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先生,好久不见。”
这边还没有解释完毕,那边就有人坐不住了。
赤乌假笑着过来打招呼,而他旁边的两个男人都戒备地盯着宫斥。
“既然小动作都做了,就别来这套了。”宫斥抱着胳膊,对这位笑面老鼠很不耐烦,眼神里的冷气几乎能结成霜。
这种随机本,凭段然现在的本事,要是运气不好遇到难一点的,很难能够全须全尾出去。
“大家现在参加的是同一场游戏,现在难度未知,不如合作,你说呢,【巫师】先生?”
这话说的可就纯属不要脸了,把人家弟弟强行拉进难度未知的游戏里,现在还一副理所应当想合作样子,别说宫斥答不答应,段然说什么都得上去先给他两拳。
“做梦吧你,出门之前照照镜子,长这样想挺美。”受害者段然激情发声。
赤乌碍于宫斥,再不爽也不好发作,他恶狠狠瞪了段然一眼,转头又笑眯眯跟宫斥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永远的胜者,【巫师】先生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宫斥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赤乌脸皮耐久度绝对是顶尖的,他还在笑,但是走到了闻人亦欢身旁压低声音:
“一个Npc而已,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弄到床上……”
闻人亦欢抬了抬眼皮,奶茶大师喵气得要把领结抓破了,挥着小爪子就要爬出来挠人。
“砰”。
这一拳是宫斥打的,他在旁边一字不落地把赤乌的话听进去了。
“砰”。
这一拳是闻人亦欢打的,在赤乌倒向这边的时候挥出,达成了一个完美的接力。
赤乌左边的额头和右边的颧骨上各多出了一个青印,耳朵嗡嗡嗡响个不停,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闻人亦欢对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唉,下手轻了点好像,都没晕,是身手退步了吗……
“赤哥……”旁边两个人连忙把人扶住。
“哼……”赤乌吐出一口血,会客厅安静下来,有管事的仆人已经催着去叫主人了。
【元老先生好像有事相求于各位,请各位玩家完成元老先生的要求吧。
不参加的话也行喵,后果我也不知道啦,很严重也不定喵。】
“各位客人,欢迎远道而来参加克珉的婚礼,实不相瞒,我有事相求于各位,而这事按照规矩只能由非本镇人的贵客们才能做,还请各位不要推脱。”
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进入会客厅,仆人们头都低了下去,很显然这位就是元家的当家人了。
“元老先生您尽管开口就是,我们一定帮。”有客人大大咧咧替大家答应,都不问问到底是干什么。
出现了,“慷慨侠”,专门慷他人之慨的那种。
闻人亦欢小声教育奶茶大师喵:“看到那个人了吗?以后不要跟那种喵当朋友,会被雷劈。”
“知道了喵,狐狐你手疼不疼,给你揉揉喵?”奶茶·贴心·大师喵边帮他整理领结边问。
看了看没自己拳头大的小猫咪,闻人亦欢礼貌拒绝。
“克珉成家本来是件喜事,可这好巧不巧,前些日子家里有个丫鬟犯了急病,人没了。这丫头从小在宅子里长大,没什么依靠,所以我们就打算帮她把丧事办了。”
按照元老爷子的说法,镇上人家婚嫁之前若是有丧事,必须由外来人守丧三天,之后婚事才可照常举办。
所以此时外来的宾客们便是守丧最好的人选。
说到底是个下人,只要在灵堂门口坐上三个晚上就行了,元老爷子还许了十分丰厚的报酬,等着众人报名。
不过有“完成元老先生要求”的这项通知在前,闻人亦欢他们是横竖都得上。
元家专门留了一个小院做灵堂。
宫斥段然和赤乌他们分开坐在棺材的两边,闻人狐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宫斥腿上睡觉。
“哥……他它……”
段然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
但所有的问题在闻人亦欢跟宫斥商量说要睡觉,然后变成他接引的狐崽,又轻车熟路地爬上他哥的腿把自己团吧团吧之后,他只能发出一个“ta”的音。
最后这个“ta”变成一句话:“我能摸摸吗?”
这小狐狸,他接引的时候都不给抱的,段然馋他的毛茸茸好几个小时了。
“你对元老爷子的说法怎么看?”没有正面回答,宫斥拐向了另一个话题,把军服外套脱下来盖在闻人狐崽身上。
睡梦中的狐崽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
段然翻了个白眼,“给一个丫鬟专门摆了个灵堂,还让客人来守灵,这要是不在游戏里,多少得占个小报头条了。”
“不止,你见过谁家棺材前面破个洞的。”宫斥嘴上说话,眼神却没从腿上的团子上离开过。
听了这话的段然起身去看那棺材头,果然在棺材板下面阴影遮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专门给人家摆灵堂,棺材却用破的,这元家可真够意思。”用手指在破洞处比了比,段然还是收起了戳进去试试看的心思。
“再看看。”
段然知道宫斥是在提示自己还有未发现的异常。
可他绕着棺材转了好几圈,把对面防备他们的赤乌一伙人都要盯晕了,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柳木,”绷着腰舒展了一下身体,闻人狐崽从宫斥的衣服里钻出来凑到棺材旁闻了闻,“而且树龄很大。”
柳木招魂聚怪段然还是知道的,连忙后退三米。
闻人狐崽跃起跳到棺材板上,摆着爪子敲了两下。
“管好你的小畜生,别他妈把我们都害死。”赤乌那边有人急了,
宫斥摊了摊手,双腿交叠坐好,丝毫没有要管无法无天小狐狸的意思。
检查了半天,闻人狐崽终于从棺材板上下来,趴回了宫斥腿上。
“狐狸大爷你还发现什么了……卧槽……”不怪段然大惊小怪,实在是闻人亦欢变回人形太突然。
宫斥只觉得怀里一沉,身着白色衬衣的闻人亦欢就这么坐在了他的腿上。
脆弱的喉结近在眼前,柔软的触感在膝盖处最为明显。
宫斥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帮他稳住身体,盯着闻人亦欢微抿着的唇,眸色越发地深。
而闻人亦欢扶住了宫斥的手腕作为支点,手心里熟悉的东西让他下意识低头寻找。
是那截被宫斥绕在手腕上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