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床了,该起床了!”
烦人的闹钟声将白野纱夜子从睡梦中唤醒,
她拍掉闹钟爬起身,在枕头旁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掉到枕头缝里面的眼镜,
戴上之后,世界瞬间变得清晰。
又是没有希望的一天。
白野纱夜子感叹一声,穿上毛绒绒的睡衣,
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到处都是车水马龙的景象,熟悉的东瀛文字在阳光下闪耀。
这是东瀛,但又不是东瀛。
无论如何相似,终究不是她的故乡。
“扑簌簌!”
震翅声响起,一只乌鸦落到窗沿上,
用泛着金属光泽的鸟喙敲了敲窗户,之后便用猩红的眼眸注视着白野纱夜子。
后者同样看着乌鸦,双方大眼瞪小眼,
足足一分钟后,乌鸦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请我进去吗?”
白野纱夜子打开窗户,乌鸦便飞进来,落地之时已经变成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老人穿着传统的阴阳师狩衣,面容没有东瀛卡师常见的阴鸷,反而多了几分慈祥。
“真是稀客,阴阳道的三魁首之一,藤原道满先生竟然亲自前来。”
白野纱夜子貌似恭敬地问候道。
被称为藤原道满的老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话中的讽刺,而是直奔主题:
“白野小姐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加入东瀛?”
“虽然你在大夏过得还算不错,但又有哪个人不思念故乡呢?”
“故乡?”白野纱夜子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我第一次听人将人间地狱形容为故乡的。”
“为了天皇陛下疯狂的造神计划,东瀛还有多少人能称得上活人?”
这么明显的阴阳怪气,藤原道满听得出来,但他并没有生气,
愿意交流,就代表纱夜子还是心存故乡,有可能被说服,
若是真的毫无想法,为什么不直接将他赶出去?
藤原道满摊开折扇,轻轻地扇着风,循循善诱道:
“白野小姐说的对,东瀛的活人十不存一,但这并非天皇之错,绝大多数人都死于陆沉,化作虚世生物,”
“1.2亿的生灵,在虚世的邪神看来,只不过是赌桌上微不足道的一枚筹码。”
“而这样的邪神在虚世中还有千千万,若东瀛没有自己的神话,这种事还可以上演成千上万次。”
“些许牺牲,在这样的大义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
“白野小姐,也并非不谙世事之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正如藤原道满所说,纱夜子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即在生存受到威胁时,适当放弃道德也在情理之中。
纱夜子无话可说,让东瀛人放弃痛苦的挣扎安心去死,这种话,她说不出来。
但不代表她要认同这种说法,于是她只能丢下一句:
“希望有一天遭受报应的时候,你们也能安心接受。”
藤原道满抚掌轻笑:“当然,老夫那时自会切腹自尽为天皇陛下尽忠,”
“不过那也是以后了,现在,你是怎么想的?愿意回归东瀛,还是继续留在大夏?”
“恕我直言,大夏有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留下,恐怕你也无法得到培养。”
“而且怪谈卡组实在过于弱小,而大夏强大的卡组又太多,”
“但东瀛不同,我们需要更多的卡组扩充势力,也会想办法提升怪谈卡组的上限。”
“更何况……”
藤原道满的话还有没说完,便被纱夜子打断:
“更何况怪谈卡组有助于推进造神计划,对不对?”
藤原道满轻笑道:“白野小姐果然聪慧。”
对于他的称赞,纱夜子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答话。
藤原道满趁机说道:
“不如咱们打个赌,就以东京为界限,若是东瀛卡组能在最后占领整个东京,你便加入东瀛,如何?”
“当然,白野小姐可以任意请帮手,老朽绝无怨言。”
说这番话的时候,藤原道满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若是放在虚世中,卡组对卡组,那以东瀛贫瘠的底蕴,自然毫无胜算,
但是要放到世界中,因为世界规则的存在,
哪怕是神话卡师,也必须从白级仆从开始,那无形中就把双方拉到同一个起跑线。
再加上纱夜子并不清楚,八尾比沙子已经潜入世界中,东瀛一方更是占尽先机。
藤原道满出现在这里,并不简单地是想要掌控这个世界,
而是想以纱夜子为跳板,暗中渗透大夏。
白野纱夜子长叹一声,若是直接拒绝返回东瀛,她下不了这个决定,毕竟无论如何,那是她的家乡。
既然藤原道满提出这个建议,她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这个条件:
“就以这个世界的一个月时间为界限,谁拿下东京,谁就是胜利者。”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大夏并不相同,倒也不用担心会影响白河的参加创世联赛。
“正该如此。”
藤原道满抚掌轻笑。
……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夏芮丝的脸庞悬浮在半空中,
猫女士难得没有以黑猫形态出现,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河。
看惯了夏芮丝不修边幅的样子,白河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
但他还是很快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点头道:“我明白,我会搞定这件事。”
“那就好。”
夏芮丝点点头,以一种仿佛要拯救世界的严肃表情,对着镜头外大喊道:
“《歌之公主殿下与侍女不得不说的故事》给我来三本,要附赠立牌的版本。”
白河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我去,你在买漫画书?”
“怪不得,你这么严肃,我在辛辛苦苦干活,你却在摸鱼,有你这么当校长的吗?”
“不行,你必须给我补偿。”
夏芮丝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白河:
“什么补偿?你难道忘了,你是大夏第二实验中学的下一任校长?你这是在给自己干活。”
“好好干,争取来年多提一张新的领地卡。”
白河彻底无语:“不是,这种画饼的方式也太拙劣了。”
“画饼?”
夏芮丝掏出一张金色卡牌在白河眼前晃了晃,
“看看这是什么?继承认定卡,如果我不幸战死的话,学校就是你的了。”
“啊?”
这一记重拳将白河打得两眼发蒙,他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就这么信任我?”
夏芮丝得意洋洋地抬起头:
“老娘最擅长的就是识人,快点去干活了,学校要是倒闭了,你就惨了,未来的校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