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戒指不难。
古代的金刚石,就是后来的钻石。
至于在王府办婚礼,沈北枭没答应。
“这么点要求你都不答应了?”顾云珂仰头瞪着他,用额头撞了撞他的下巴。
“不是不答应,是做不到。”沈北枭宛如柳下惠坐怀不乱,任由她在怀里乱扭,垂眸亲了下顾云珂的眉心,在她快要生气之前,笑着解释,“说好了要给你凤位,让你凤冠霞披嫁给我,怎能食言?”
凤冠霞披,只能在王宫娶她。
洞房花烛,更是留在寝宫夜。
顾云珂晃神片刻,鼻尖猛地发酸,埋头伏在他的肩膀上不肯露脸,语气闷闷:“你怎么不早说,但你不许想太多,咱们终归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若是真的不成,我爹准备了后路,到时候咱们一家人远走高飞。”
倒不是她悲观。
更不是她不信任他。
而是自从重生之后,顾云珂就很喜欢准备备用的planb方案。
“知道,但一定会成。”
男人温柔的抚摸她的发顶。
他会让无裘大师的预言成真。
他的顾小九,凤格尊贵,翱翔九天。
顾云珂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衣领的绒毛被拉下,沈北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下方,再往下就是敏感的绵软。
“困了。”她打了个哈欠。
“抱你去睡。”沈北枭喉头动了动,臂弯绕到她的腿弯下,轻松的拦腰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
床缦放下,掩盖一室旖旎。
“唔!说好了抱我睡觉的!”
“你睡,不用管我。”
“你!你不是君子,你骗人啊?”
沈北枭的动作顿了片刻,勾起薄唇落下吻:“宝贝,你在我榻上,我还怎么做君子?宁愿做你身边的小人。你睡吧,我不闹你了。”
顾云珂松了口气,下一秒又被狠狠欺负。
“唔……不是说好了吗?那你倒是……”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努力的耕耘。
两日后,除夕佳节来临。
昨日还是晴朗的天气,今夜再一次飘起鹅毛大雪,像是在宣告今晚的肃杀严寒。
勤政殿内,暖阁窗前。
沈东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立于窗前静默的看着雪。
景王还没有死,身为太子私底下却换上了象征帝王权利的龙袍。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丞相李相德缓缓入内,拂去了臣子朝服上的雪籽,在雪地里走了一路双腿膝盖麻木,正要给太子跪下行礼,双臂被沈东临温热的手掌给托起。
“丞相何须多礼?看你冻的不行,去那边的炉子暖暖。”沈东临表面上看不出喜怒,但李相德作为他年少时的先生太傅,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李丞相搓了搓手,也不客套,转身站在炭盆边,摊开麻木的双手:“今年的冬季真是难熬,说来也奇怪,景国难得有今年这样盛大的雪。”
沈东临背对着他,淡淡附和:“瑞雪兆丰年,来年是个好兆头。”
李相德笑着说:“是是是。”
沈东临侧目眄他一眼:“园子那边有消息了?”
李相德沉重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按照道理,炭火和药草都断了,景王应当是熬不过今晚的。一切顺利,殿下不如再耐心等候?今夜除夕夜宴结束,一定会有您想听到的消息。”
“再去探,引开母后,不要让她知道。”
沈东临摩挲着指尖的扳指,眼神晦暗。
直到李相德离开暖阁,一道靓影从屏风后走出来。
苏清梨身上只有一件薄纱,可以说是寸缕未遮,哪怕暖阁里燃烧着上等的金丝炭火,皮肤触及到空气里的湿度,还是令她缩瑟颤抖了几下。
“太子爷。”
她的声音能掐出水来,身上全是半个时辰前欢好后的痕迹,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如水,无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自从她设计跟了沈东临之后,一开始还有些抗拒,苏清梨的本意本来是沈璟晏,奈何那就是块榆木不可雕也,尝了成熟男人的滋味后,她步步沦陷。
沈东临听到动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苏清梨心里清楚,太子只是看中她能带给他的消息,还有她年轻的身体。
至于爱?她不央求了。
“爷,刚才有点疼了。”苏清梨扯住沈东临的衣角想要撒娇。
下一秒被他掐着脖颈按在一旁的交椅上,椅子没有放软垫,背脊骨头撞上去,疼的苏清梨眼角发红,“疼……”
“知道疼了?苏清梨,收起你的矫情模样,你说过景王活不过正月,现在呢?过去半个多月了,那老东西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学会苟延残喘了。”
沈东临双眼冒着狠戾。
“信不信孤杀了你。”
手里的力道一寸一寸收紧,苏清梨呼吸都变的困难,张着嘴无声的求饶——太子……太子爷。
这段时日,沈东临为了大计忙前忙后,老二老三屡屡刺激他。
夷国那群野蛮疯狗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敢趁着年关将近,在相交界的城池发兵侵犯。
唯一的儿子,双腿彻底废了,甚至还和老二老三私下联合。
后宫有了身孕的牛侧妃,期盼着她那一胎会是个男孩,没想到生下的只是个女孩。
景王不死,沈东临就没法名正言顺。
而苏清梨明明在他这边放过大话,正月之内老东西必见阎王。
现在呢?
很多事情都不受他控制了。
人前,沈东临依旧是贤德仁厚的储君。
人后,他将所有隐藏的怒火,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苏清梨用力拍打他的手腕,挤出一丝丝声音:“爷,我……我有身孕了。”
脖颈处的手劲一松。
她一直捏着这个筹码。
沈东临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健全的后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现在除了王位,第二想要得到的东西。
“传太医。”
沈东临并不信她,控制住力道将苏清梨甩在软榻上。
太医哆哆嗦嗦赶着过来,诊脉后确定苏清梨确实有了身孕,沈东临的表情才有了缓和。
“今夜除夕宴你别去了,留在暖阁好好养胎。”
他留了一句话,去换了身太子该穿的袍服,坐上轿辇离开了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