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体脱离宿主之后,是没有战斗力可言的,饥饿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叶晓。
哪怕是在漫威,叶晓创造变种人大陆的时候,像是放风筝般,一直有条线系在他的身上,让他能够去船上通知斗篷。
此时也是这样,一条肉眼几乎看不到的触手,顺着楼梯,顺着房门的缝隙,连接到了正在颠倒凤鸾的叶晓身上。
饥饿的源头,还在灵魂空间里,暂时被叶晓屏蔽掉了对外界的感知,在楼顶的那个,嗯,是一心两用的另一个他。
谁让他看见满桌子的食物,几乎都没人动筷,被差点饿死的记忆,不允许他做出浪费的行为。
不顾三人在他身上招呼,饥饿像是没受到任何影响,吃相明明很优雅,但食物却在不断的飞速减少的同时,也和将臣唠着嗑。
“宿主不太喜欢欠人情,但问题严重到几乎压不住了,只能先捡着你们的还,他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消化一下这段时间吃下去的东西。”
“会失控吗?”将臣皱了皱眉,准备端起的酒杯也放了下去,“用不用我帮忙?”
他只是察觉到了叶晓的异常,普通人在短时间内做了这么多事,很像是在交代遗言,叶晓的话,他不是很清楚。
初次见到叶晓,他还能大致摸清叶晓的底细,至少在实力上,他有把握拿捏叶晓,可第二次见面,他就完全摸不透叶晓的实力了。
看到叶晓时,就像是在看一潭幽深的湖水,深不见底,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惧。
实力越强,越能体验到和叶晓之间的差距,像是马小玲等人,根本就不知道叶晓的变化,只觉得叶晓的嘴更贱了。
比叶晓嘴更贱的,是他这个名为饥饿的伙伴!
“失控倒不至于,只会让我家宿主的脑细胞高度活跃,做出一些你们无法理解的事!”
“你这么一说,我更怕了好么!”将臣心里一紧,无法理解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代表你要做的事很危险。
就像女娲要灭世,很多人也不理解,人类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一个外人,说我们脑子有问题,要灭了我们,凭什么?
你说你是创造了我们的大地之母,你说是就是啊,我们不承认!
但无论承认与否,都不能阻止女娲灭世的决心,就像人类从来不在意蚂蚁的死活,区别就在于蚂蚁是女娲养的,她有实力,也有能力决定蚂蚁的生死。
当然,那是之前的女娲,现在的女娲学会了“放手”,雏鹰,终究是要离开父母,独自打猎捕食的。
将臣的担心不仅于此,拿自己做对比,将臣知道自己一旦失控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他能轻而易举的毁灭地球,甚至比踩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之前去帮助叶晓的时候,叶晓站的高度,他已经看不懂了,多元宇宙的概念,更是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没必要怕!”饥饿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将臣的顾虑,他总不能说自家宿主最大的愿望,就是建立一个小说里说的水晶宫吧?
更何况他知道自家宿主是三分钟热度,像是有更高层次的限制,让自家宿主有那个心,没那个胆,更多的就是习惯性的撩一下。
否则刚开始想的港岛美女多,也不至于到几分钟前,才算是拥有了第一个。
真要按宿主脑子里的那些小说里写的,几个月将近一年的时间,水晶宫的入住成员,能从港岛排到法国。
“如果宿主想的话,他随时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创世神,但,成为神的代价太大,他不想流失掉自己的人性,所以……”
饥饿斟酌了一下说道:“他想放慢自己的步伐,去一个普通的世界,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这不是走之前想到你了么,替你解决一下麻烦。”
“对了,我看那几个家伙心怀不轨,用不用我帮你解决了他们?”
‘要来了吗?’
被饥饿视线盯上的五色使,只觉得浑身冰冷,哪怕他们对寒冷的抵抗力极高,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失温,也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早就心有预料,明白自己会东窗事发的五色使,在几个月前被将臣召集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几个月来的相安无事,非但没有化解他们内心的恐惧,反而随着看到、听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恐惧也在不断叠加。
饥饿要找他们的麻烦,莫名的,他们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像是被压在心底的巨石被挪开,他们各自脸上都带着解脱的淡淡笑意。
特别是代表了权力的蓝大力,名为权力的欲望,让他不肯屈服于任何人之下,哪怕是将臣和女娲。
自知没有反抗能力的他也看开了,叼起了平时根本不敢在将臣和女娲面前抽的雪茄,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哟,他还不服?”饥饿就差拍桌而起了,“看看、看看,他在你面前演都不演了,这样,给我三十秒钟的时间,我帮你拿下他!”
“请吧!”饥饿还在这开玩笑,将臣也看出来了,叶晓的情况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往后一躺,悠闲的说道,“顺便收拾一下桌子。”
将臣不上当,饥饿也没了玩乐的心思:“凭什么我收拾?”
“就你吃的多,你不收拾谁收拾?”将臣摇晃着椅子,普通的椅子,愣是被他坐出了躺椅的感觉,“我可一口都没吃,酒是我自己带来的,你还喝了一杯,记住,你欠我一瓶啊!”
“你高利贷啊,我喝一杯,还得还你一瓶?”饥饿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受力面更均匀些,几女的攻击,被他当成了按摩,他还感觉挺享受的,“不还,没有!”
“我有!”
从后面进不进来,小复生只能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我有钱,任何酒我都能买得起,那个,你看什么时候让叶晓帮我看看?”
以前是没有办法,不得已以小孩子的身体,承载着心智成熟的灵魂,有办法让自己恢复正常,什么超能力不超能力的,小复生表示自己都可以舍弃,几十年的小学生涯,让他够够的。
他也想谈个甜甜的恋爱,都快想疯了!
看着小复生从自己双腿间冒出头,还傻笑着,饥饿顿感恶寒,这要是让某些协会看到,还不得自己安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怕担责任,连累到自家宿主的饥饿,一把将小复生从桌子底下揪了出来,捏着他的脸往上提着。
“你以为你是办公室女郎吗,玩桌子底下这一套?”
“那是秘书!”小复生吃痛,还不忘纠正饥饿口中的错误。
“呦嗨,你懂的还不少?回头发给我,我帮你销毁,小小年纪不学好,看这种东西,小流氓!”
“我比你年纪大!”
“你还敢顶嘴?”将小复生扔向五色使,饥饿改口说道,“帮我摁住这个老流氓,别让他出来捣乱,他找我的麻烦,我就找你们的麻烦!”
接住小复生的蓝大力,对着小复生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放心,他跑不了!”
能活着,谁想死呢?
对付一个小复生,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依旧是老一套,摁腿的摁腿,摁手的摁手。
小复生刚想说些什么,嘴也被捂上了,视线也陷入了一片昏暗。
‘混蛋,谁捂我的眼睛?’
眼睛又不会说话,连看我都不能看了?
夜晚还很漫长,又不能回去的饥饿,在“慢条斯理”的扫荡完桌上的食物之后,又缠上了将臣。
“话说,姐夫哥,你说……”
“我不想说!”饥饿觉得长夜漫漫,将臣可不觉得,要找叶晓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可不想陪着饥饿耗下去,“把钥匙给我,我也该回去了。”
“不是,陪我会儿呗,我一个人无聊!”饥饿拉住了将臣的手,不让将臣离开,“你就不想知道钥匙是通往哪里的?”
“我自己会打开门看!”将臣想要将自己的胳膊抽离出来,却发现饥饿抱得非常紧,硬拽也不行,颇有些无奈,“看来我不听是走不了了?”
“哪有,这是你的地盘,你想离开可以随时离开!”
“那我们就先离开!”况天佑起身说道,脸上还带着想不开的愁容,“能不能让他们把复生放开,我保证复生今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不想知道什么是钥匙,也不想知道钥匙通往哪里,他总感觉自己一旦知道了,就像是上了贼船一样,再也无法下来。
“别让他去敲宿主的门,宿主现在正在兴头上,要是被打搅了,小复生可就要遭罪咯!”饥饿知道况天佑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
‘但是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想下船,是不是晚了一些?’
从况天佑知道命运的那一刻起,况天佑就已经上了船,现在无非就是从船上的某一间房间,换到了另一间房间。
饥饿也不认为宿主的船是贼船,顶多是海上的豪华游轮,暂时没有目的的在海上闲逛。
偶尔的在某一处海域停留,钓钓鱼,游个泳罢了。
船上的乘客,可以选择跟着钓鱼,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跟着钓鱼的有鱼吃,休息的什么都吃不着,就这么简单。
“那我们也下去了!”求叔也想趁机离开,话说他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
“行,求叔,有机会打麻将啊!”饥饿摆了摆手,他从宿主记忆中得知,上了年纪的人,爱好就那么几种,其中麻将的占比居高不下,深受各个年龄段的人喜欢。
他也想找个机会打一圈,上次打牌不过瘾,斗篷出牌太慢,等的他着急。
“有机会、有机会!”求叔打了个哈哈,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马丹娜,想让马丹娜和他一起离开。
马丹娜耸了耸肩,有些后悔自己的上来,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马家的诅咒解除了,用不用追杀将臣另说,估计是没戏。
等于压在马家肩头几千年的来的重担一下没了,毫无心理负担的马丹娜,对于求叔的表白,也不再拒绝。
几十年来的陪伴,让她已经习惯了求叔在自己身边。
自己的魂体状态还能存在多久还不好说,马丹娜也不想让自己在最后的时光里留有遗憾。
对着求叔眨了眨眼,无声的说了一句。
‘回房间等我!’
像是中了爱神之箭,求叔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润,以不符合老年人的身手,一蹦三跳的消失在了楼梯间,依稀还能听到求叔兴奋的叫喊。
“呀吼~哎呀!”
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的求叔也没在意,马上爬起身,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房间赶。
“他兴奋个什么劲?你又不可能真的和他发生什么对吧?”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马丹娜一惊,她都没发现饥饿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智者不入爱河,除非爱瞎捉摸!”用着没有丝毫联系的对子,饥饿拍了拍马丹娜的肩膀,“我懂,你也恋爱脑上头了,我走过来的呗,我还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求叔的下三路看,是个人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去吧去吧,今夜无心睡眠的,看来又多了一对!”
面对饥饿的调侃,马丹娜羞的连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也不顾等自己的先祖了,咻的一声穿透地板,直接遁入了房间。
况天佑的下楼方式就更简单了,为了避免从饥饿身边走过,他带着小复生直接从楼顶飞了下去,从窗户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假装没看到小复生不舍的目光,饥饿有些无奈的转过了头:“两位,不累吗,天色都这么晚了,不如你们俩回房间休息怎么样?”
马叮当早就停手了,她只是想看看叶晓的宠物是个什么成分,为什么和叶晓一模一样,一上手她就发现,饥饿像是橡皮泥成精,哪哪都是弹性。
手感不错,不自觉的她就多打了两拳。
马灵儿和马小玲就不一样了,一个又哭上了,一个又找到了新的借口,给自家的后辈鸣不平。
两人把饥饿当成了沙袋,发泄一般的揍着玩儿。
“你你,你的头?”马小玲的舌头都打结了。
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到背后的饥饿故作不明:“我的头怎么了?哦,是有点不对,那……这样呢?”
像是拔塞子一样,饥饿双手托着脸的两边,轻轻往上一提,“啵”的一声,脑袋就脱离了身体。
但又没完全脱离,皮肉像粘连的粘液,成丝状连接着头和身体。
脊椎没有断裂,像是被抽出了身体般,往上长了一截。
断裂的喉管,还颤动着。
没有血液喷溅,恰恰是最惊悚的,人都害怕很像自己的生物,越想,越觉得恐怖,恐怖谷效应让两位马家的人,翻着白眼向后倒去。
两条触手从饥饿的身体里伸出,拖住了快要倒下的两人。
脱离了身体的头,像是融化了般,化作一滩液体,流入了托着头的两只手,在脖颈断裂处,又有一颗新的脑袋长了出来。
即使以将臣的心性,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没必要搞的这么惊悚吧?”
触手蔓延着,顺着楼体外的窗户,将两位马家人塞到了马小玲的房间。
被吓晕的两人,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着,下意识的就抱在了一起,寻求温暖。
两条触手互相碰了碰,像是在击掌,还贴心的将窗户给关上,才原路返回。
五色使者坐在楼顶的边缘,和乌鸦还有徐福,一起抬头赏着月。
早一段时间,他们或许还能看到月亮上的嫦娥,随着嫦娥跟着明月去了盘古圣地,月亮上变的冷清,有的只是坑坑洼洼的环形坑。
‘也不知道红潮现在在干什么?’
不是女的,羡慕起了红潮,同为女性的白心媚和黑雨,无师自通的领悟了黄子的嫉妒,她们俩也想离开这里,无论是照顾谁都行。
至少比现在人都走完了,明显是要说重要的事,而他们,没有接到离开的指令,不得不听着。
红潮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珍珍的床边,看起来真的很照顾喝醉酒的珍珍,如果不是她的手里拿着书,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她为自己准备的热茶,就更有说服力了。
“哪里惊悚了?”恢复了正常的饥饿,挨着将臣坐了下来,“她们俩是驱魔师,不得从自身找找原因吗?这点小画面都受不了,以后怎么降妖除魔?”
“你就贫吧!”马叮当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要比自家的先祖,和自己的后辈强,估计是将臣给她展示过不可名状之物。
白了饥饿一眼,马叮当对将臣摆了摆手:“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先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留下来照顾她几天。”
回娘家住几天是正常的,将臣也知道马叮当是想给自己和女娲留几天单独相处的时间:“想买什么跟我说,咱们不花他的钱!”
谁都知道马小玲和小复生的钱,是叶晓给的,将臣有理由怀疑,嘴上说着一心一意的叶晓,想在这个世界来个一心一点半意。
那个半是金未来,马小玲和马灵儿合起来是一。
至于小复生,呃……大概是事后的调味品?
“干嘛不花?不花白不花,咱们家一整栋楼,就那一层有装修,太浪费了,改明买些家具,好好整整,咱们也出租……”
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拐的马叮当,规划起了通天阁的未来。
随着她渐行渐远,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楼顶完全听不到。
“有道理!”将臣仿佛很赞同马叮当的安排,还挑衅似的对饥饿说道,“我家叮当这么花晓的钱,晓不会生气吧?”
‘跟我比阴阳怪气?’
戏精上身的饥饿,看都没看将臣,直接对女娲拱起了火:“嫂子,你可比叮当姐先来,现在叮当姐就谋划起了姐夫哥的财产,万一……以后是吧,你们就这一栋楼,不好分呐!”
正在琢磨怎么和肉身融合,一直很安静的女娲,知道两人在互相开玩笑,顺着饥饿的意思就皱起了眉头:“哎,没办法,年老色衰,比不过人家年轻人!”
将臣:“……”
这话,没法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