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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整顿大军在城外打扫战场,现在那边的兵士们都忙着清理战友以及敌人的尸体,在这种大量死尸的情况下,只能尽早收拾以免爆发瘟疫等病毒传染!

这时,白绕骑着战马跑过来,下马禀报道:“主公,那边城南门开门投降了!城门校尉杀了刘辟!”

曹昂点点头,无悲无喜,他完全是预料中的事,南武阳迟早会降,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不过他预期刘辟会跑路,反而被自己人给干死!

于禁也走过来,听说了南门校尉献城投降的事迹,特意嘱咐道:“我等带着部众先去接收四面城墙,子修暂且不要进内城。”

“正是如此,于将军,拜托了,那南门校尉,我去见见面看看!”曹昂骑着马,带着护卫与于禁等人一起出发。

城南门口,这时是相当热闹的,于禁先率兵本部人马开拔进入城内,分批驻守四大城门,全部换上自己人,为了不被暗算,众军士沿着两条匡阔的马道都是直奔东、西、北三门,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曹昂看着城南偏东方向的一大群黄巾军,他们此时正在有序的接收曹军的缴械,一个一个卸下铠甲从路途上的甬道走到城下,四门不同的黄巾守军仍旧在依照秩序投降!

白绕指着左前方跪倒于地上的一群黄巾将士说道:“主公,那边的就是南门校尉牛广,以及他的心腹部众们,都是他们先击杀了主帅刘辟以及控制了黄巾高层的参将、幕僚等核心人员!”

曹昂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一众降军,缓缓说道:“大家都起来吧!你们有功,让众将士少流血,不做无谓的抵抗,你就叫牛广吗?”

牛广心中暗喜,只要曹军主将曹昂记住自己的名字,他相信自己一定就可以得到重用,听他们说曹昂做事不拘泥常规,即使是降军,那都是委以重用,不仅仅黑山军的白绕,就连黄巾贼的陈大锤这号人物都直接坐到了曹昂亲卫队长的位置。

他自然是知道陈大锤的原主人张岱,还是与自己原先的大哥李胜齐名的青州“黄巾八大帅”之一!

好在他们现在也不认识自己,除了知道自己背景的心腹部众,就没人清楚自己的底细了,牛广急忙逢迎道:“曹将军用兵如神,咱们都是慑服于曹将军天人之姿,庶人怎敢与天神争端!?还请小的作为曹将军帐下小吏,鞍前马后为将军先驱,但请将军调遣!”

曹昂这边的大伙可都是愕然看着牛广,这厮简直是马屁都吹上了天,如此厚颜无耻、真是羞与他为伍,陈大锤也是一脸鄙夷地轻蔑着。

曹昂简直要笑花了脸,指着牛广大笑道:“牛将军真乃忠勇义士,还请牛将军放心,我定会据实禀明阿父,为牛将军请功!”

牛广放下心来,径直走过来为曹昂牵马,曹昂也乐得将缰绳交给他,坐在马上悠哉悠哉的入城。

这南武阳的城内此时一片狼藉,曹昂坐在马上沉声道:“这里可是被黄巾众劫掠过?”虽说他知道很可能是找刺客的理由,但是也没想到竟然如此凄惨,城内到处都是尸体,老、弱,妇女儿童的,房屋损毁大半,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被标枪刺穿着身体钉在了门板上,女人也都是衣不蔽体,暴露出“脏污”的下半生,趴跪在地上死去的惨景!

自己人刚进来,所以并不都是了解事情,而只有这黄巾旧部的牛广可以介绍一二,只见他回道:“回曹将军话!这是刘辟部众干的,据我属下探明,是说有刺客杀了龚都,所以他们才全城搜捕的!其实那龚都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不是调戏奸淫良家女子,就是殴打将士部众,长的像个阎罗,实际上做事也蛮横无礼!大伙听说他被杀,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还都挺解气的!”

曹昂深以为然,没想到自己的误杀倒还是为民请命?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一支牵着马引路的牛广,倒是不至于他会想要干什么。现在城里到处都是自己人,还怕他们反吗?

“牛将军,你没参与吗?!”曹昂接着聊,眼看前面就是刘辟公府了,他还是不禁问道。

牛广嗤笑一声,回头答道:“这等‘好事’怎么会让我们去做,肯定是找自己人来捞油水啊!当时我等都是在外围城墙内巡视,早就远离刘辟核心部众了!再说,我与兄弟们也不屑做这等‘天谴’之事!”

曹昂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实则心中暗自想到;还好你没做这种事,要不然我对你的感观会下降一大截!

众人一行很快到了南武阳公府前门,甚至之前的那几匹快马还在此地,曹昂矫健地翻身下马,牛广忙退到一旁让道给曹昂的部众。

曹昂观察起这里的门楣,想到前门的气派,以及后门的残破,不禁想到前几日的旧事,于是他笑了笑,回头对着牛广说:“忘了告诉你,龚都是我杀的!”

曹昂带着众人径直走进府邸,只留下牛广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这里的前后院与曹昂之前来过的地方没有区别,他很熟悉地走进前厅,就看到那公座旁的无头男尸,联想到之前城门口那出现过的刘辟头,这就是他的尸体了。

白绕径直招呼两个亲兵,搬走了尸体,曹昂也不坐上他的位置,随意找了个下首的椅子坐下,环顾四周,对着进来的牛广继续说道:“你抓到的那些刘辟参将等不在这里了?”

牛广一脸尴尬,无奈道:“都被……都被小的叫属下杀了,咱们要提着刘辟头去南门开城,我怕耽误事情,这才没有顾得上!还望将军恕罪!”

曹昂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中暗想道;这牛广还真是狠辣之辈,当得起杀伐果断。不过曹昂也很明白,有些事还真就得有些人来干!别人还真干不了类似的!

牛广见曹昂一脸凝重,恐怕自己在曹昂心中没有分量,急忙跪拜于地,磕头求饶道:“还请曹将军恕罪,小的也是没办法,几次都没得到这刘辟的重用,南武阳之南门便是小的带着亲兵攻下的,可那刘辟不仅不领情,还排挤我们。可小的愿意为曹将军先驱效死力,绝不敢再有二心!”

曹昂眼看火候正好,这才慢悠悠下椅扶起牛广,安慰道:“哎,瞧牛将军说的!我曹昂是怎样的人部众都清楚!我也没有要怪罪牛将军的意思,几个叛将而已,杀了就杀了!”

叛将当然可以杀,但是他言下之意是究竟杀谁的叛将,叛谁的将这些区别!

只要是曹昂自己人,这些都好办!究竟是杀谁,杀几人,自己也根本不在意!

这是曹昂不仅是说给牛广听得,还是说给现场的众将士听得,大家自然懂的都懂!

这时一干高层也是急忙附和曹昂,于是他又是径直说道:“这样吧,牛广,你以后便作为我部的直系前锋营,先登校尉,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真正收为嫡系将领了,牛广双眼闪动着精芒,即刻跪倒在地,颤声道:“牛广敢不为主公拼死效力!”

“牛将军快起来吧,行了,你等也是劳累多时,这还请下去休整,切勿再担心前途之事,咱们曹家绝不会辜负众将士的苦心!”曹昂同样也是对着在场的大家一起表态,这就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来了一波心理输出!

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现在无关人员可以去忙了,得留下心腹再商量大事了!牛广等也心领神会,高高兴兴地退出公府!总算是有个着落,也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人有时确实很复杂,没有栖身之地时,总想找个容身之处;而在有了地方歇脚时,又会想找个更好、更高的地方待着,这可能就是人性吧!

那复杂的玩意儿?

曹昂带着几名心腹走入后院,此地外围早被陈大锤命人清理了一番,远处时不时都能看见巡逻警戒的亲兵。

在这原先击杀龚都的屋子里,曹昂随意指着那边的躺椅说:“那里我曾经和龚都战斗过得地方!”

卢洋双眸注视过去,虽然她没有参与过,但是却心有余悸,暗想到下次再也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了?

白绕则是双手抱拳,佩服道:“主公神勇!”

陈大锤站在门边上,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心中也是暗叹;主公真乃天人啊!他作为原“黄巾八大帅”之一张岱的参将,自然也是见过龚都的面,知道他威猛高大,武力非常高,堪称是一小霸王!

“都是凭借巧力罢了,现在想来,我也确实比较胡来!”曹昂愣愣地看着那把躺椅发呆,口中说着,心中又是想到之前的场景。

这时,外屋一阵匆匆脚步声传来,于禁终于赶来了,他进入屋子后招呼了曹昂,后者点点头,示意他先坐,还叹息道于将军辛苦!

于禁赶忙谦虚礼让,周围一众都是自己人,马上问曹昂有何大事要吩咐?

曹昂“嗯”了一声,然后说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这黄巾余众,我准备杀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