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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深在知道林栀意是许斯越未婚妻的那一刻,当机立断便跟林栀意了断。

只当之前的纠葛是一场误会。

他还真不至于跟许斯越抢人。

可在极乐世界,在他了解林栀意成长故事之后,再目睹许斯越等人羞辱她对全过程,陆淮深是动容对。

也许是他仅有不多对侧隐之心,也或者是早有预谋。

但不管哪一种,陆淮深都不希望林栀意这样,努力聪慧对女孩子,却困于不被爱和总被忽略对牢笼里喘息不得。

不被爱像铁链,捆绑住她对一双翅膀,让本该展翅高飞的女孩,失去飞行能力。

他非救世主,也非慈悲心肠,只是不忍见到这样的姑娘受伤。

想留她在身边。

想看她蜕变,想看她洗尽铅华之后,站在高处,高傲的接受所有人的推崇和喜欢。

她对四年耗在许斯越身边。

真真切切给了许斯越四年时间,而他从未珍惜过身边对珍珠。

既然许斯越不珍惜,自会有人看到这颗蒙尘的珍珠,愿为其保驾护航。

陆淮深拉着林栀意走向餐厅。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味道很香浓,卖相也很好。

一整天的订婚宴,林栀意是折腾的,加上原本的礼服对身材要求苛刻,尤其是小肚子不能有一点。

不仅是这场订婚宴,包括订婚宴往前几天住在许家,林栀意都没怎么吃东西,晚上的时候基本都是带着饥饿感入睡。

她从来没有饿的那么狠过。

这个时候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林栀意眼睛都在冒绿光。

她很想冲过去,坐在位子上肆无忌惮的吃起来,填饱连日来被亏待的肚子。

可林栀意性子内敛,不似陆星澄那边能够直白的表达出情绪,从不会在乎自己表达出来的行为或者情绪是否会被责怪。

林栀意习惯小心翼翼,也习惯克制。

此时即便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吞了好几次口水,依旧克制,等着陆淮深让她入座,或者说,陆淮深说开房。

可林栀意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陆淮深的下一步动作。

他把她带到餐厅,看着这么一桌美味,却无动于衷,就这么站着,脸上带着令人分辨不出的情绪。

林栀意偷看他好几眼,他都跟没反应一样。

好似,带林栀意到餐厅来,只是为了让林栀意欣赏他做出来的一桌子美食。

“大叔……”

林栀意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他,可喊完又觉得不合适,改口:“三爷。”

陆淮深垂眸看她:“嗯?”

“不吃饭吗?”林栀意问的很小声。

她实在是这几天饿的有点急眼。

之前为了那套礼服撑着,加上订婚宴事一件又一件,林栀意没有功夫去想饿不饿吃不吃的问题,但现在美食在眼前,林栀意属实有点没办法克制。

“没听清,说什么?”陆淮深弯腰,将耳朵凑到林栀意。

林栀意看着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心里便确定,他是故意的。

知道她饿好几天了,也故意带着她到餐厅看着这些食物,而不肯进一步。

林栀意心里恼,有点不想顺着他。

可……

看着一桌子美食,以及此时疯狂叫嚣的肚子,林栀意只能忍着怒意妥协:“可以吃饭了吗?”

就是声音还是软糯糯,很小声。

“说了听不清,被这么小声。”

陆淮深说完,将耳朵凑的林栀意更近,耳垂似有若无刮过林栀意的唇。

在林栀意要开口之前,陆淮深突然侧目,唇瓣与林栀意的唇瓣贴合。

林栀意瞪大眼,陆淮深一手扣着林栀意的后脑勺,一手护着她的腰,进攻一般一步步逼的林栀意后退,最后林栀意退到墙壁上,被迫昂头承受陆淮深的这个吻。

一口一下,在品尝他的晚餐。

最后,舌尖勾过林栀意上颚,陆淮深这才收口,鼻尖与林栀意鼻尖相触。

他勾唇,很故意:“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栀意不吭声,张口就咬陆淮深的嘴唇,咬到破皮才善罢甘休。

“我饿了。”她气鼓鼓的。

饿急眼,又知道自己被耍,就没有那么多小心翼翼的心思,只有豁出去的心思。

“哦,你饿了。”陆淮深一副了然模样:“饿了吃饭。怎么,你还要等我发号施令说可以吃饭,你再吃饭?”

“我……”

“既然如此,我刚才要做,你怎么就会说不做,而不是听从我的命令,嗯?”

“我……”

林栀意回答不上来这样的问题。

她本身就是别扭性子,不敢,也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需求。

尤其是四年前从老家到宁州城,刚踏入林家第一天,整个林家上下进行大扫除,她看到林泓宇不耐烦的离开家门,鲍翠玉带着几名佣人整理整个家,看到她也是无奈表情。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也是后来才从林玫和弟弟的谈话中得知,林家之所以大扫除是因为林栀意从老家带来的东西,让鲍翠玉和林泓宇觉得脏了家里,味道过重。

那些都是邻居给的土特产,农家养的鸡鸭现杀处理干净过,以及很多原生态食材。

以前那些在市内的人,都会特意开车到邻居家的农院吃饭,所以邻居理所当然的觉得鲍翠玉和林泓宇会喜欢这些东西,也是想着林栀意带到林家这边,补补身体。

可惜,邻居家的拿出了最好的东西,对于林家而言却是麻烦。

林栀意也是制造麻烦。

诸如此类的事太多,导致很多时候林栀意感受到林泓宇和鲍翠玉的不满,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久而久之,性子就更敏感,更小心翼翼,更不敢表达,被动的接受一切。

“不是饿了?”

陆淮深掐了掐林栀意的脸颊:“吃你的饭。”

“那你呢?”林栀意几乎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要管我?”陆淮深盯着林栀意反问:“你饿了,你就只管你自己先吃饱。至于我,我饿了我自然会吃,我不饿我就不吃,你也不需要管我。”

林栀意没吭声。

她敏感缺爱,但不是脑子笨。

怎么说也是能够从县城以第一成绩考到市内的学霸,自然能够明白陆淮深从刚才到现在话里的意思。

每句话都在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