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颠鸾倒鸾,不知天地为何物之后,亚历山大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为什么要说两个鸾字呢?
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大家确实都不是凤。
“内哥……”
被亚历山大这么喊自己,内库不知为何猛然一颤。
总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好像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恐怖记忆。
或许是它风流债过多,以至于有些记忆被封锁,倒也并不让它意外,休息片刻之后便对亚历山大的呼喊做出回应。
“亚历嘞,怎么了嘞?”
“嗯嗯~讨厌啦,怎么这么叫人家~”
“更想听你说大大~”
“那就嘞,大大嘞?”
“嗯~”
“大大!”
“嗯!”
“大大!”
亚历山大一把抱住眼前的内库,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入内库那完全不符合正常肌肉结构的怪异腹肌之中:
“最喜欢你了!”
一番呢喃情语,房间内充满恋爱的酸臭味。
被亚历山大这么抱着,内库那张略带忧郁的面容望向上方,发出一阵轻声的叹息。
察觉到内库的表现颇为奇怪,亚历山大也忍不住抬起头来:
“内哥,怎么了?”
内库转过头,那份忧郁变得更加浓重:
“这次和你见面嘞,实际上只是顺带的事情而已嘞。”
“虽然你没问嘞,但是你大概也能知晓我如今的变化到底是从何而来嘞。”
亚历山大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内库。
沉默了一会之后,不确定的开口:
“这样美丽的变化,必然是尊主的恩赐……”
“但是代价是什么?”
内库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为了尊主的大计嘞,我必须要前去说服我的族人们放弃许久守护的传统嘞,为尊主打开大门嘞。”
“做出这样的事情嘞,族人们是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嘞。”
“所以这一趟事情结束之后嘞,恐怕我就不会再被族人们所认可嘞!”
“也就是说嘞,我从今往后嘞,就不会再有名为家的东西嘞!”
听着内库的话,亚历山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和不知所措。
虽然双方对彼此的了解早就无比深入,但是在这样的关系之中,亚历山大很少会主动打探别人的家庭环境。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拥有彼此就够了。
也正是因为从来没做过,所以在内库的忧虑袭来的刹那,亚历山大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思来想去,他最终憋出来一句话:
“内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里可以成为你的家!”
内库猛然睁大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亚历山大:
“你嘞,你真的愿意为我这么做吗嘞?”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只是拘泥于这样嘞……我想着你也会这样想嘞!”
亚历山大擦擦眼泪:
“你在说些什么呢,内哥!”
“从最开始在迷鹿俱乐部的接触。”
“到后面在因特网你对我翻来覆去的报复。”
“你低下头看看眼前出现在你面前的我!”
“早已成为了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样子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听闻你上了战场之后我每日每夜有多么煎熬!”
“一方面为你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担忧你出什么事!”
“尊主不会通知我,也不会有任何人告知我有关你的情况,只因为在世俗的规则之中,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联系。”
“但是对于我啊,我们的灵魂都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我永远是你的大大啊!”
这番动情的话语,让内库彻底为之动容。
他的蹄子抚摸过亚历山大那看起来就很尖嘴猴腮的面孔,眼中满是深情:
“大大。”
“内哥!”
“大大!”
“内哥!!”
“大大!!”
“内哥!!!”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内库的脖子瞬间爆裂起青筋。
原本白皙的皮肤也随之瞬间肿胀起来,他昂首挺胸,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已然向眼前的亚历山大展示了他全部的决心。
“我不管内哥你怎么想。”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的身份已经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亚历山大发出最后的呼喊,像是马上要迎接风暴一般:
“来吧!”
“不要因为我是花朵就怜惜我!”
沉重的鼻息从内库的鼻子之中喷涌而出,亚历山大的声音像是引爆火药桶的火星!
“额啊啊啊!”
伴随着两人的颜色逐渐变成黑白,画风也变得如同热血格斗漫里面的人物放大招一般狂野,内库一声怒吼,终结了今晚的夜:
“月!牙!天!冲!”
狂暴的力量伴随着惊世绝俗的魔力爆发,那一夜,整个耶尔的上空,亮如白昼。
……
“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
纳滋的话语之中带着冰冷的情绪,通常情况下来说,他是很少会露出这种程度的愤怒的。
然而眼前这个披着袍子,掩盖身份,只露出个脑袋出来,在旁边打扫卫生的混账东西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
如今的街道已经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魔力破坏的空洞和苍白之物。
纵然自己的炼金血液导致内库的身躯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异,但对于如今的结果,内库自然也是自己心里有数的。
即便如此它还不加以控制,那纯粹就是它自己的问题了。
“要是在出发之前不能把你搞的烂摊子收拾完成,你也不用活了。”
在这种问题上,纳滋的态度一向明确。
尊主的意愿才是第一位,研究什么都是其次。
听到纳滋的话,内库的身子瞬间颤抖了一下。
原本还很抗拒的舌头瞬间开始如同风车一般旋转,好像扫地机。
此刻。
身受重伤的亚历山大在愈合魔法的作用下逐渐恢复神智。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从五楼的窗户上正好能够看见内库“画”出来的标志。
那是一颗巨大的爱心。
亚历山大心里暖暖的。
虽然内库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是已经没有比这更天长地久的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