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不怕,不怕。”
妻子把孩子抱在怀里,轻柔的拍背,轻声细语的哄。
“爸爸生气了,牙牙怕。”
妻子眼中划过一丝苦涩,声音越发轻柔:“没有,爸爸不是生气了,爸爸只是有些难受,别怕,你害怕的话,爸爸也会伤心难过,也会哭的。”
“妈妈带你回房间讲童话故事好不好?今天讲公主和王子的故事,牙牙也是个小公主呢。”
一路抱着回房,听着她讲了三四篇的故事,孩子总算不再哭闹。
她看着熟睡的孩子,回到大厅坐在沙发上,担忧的目光不断的看向书房。
从今晚起,家里的天好像就变了一样。
时间安上了加速器。
求职更加的艰辛,一天天的没着落,家里妻子的工作却蒸蒸日上,在家里的情况不知不觉的就反了过来。
拿着玩具哄着两个孩子,林业风越发的没耐心。
米粒冷眼瞧着,梦境中城市的建筑在没有她的控制下,越发完善,自己创造的梦境中的漏洞,在不断的补漏。
一些不对的地方,都在被林业风沦陷的灵魂潜意识中合理化纠正。
挣扎的灵魂渐渐沦陷,分不清真假。
米粒能够察觉的到自己体内越来越多的灵魂力量,梦境就像一股线,联通着她和林业风的灵魂,当林业风越来越分不清现实的真假,沉溺在自己造出来的梦里时,他生命和灵魂的力量就会不断的通过梦境传输到自己身上。
她低眸,摸着对方邪恶纯粹的力量,保险一点还是慢慢的把它磨死,不过是多等一些时候。
自己有的是耐心。
外面……
也没办法。
米粒抬手,把梦境里的时间加到最大。
所幸人已经彻底沉迷,突然加速的时间,不仅没有使他的灵魂清醒,还让他更加的麻木。
几年时间过去。
林业风浑浑噩噩,他倒在一片狼藉的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一大堆生了霉的食品,一身邋遢。
手上的酒瓶落地。
“嘭!”的一声。
人死了,到后期完全是由他灵魂支撑的梦境开始破裂。
力量一点点的收复。
米粒拿着手中的那一大块的灵魂碎片,果断的把它投入自己的宝贝中提纯。
肮脏又邪恶的力量还是提纯后用为妙。
梦境彻底消散,双腿落于实地,周围残留着一丝欣慰的空气,唤醒了她的意识。
米粒恍惚摇头看着周围,夜幕临空,星辰漫天闪烁,微风徐徐。
“父兽!”
清醒过来后,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米粒疯狂的往部落里去。
狼藉一片的地方,一具尸体都没有,鲜血漫天,一片废墟。
“不在这。”
米粒转头要走,脚下却传来咔嚓一声。
下意识的收回脚低头。
是一朵蛇花,花朵被踩碎,露出花蕾里面的一块晶石。
“寻香晶,应该不是魔兽留下来的,祭司大人留的吧。”
点燃寻香晶,晶石会散发出一种气味,闻着气味追寻就可以找到带着另一个同样气味晶石的人。
米粒点燃晶石,寻着香味的方位而去。
一路奔波,中途不曾停歇。
总算是在第三天的时候,看到了远方躲藏的一群人。
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还藏着一些鸟族,他们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看着那群躲藏的人。
米粒握紧红缨枪,眸光难言杀意,她如同暗影一般悄悄接近,临近时,还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你说,把她们一网打尽后,我们能不能正式的成为族人良民?”
“不知道,但像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回去之后能有赏赐就已经很好了,不要奢求太多。”
“还没顺利呢,你们就想着这些了,不过,我觉得,或许可以。”
“嗯?”
“难道你们不知道?就没发觉到我们这些人越来越少了,最近灭的族群很多,我们这些人基本上是倾巢而出,像是最后一次。估计……若能安全回去,每种真能摆脱目前的境况。”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会不会成为凤族的族民?”
“想太多了,就我们这些被改造的异类,只能归入一些生活在小疙瘩地区的小族群,真要舞到那些兽城去、大部落去,被人发现我们和凤族有一腿,还不死定了!”
三四个人聚在一块。
米粒听着她们的话,眼眸闪过一道寒光,冷不丁出声:“你们现在就死定了。”
周围十多人一惊:“什么……”
人。
话未说完,枪光横扫崩裂,月华下只见几道光亮闪过,只窸窸窣窣一会儿的草丛瞬间陷入寂静,一丝腥味悄无声息的蔓延。
敷衍的用草丛掩盖。
米粒只远远的看了一眼,祭司站在外面,母兽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目光扫掠,略一停顿。
小米粒紧闭的双眸躺在草垛上,面目霜白,似是换了一身衣服,旁边是一滩黑色的血液。
父兽虚弱的靠着母兽身侧。
橙色浅浅的火苗跳跃间,隐约勾勒出他们面庞的轮廓。
米粒稍显心安。
心定的那一刻,一种割裂排斥感萦绕心间。
“要走了。”她不忍一叹。
微风吹拂耳边发梢,带走树枝落下的一叶,缓缓的落在祭司的手上。
身影消逝时。
米粒恍若初见祭司与自己双眸对视。
微风似乎送来对方的道别,让米粒下意识的红了眼眶。
“再也不见。”
……
“凤雅,醒醒!”
“你怎么还在这睡?”
米粒迷迷糊糊的苏醒,一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映入眼帘。
“你……”
“你可算是醒了。”那张脸的主人稍后一退,面目娇俏,一身极为简单的羽衣,没什么装扮。
“主人叫你前去伺候,别耽搁时间,快快简单洗漱一番。”
米粒不知眼下情况,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应下来,在聊了一两句之后把人打发走。
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小卧室里,看床位似乎有两个人一起住。
身上也是一袭羽衣,看着就让人厌恶,恨不得把这衣服上的毛拔光。
“怎么搞的?我的身体呢?”
米粒哪怕不用镜子照都知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别扭至极。
还有对方说的什么伺候?
侍女?
还没记忆,不会这么倒霉吧?
米粒刚在心里暗自猜想,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零零散散的碎片记忆瞬间爆炸,这具身体的记忆瞬间复苏。
“嘶!疼!”
她一边揉着头,一边体会记忆,当察觉到某个要素的时候,突然一愣。
“男兽神?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