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东昏城已经被曹军彻底接管,除了四大城门的城守相继投降之外,城内的百姓也同样吃着粮食,被曹昂的言语和行动同时安抚下来!
现在济阳与东昏都在自己手中,而且济阳无人可守,就看敌军的究竟要不要借着他们防备空虚来进攻了!
曹昂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只见卢洋从后院的廊道走了进来说:“东昏的一个‘侍风’负责人正在门后候着,要不要见?”
曹昂打起了精神,从躺椅上站起来,说道:“叫他进来吧!”
卢洋点点头回身去找那人,曹昂站在原地定睛一看,是个三十余岁的山羊胡男子,脸上的疲态尽显,定是这几日的深思焦虑打乱了他的心神!
男子立马认出了眼中的曹昂,见礼道:“卑职东昏细作,侍风的风口之一,在下叫陈容!”
风口,顾名思义就是通风的口子,风口也称为“气口”,即所谓“门通出人是为气口”。
这也正是洛鸯的“侍风”密报组织的由来,该‘风口’正是‘侍风’在东昏的暗线负责人。
“陈兄,请坐,早就听说陈兄的东昏是被咱们的人攻破的,可是昨晚行动了?发生了何事?”曹昂亲自端着茶壶给陈容倒了一杯茶水。
陈容忙站起身来接过,这才开口道:“城内的兄弟其实没几个,主要还是侯成确实不得人心,我等只是随意混杂在人群中煽动了几次,流民、乞讨者就像风浪一般卷席进城门口,那边的侯成军哪里还敢抵抗,也就任由我们把横梁给拿下来,开门纳降!”
曹昂凝重地赞许了一番陈容,幽幽说道:“陈兄虽然说的非常轻松,可我自然也明白兄弟们的不容易,我定会为陈兄等人请功!”
陈容受宠若惊,他连忙谦虚道:“不敢,不敢,侯成军已是惊弓之鸟,要不是曹将军几次战胜他们,侯成定不会逃亡如此迅速!”
曹昂又是一声声嘘寒问暖,这才把陈容好好哄走,他看着陈容离去的背影一阵注视着不停。
卢洋站在旁边一直观察着他,不禁问道:“此事是为何?陈容也只是小小东昏的一个‘风口’啊!你为何如此费神与之热聊!”
曹昂没有回答卢洋的话,只是缓缓转身道:“他是何地人啊?”
卢洋却是皱了皱眉头,无语道:“这时东昏的内幕线索,只有堇姊知道,我也无权了解!你问这个作甚?”
曹昂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再交代你一件事由你安排,去打听一下外黄的情报,随时禀报于我!”
卢洋无语,现在他们都占领了东昏,可以直接直捣敌军大本营陈留县了,还管什么东昏呢?
“咱们不去直接攻陈留?”
曹昂故作神秘地说:“还有一件事要准备好,干成这件事咱们再去陈留!”
卢洋无奈,与曹昂一起出门,她显然是安排细作去,而曹昂则是带人到达城南的那边围墙内,只见哄哄闹闹的现场民众,还有不少官军正在下发粮食谷物!
现场不少在外围维持秩序的兵士站岗,曹昂叫来一个现场管理队长,问道:“怎么回事儿?一下子这么多人?”
那队长抱了一拳,这才回道:“附近城内外大小村庄里的人都来了,听说官军放粮,不来白不来呗!”
陈大锤也紧紧护在曹昂身边,还好他膀子大腰圆身子敦实,要不然曹昂也被这些流民给从走了,他怒骂道:“说什么混账话,放粮是怎么主公好心,哪能这么哄抢的?别特么挤了,曹将军在此,是你等大恩人,都看着点!”
曹昂无语,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陈大锤等亲兵的护卫下,他确实也预料到灾民的急迫,但是纯属没想到会这么急!
在陈大锤大嗓门的喊叫下,这里的灾民洪流果然渐渐缓停了下来,大家都向着身后的曹昂注目,一张张黝黑的脸庞饱经风霜,目光中些许的微亮昭示着曹昂内里的信息。
曹昂双手大张地拨开了人群,向着周围的百姓喊道:“乡亲们,我曹家是兖州官员,就有维护各郡百姓之职责,曹家绝不会让管辖内的百姓挨饿受冻!我曹昂在此保证,大家有序排队啊,都能拿到粮食,切勿拥堵驰道!”
同时,城墙上的守军看到这边主将被围,也都派了大量兵士过来维持秩序,曹昂这才在众人的护卫下安全走到了城门楼上,从上往下看,曹昂才发现这小小城门口已经被拥堵住了,万一城外有敌军包围过来,甚至连调兵增援都不能安全出城!
牛广这时也是从城墙上的小门楼中出来,小跑向曹昂,他的队伍先锋营正是驻扎在城南。
“主公有何吩咐?这下流民与附近的百姓都赶过来了,咱们也没办法,更不好驱赶!”牛广看着城下乌泱泱一大片人群,向着曹昂一拜说道。
曹昂若有所思地走向了城外的墙垛那边,指着城墙外的郊野说道:“把施粮地安排在外面,城内人数太多,遮挡驰道,延误军机!”
牛广这才立即领命下去安排,他也是知道驰道的重要性,但这事儿如果不是曹昂亲自发话,谁敢乱做主?
于是又是热热闹闹的一阵哄哄声,百姓就像一条长直线的蜿蜒巨龙一般从城内向着城外的郊野移动,曹昂站在城墙上,迎着招展的微风,眼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