍她发顶,“莫怕,一切有我,我来应对。”

说罢步履从容的开门迎人。

芸娘为了缓解压力,干脆一溜烟跑到徐氏身边,装模作样的为她整理仪容。

不知徐进才是如何回的话,一刻钟后,两名衙役起身离去,徐进才则安然无恙回到他她身边。

“听官差说,隔壁李家一夕之间被歹人灭了满门,听说死状凄惨令人见之胆寒,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进堂低低“唔”了一声没说话,芸娘也沉默不语。

时间紧急,徐进才没有过多耽搁,立刻出门赁了个牛车拉上徐氏母女直奔乡下。

芸娘看着残垣断壁的徐家,心绪恍惚。

直到院子的主家找上门,芸娘才打起精神应对。

这处院子是徐母租赁的,如今好端端的院子被烧的一片狼藉。

主家气的跳起来唾沫横飞把芸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芸娘心疼不已的去钱庄取出一锭金子换了,拿出两锭银子银子赔给房主,又说了许多赔礼道歉的话。房主才脸色缓和停止怒骂,一甩袖子气哼哼离开了。

徐李两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早就把两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街坊们看徐家空空荡荡,连个人都没有,无甚热闹可看,便都一窝蜂的挤去了李家。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从李家传开,芸娘大着胆子也凑过去看了看,只听围观之人啧啧叹道,“真是可怜,居然头都没了。”

“这是死无全尸啊,日后下了葬只怕也会搅得周围不得安生,真是晦气。”

“可不是嘛,我早就说这条巷子风水不好,有阴煞。你看看,我说的灵验了吧?徐家无缘无故病倒两个人,李家更惨,无一活口,风水这东西,不信不行。”

“幸好秀才老爷福泽深厚,才躲过一劫,否则徐家满门只怕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