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的两具尸体安静躺在棺材里,大伙把他们未被拿走的手掌,放在一块紧紧相握。
棺材板缓缓合上,他们将继续陷入安眠。
老夫和大伙出了墓穴,大家在荒野整顿出发回沙城,俺老婆坐在树下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海楼看吴老狗他们快走了,问俺:“你不和他们走吗?”
俺理直气壮:“俺跟俺老婆,老婆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啊,让俺跟着你行不?”
张海楼抢先回答:“接下来老大得去找张岂山,我奉老大的命去和张海客他们会合,老大干脆让疯子跟着你吧,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张起灵没同意也没拒绝,老夫就当他默认了,直接抱着他的腰开心大喊:“好哎好哎。”
这场倒斗旅程结束,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吴老狗喊老夫快上车。
老夫拉着老婆往车上坐,吴家那群伙计看他来了,全部都坐到后面去,似乎不敢和他坐一排。
车窗缓缓摇下,张海楼的手扒拉着车窗叮嘱我们:“疯子还有傻逼齐,你们要照顾好我老大啊,老大我走了后会有期。”
“再见。”齐黑瞎呲牙咧嘴笑,搭上老夫的肩膀,和我们坐的同一排座位上。
车子开动,从乡野行驶到沙城,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老夫盯着俺老婆的侧脸看,他闭上眼睛,双手抱胸,安静的在车窗边闭目养神,俺看得入迷,情不自禁靠近他。
“啵唧。”
老夫在他脸蛋上亲一口,脸刷的一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双手遮着脸,羞涩不已。
“哈?”齐黑瞎目睹了全程,十分诧异,然后轻笑两声,嘴角弯起弧度,好整以暇看着我们。
后排的伙计也看到了,全部都瞪着眼睛,嘴巴张得老大,面露震惊,像是被雷劈似的。
他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
“我去居然敢亲哑巴张,那疯子真有勇气。”
“哎?哑巴张怎么没反应啊?怎么不把疯子的脖子扭断?”
“怎么感觉哑巴张在纵容他啊,他们该不会真的是一对吧?”
“那疯子在沙城天天张扬张起灵是他老婆,他妈的谁信,现在看来好像有点意思。”
“我连和哑巴张对视都不敢,疯子居然敢亲他,牛逼。”
伙计们在后座里交头接耳,老夫全部都听见了,红着脸回头瞪他们,他们立马闭上嘴巴,心虚地看向其他地方。
俺反驳道:“你们为什么怕俺老婆啊,我们家宝宝张又不咬人,平时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也不给人添麻烦,他可是个乖宝宝,是吧宝宝张?”
呃乖宝宝?还安安静静柔柔弱弱?
后排的伙计嘴角抽搐,他们以前都和张起灵下过斗,他是怎么在墓穴里手掐血尸脖子,脚踢粽子胸口,血腥残暴的画面可谓历历在目。
怎么着也不能把哑巴张和乖宝宝联系起来。
老夫又亲他的脸蛋,狠狠啵唧一口,“对吧乖宝宝,我们家小哥可是乖宝宝。”
张起灵总算睁开眼睛。也不看俺,转头看窗外的风景,留给大家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他的后脑勺饱满圆润,头骨十分优越,想必张家在他孩童时期,好好给他调整过睡姿,睡出优越的脑袋瓜子。看来张家在这方面是有很高的审美,没有被长期占据传统主流的扁头审美影响到。
呵说到扁头老夫就来气,这可是老夫这具完美身体唯一的残缺。俺娘就是深受传统审美的影响,认为扁头就是好看,就是有福气的,硬生生把老夫本该圆润的后脑勺睡成一马平川。
侧面看上去,整个圆溜溜的脑袋后面一半像被刀割了,有种脑干缺失的美。披头散发吧,像挂在墙上的拖把,扎起头发吧,像墙上长出来的水龙头。呵要真的好看的话,那就得留清朝的种前面全部剃光,后面留出长长一节扎成辫子。
老夫宁愿让它扁着,气死。俺伸手轻轻抚摸老婆的后脑勺,如果以后我们真的有孩子的话,头骨这块必须随他。
张起灵的头上多出一双手,齐黑瞎揉揉他的头,亲昵道:“乖宝宝,哑巴乖乖的,是我们麒麟守护队的宝宝。”
还没等俺吃醋,坐在副驾驶的吴老狗回头责怪:“你俩够了啊,别逗弄起灵了,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你们年轻人,都给我安静点,别说话。”
老夫和齐黑瞎相视而笑,没再逗弄俺老婆。
车子很快就到沙城里,吴老狗先把我们送到佛爷府。
张起灵和老夫相继下车,一路下来的还有欠打的齐黑瞎。
“你来干嘛?”老夫道。
齐黑瞎抠抠耳朵:“哑巴不是要去见佛爷吗,我也陪他一起去,黑爷我怕你照顾不好他。”
老夫生气:“俺怎么会照顾不好他?”
“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嘛,万一佛爷为难他呢?”
“张岂山他敢。”
吴老狗打圆场:“好了,你们一起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来我吴家盘口,起灵保重。”
张起灵:“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