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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这边下午男人们还是去打谷场晒粮食,家里女人接着扒玉米。

韩可跟几个孩子到后院儿去摘猪草,这些晒干了留着冬天喂猪。

她爹说了,要是喂猪的粮食够吃,那明年就养三头。三头猪是极限,多了不许养。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还在谈论于静思那事儿。两只虎那个遗憾呐!他们要是不跟老姑走,那他们肯定能亲眼看见于静思拉屎。

韩可,“……别屎啊尿的,晚上还想不想吃猪肉了?”虽然那人对她不太友好,但一个姑娘以后走哪都让人提起那啥,多不好。

她还不知道那货要算计她,要是知道了韩可怕是第一个去传她丢人的事儿。

几个孩子捂着嘴偷乐,也听话的不再提了。

大队那边那个热闹啊!跟要过年了似的,不过干活更起劲儿了,晚上有大肉吃,那就是动力,早干完早吃肉。

大队的全体干部正为了吃肉在哪里摆席这事在开会。

“我看在老祠堂那,那里有一大块空地,挤挤也能放下。”大队会计左拥军首先提议。

“放不下,太挤了,万一孩子闹把锅打翻了烫着人咋整,到时候好事儿变坏事儿了。”周萍是女人,她心细,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个祠堂曾经是周家的祠堂,周家在杨树沟是大户,族人众多,周家祖上明朝时期就有族人入朝为官。从那时候周家兴旺了。

到了这个时期破四旧,祠堂也就荒废了。

做为周家人,周萍反对在周家祠堂前办大席,那是对周家祖先的不敬。

虽然嘴上说破四旧,但暗地里周家人还是挺团结的,都认自己的祖宗。

吴磊看向周建设,“周队,我看咱大队部前面这场地不小。平时咱村开个会,领导来视察停个车啥的都放得开。

再一个,咱大队部有电。咱晚上把灯绳儿拉出去,几个办公室的灯泡再点几个火把,我看照明不成问题。你们说呢?”

“这好。”

“对,咱刚才忘了晚上照明的问题了。”

“这对劲儿,就这么办了。”

全票通过没人反对。

会散了,人都该干啥干啥去了。吴磊像贼一样趴门口四处张望,没人,很好。

他轻轻关上门,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号码。

“喂喂喂,给我接镇派出所。”

电话接上了,“喂,我找吴爱国,对对对,就是刚来的那个,我是他爹。哦哦哦,好好好,我等着。”

那边吴爱国刚出了一次任务回来,昨天晚上连夜抓捕今天早上终于把人抓住了,这不才回来赶快回宿舍洗漱换衣服。

“喂,爹,什么事?”电话那头吴爱国来了。

“喂,儿子,晚上有空吗?”

“您先说什么事儿?”

“嘿,咱大队打了一头大野猪,你晚上要是不加班就回来吃大肉。

记住,没事儿就一定回来吃,千载难逢的吃肉机会。”吴家因为最近的毁容赔偿事件,把家里的肉票都买肉赔给韩家了。

现在天天清汤寡水的肚子里没有油水,这有机会吃肉了咋可能把自己儿子落下。

电话那头吴爱国哭笑不得,他爹就因为吃肉还给他特地打个电话。

好吧!亲爹爱子之心还挺让他感动的,那必须让亲爹高兴。

晚上还真没他事儿,也不用值班,倒是可以回来。

吃不吃肉的其实他没兴趣,单位食堂里偶尔会有肉丝炒菜,只不过,单位食堂那菜不太好吃。

吴爱国放下电话想起来韩可那天给他的麻辣蝲蛄,那玩意儿都让她做的那么好吃,可见韩可的厨艺不一般。

到了下午大概三点多钟,大伙把今天的活提前干完。大队长用大队喇叭通知各家各户出妇女同志帮着做菜,还有家家户户别空着手带着嘴来,那有多少都不够吃。

还要几家凑一伙用一个大锅,用谁家的大锅合伙的自己商量。

“娘,咱家跟谁家合伙啊?我二叔家?”韩可觉得都是姓韩都是一家子,那合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赵桂花擦擦手,把嘴一撇,“可别,我可不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男人现在多牛逼,人家都已经是官太太了更看不上咱家了。

随便找几个关系好的邻居咱们合伙就行了。”

王招娣也点头赞成婆婆的说法,就那个二婶,同住一个村子都不屑跟他们家来往。

要她说,得瑟啥啊?她再了不起她男人也没把她和她闺女带城里享福去。反而带着老娘去享福了。

小叔子说是在县城厂里吃得开,可大闺女和三闺女都没给安排工作。只有二闺女给整个代课老师。

王招娣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把二叔的能耐给夸大了。

事实上,王招娣低估了韩老二的能耐。

被她们说的享福的老太太,正在县城里一个小院子里洗衣服。

满满一大盆的衣服,韩老太坐在小板凳上,用洗衣板子任劳任怨夸夸夸的搓衣服。

这个小院子有正房三间,还有前后院儿,是韩老二偷偷在县城里买的,也是去年才买的。

中间堂屋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大肚子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赵桂花嘴里挺能耐在城里吃得开的李寡妇。

李寡妇有个好听的名儿叫李香香,今年三十五。

虽然三十多了,但是人家不经常下地,还有不少犯贱的汉子愿意送啊!

人家不愁吃不愁穿,那保养的不像三十多,倒像是二十七八。

一条蓬松的乌黑大辫子斜挂在胸前,随着她嗑瓜子吐瓜子皮的动作,大辫子也一晃一晃的。

“呸,呸,都跟你说了,我裤衩子不能跟外衣一起洗。

你儿子那衣服在外面穿一天了那多埋汰,裤衩子可比外衣干净。太不讲究了。”李香香吐了瓜子皮,不满的跟韩老太唠叨。

韩老太心里暗骂李寡妇在城里待过就穷讲究,嘴上却不能那么说,“哎!我老了脑子不大好使,这不是忘了嘛!明天的,我一定注意。”

呸,要不是她肚子里怀着她大孙子她才不伺候这臭寡妇呢。

知道自己儿子跟李寡妇勾搭上了她就挺生气的,叫儿子跟她立刻断了,咋啥香的臭的都上呢?也不怕得花柳病?

李香香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暗\/娼,多少老爷们掉她裤裆里出不来。

结果她最嫌弃最看不上的人,她儿子竟然给养在县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