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整了一天一直等到午夜,原本在麻栗城四处防守的“盗匪军”们悄悄地在一处湖泊集结了起来,偷偷上了江枫的贼船。
占城,圆月高悬,占城湖安静得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没有一丝波纹。
“哧!”一声闷响打破了寂静,一艘巨大的船只仿佛是从虚空中冒出来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湖面一角,船身周围的水波还没有完全散去。
“动作都轻点!别惊动了水里的王八!”尉迟敬德粗着嗓子压低声音吼道,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船舷走下来,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洪水猛兽,全然忘了自己刚刚那句话比任何动静都大。
船上,一队队军兵兵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下了船,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敏捷,很快就在岸边的树林里集结完毕。
等到领兵的尉迟敬德下来后,立刻带着众军兵,悄悄地朝最远的北门摸去。
很快,第二船军兵也抵达了湖边,在程咬金的带领下,朝着南门摸了过去。
第三船军兵在李孝恭的带领下,朝着东门摸了过去。
第四船下来的是从昆明湖那边运过来的新军,这帮人第一次经历穿越,有些懵逼又有些害怕,外带着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领兵的薛万彻也是一脸懵逼,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喃喃自语道:“这…这就到了?这也太快了吧?”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西门!”无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冷冰冰地命令道。
薛万彻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无心,顿时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地带着一千人马,跟着无心朝西门摸去。
这些新军虽然第一次在这南方国家打仗,可是他们毕竟是百战精兵,一进入战斗状态,立刻显现了极高的战斗素质,一路行军,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
北门的战斗最先打响,不过也是最不激烈的。
尉迟敬德带着兵,一路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城门口,
或许是承平日久,守门的军兵简直跟摆设一样,城下根本就没有一名巡逻的士兵。
城墙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守军,有的靠着墙打盹,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
“这帮家伙,还真是松懈啊!”尉迟敬德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两队士兵立刻奔跑出去,朝着城墙两边的营房围过去。
眼看着那些士兵已经将营房团团围住,尉迟敬德才朝身后招招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分成两队,从城门两侧的楼梯朝城头摸去。
很快,城墙上传来一阵闷哼声,许多守军在梦里糊里糊涂的送了命。
直到尉迟敬德亲手要了守门将军的性命,才听到一声惨叫,随即城上城下响起一阵阵激烈的喊杀声。
占城的士兵们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有敌人摸到家门口,直到听到喊杀声,才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
“敌袭!敌袭!”
然而,为时已晚。尉迟敬德已经带着士兵在城墙上大开杀戒,手起刀落,一颗颗脑袋飞上天空,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城墙。
惨叫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打破了占城夜晚的宁静。
守城的士兵虽然人数不少,但大多都还在睡梦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些被惊醒的守军,虽然想抵抗,奈何没有盔甲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了弩箭的攒射,一个个都成了刺猬。
很快,北门就被唐军攻占,重新恢复了平静。
北门刚平静下来,南门、东门也几乎同时响起了喊杀声,程咬金和李孝恭分别带着人马,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上了城头,杀光了城头的守军。
唯独西门这边,战斗进行得并不顺利。
薛万彻虽然带着新兵占领了城头,但城内军营的守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一名身穿金甲的将领带领下,对唐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杀啊!”
金甲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斧,左冲右突,无人能挡。他每挥动一次开山斧,都会带走数条人命,很快就在唐军的阵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将军,敌将太厉害了,我们顶不住了!”一个校尉冲到薛万彻面前,焦急地喊道。
薛万彻也看到了那员金甲将领,心中暗自吃惊。
“这员敌将好生了得,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挡住我军进攻!”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校尉问道。
薛万彻咬了咬牙,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掉这员敌将,恐怕西门就要失守了。
“传令下去,所有人随我冲锋,务必拿下敌将首级!”
“是!”
薛万彻怒吼一声,提着长枪,就要冲锋,旁边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大惊小怪,就这么一个货色也值得大动干戈,看咱家的!”
薛万彻一听这声音就怂了,随即心头暗喜,这下轻松加愉快了。
旁边,无心催马而出,直奔敌将。
即将接敌,突然腾空而起,就在空中举起手中的绣春刀,一招平平无奇的力劈华山,当头砍下。
那敌将也是个高手,立刻横举开山斧,硬碰硬地接招,他想着就凭他那粗大的铁杆,怎么能架住无心那全力一击吧!
谁知,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只听“嚓”的一声,而不是“当”的一声,斧杆折断,余势未衰,那把刀一路劈下去,连斧带人劈为两段。
那半截人晃了两晃才摔落马下。
落地的无心,脚尖轻点,一个倒翻,又坐回了马上,拨转马头,回归本阵。
两边的人都被这恐怖的画面吓傻了,一个个大张着嘴巴,大家都忘了厮杀。
无心看着大张嘴巴的薛万彻,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冲杀呀!”
薛万彻如梦初醒,手中长枪一挥:“儿郎们,给我冲!”
唐军士气大振,呐喊着杀了过去,那边主将阵亡,哪里还有心思抵抗,不是逃就是降,一片混乱。
只有无心,优哉游哉地站在当地,从死尸上割下一片战袍,随手擦拭着绣春刀上的血迹,查看着刀口,不停地点着头感慨:“今日初次饮血,果真是宝刀啊!江仙人果然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