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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门外的登闻鼓,也不知道沉寂了多久,久到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它敲响的声音。谁能想到这这样一个如往常一样的清晨,登闻鼓的鼓声震彻长安。

宣政殿内李隆基正在早朝,一声鼓响传来,初听还以为是宵禁的开门鼓敲错了,可是连续不断的鼓声传来就不对了。

这时下面的大臣也在左顾右盼交流眼神,似乎都在问这是什么声音。

李隆基当然不会继续猜测,而是说道:“高将军,速去查看鼓声来源。”

高力士应声而去,这时侍御史杨慎矜出班说道:“陛下,臣知道这是何声音。”

李隆基连忙道:“是何声音,速速道来。”

“禀陛下,此应是有人在丹凤门外敲击登闻鼓,击鼓鸣冤。”

李隆基点点头道:“嗯,应是登闻鼓无疑,这登闻鼓太宗时设立,然朕登基之初时有击鼓鸣冤着,如今已多年未闻鼓声,以至于突然响起,竟然未曾想到此处。”

李林甫立刻马屁送上:“陛下文治武功,吏治清明自然少有冤屈,这登闻鼓响也未必就是冤屈,不若交由微臣查核再报陛下。”

李林甫之所以这么积极,就是怕这是告自己的,话说李林甫只手遮天,少不得要打压异己祸害忠良,欺压良善贪赃敛财。正常途径肯定是告不到自己的,或许有人跑到这来告御状也说不定。

李隆基摆摆手:“许久未见有击鼓鸣冤者,今日不如就在这大殿上审一审。”

这时高力士也回来了,回禀道:“陛下,丹凤门外有人击鼓鸣冤,言辞激烈似乎有莫大冤屈,只是不管问什么都缄口不言,只求御前告状,老奴办事不力还望责罚。”

李隆基并无责怪之意:“无妨,既如此你就去传击鼓之人上殿问话。”

高力士得了口谕,连忙再次赶往丹凤门。

此时张小川已经被带到门内,被几名侍卫看着。张小川身上一把手枪包在一个皮套内,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挂在腰间,如同一块玉佩,居然没有任何人说上来查验一下。

跟在他身后的梅花内卫更离谱,这个梅花内卫年龄稍大,扮做老仆跟着。一把突击步枪稍作伪装,咋看上去如同拐杖一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杵在地上,虽然看着怪异,可是侍卫居然没有卸了他们的武器。

这时高力士到了,说皇帝召见,让他跟着,张小川则希望自己老仆能跟着,自己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点害怕。高力士便让老仆一起跟着。

张小川之前还担心如果枪械带不进去,没想到这么顺利,那今天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李隆基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哈哈。

等一下见到皇帝要怎么说,是上来就输出,还是先保守发挥。直接输出会不会马上翻脸,可是保守发挥会不会气势不足,气势不足也正常,毕竟这个可是盛唐皇帝。

就在张小川胡思乱想时,高力士的声音传来:“马上就要到了,到了殿上不可胡言乱语,以免一语失言丢了性命,如实陈述自己冤屈即可。”

张小川恭敬回应:“多谢高内侍,庶民谨记。”

到达宣政殿外,高力士让张小川稍待,他进去禀告,没多会一声高呼:“宣击鼓之人觐见!”

张小川迈过门槛,颤颤巍巍的走到大殿中间位置,就这几步路大殿内已经是议论纷纷。

李隆基也在打量着张小川,这一头短发还有几分帅气,难道是西域人士。

走路发颤可真不是张小川装的,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确实有点慌,张小川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无法正常聚焦,恍惚间对着正前方的李隆基,躬身行了一个叉手礼。口呼:“庶民张小川,拜见皇帝陛下。”

李隆基心里嘀咕,张小川,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正要让张小川免礼答话,李林甫就跳了出来。

“大胆刁民,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张小川有点懵,自己记得见皇帝好像可以不用行跪拜礼的啊,怎么这个说法是错的?于是脱口而出道:“有规定要跪吗?”

这一下倒是把李林甫给问倒了,要说唐朝乃至唐朝之前都没有见到皇帝必须下跪的要求,只是一些低级官员和普通百姓见到皇帝,摄于其威严基本都会跪下行礼,所以张小川不跪显得有些突兀,可你要说有什么规定,那倒也没有。

李隆基见李林甫尬在原地,便出言解围道:“好了,免礼吧。你且说说因何事击鼓。”

张小川做了一个深呼吸,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才说道:“我要告皇帝……”

“大胆!”

短短五个字,整个朝堂都炸锅了,这是倒反天罡啊,你居然告皇帝,你咋不上天呢,幸好李中书拦下,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胡话呢。

可惜他们还不知道这是张小川所谓的保守发挥,你要是不保守是不是上来就给皇帝一刀。

李林甫打断张小川的话之后继续说道:“陛下,臣请把这个藐视皇权的疯癫狂徒拉出去砍了。”

李林甫的党羽们立刻附和:“臣等附议。”

李隆基听到有人告自己自然是非常不爽,可是自古有人说皇帝不是都不能直接杀了,不然只会落个听不得逆言的暴君名声。

但是李隆基又实在气的不行,我好心让你御前申冤,你上来告我,真想顺着李林甫的话直接把这小子杀了。

谁知这时又有大臣跳出来,只听御史大夫李适之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自古皇帝有过当及时匡正,此子纵是言辞直白狂妄,但未必不是事出有因,何不让他说完再做定论。”

这时轮到头铁派出来支持李适之:“臣等附议。”

皇帝心想既然有人要保张小川,那只能乖乖让他把状告完,不然就是阻塞言路,残害百姓,不顾民生的暴君,于是又打算让张小川继续说下去。

谁知这时李林甫反驳道:“陛下纵然有何不妥之处,自然有我等大臣规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民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我看还是砍了。”

张小川也很郁闷,老子进来到现在就说了五个字,你们在这讨论半天,到底算个什么事,我着急告皇帝,谁能来把这两王八蛋嘴堵上,在线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