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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大衣,她小心翼翼蜷缩在车座椅上,生怕自己走光了。

孟宴辞这个样子,让她陌生又畏惧。

她长发凌乱,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依稀只能窥见,一双惊恐无措的眼眸。

孟宴辞在气头上,径径下车点了支烟开始抽。

她一点都不乖,以前不乖,现在也是。

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乖了。

沈佑宁蜷缩在车里小声啜泣,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野猫儿,只能通过哭泣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他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

“……”

因为悲伤,她完完全全把她自己脚踝上的东西和手给忘记了。

更加忽视了他为什么能找到自己。

孟宴辞还在外面接了通电话。

李忆生怕自己小命不保,汇报都是小心翼翼的。

“孟总,夫人她确实是跟一名男子一起出去的。”

“不过,这个男人全程都戴着口罩帽子。”

“我们没有认出来。”

孟宴辞蹙眉,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找死啊!”

“我们立刻去排查。”

“……”

孟宴辞心底烦躁得要死,掐灭了烟,然后,进了车厢里。

她看起来快碎了,像是一株被风雨揉碎的兰花,雨水打湿润了她整片花瓣和叶片。

他进来时,身上的烟味很重,眼眸深处也翻涌着怒火。

孟宴辞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宁宁,你今天见了谁?”

“为什么不乖乖听话。”

沈佑宁的眼底浮现出害怕,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蜷缩起来。

“你别碰我……”

“我没有见谁……”

她知道要是说了傅野,自己跟傅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沈佑宁眼眸低垂下来,许久才颤抖着嘴唇开口。

“我确实见了,是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

“他是这家店的店主。”

“我在他那里买了戒指。”

孟宴辞眼底迸射出来的寒星。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勾引野男人?”

她气得颤抖了一下,抬手就扇到了他脸上。

“孟宴辞!”

“你就是这样的人?”

“卑鄙无耻!”

“……”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沈佑宁对他失望透了,原来跟自己结婚这么久的男人这样的货色。

孟宴辞被她打醒,嘴唇颤抖了下,然后,默默拿出毛毯盖在她身上。

“是我冲动了。”

“但是,宁宁,你别想骗我,我调查过了……”

调查过了?就应该给她定罪,而不是来盘问她。

沈佑宁低头默默抹着眼泪,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喉咙有些发紧。

他想要抚摸了下女人的脑袋,被她轻轻躲开。

“你别碰我!”

她的反应像是一只应激的猫儿,让他游离在外面的灵魂瞬间被拉扯回来。

他凤眼染上几分暗色,有些念头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不见。

他怎么能这样怀疑她。

或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孟宴辞这样想着,心底起伏的情绪稳定下来,想要去抱抱她。

可,她早就缩进了角落里。

她像是家里的两只小家伙一样,受了委屈躲在沙发下面不肯出来。

孟宴辞声音都温柔下来。

“宝宝。”

“……”

她动了动身体,然后,手上没有抓紧了大衣和毛毯,直接滑落。

入目就是她肌肤上刺目恐怖的痕迹。

一股恐惧席卷她全身。

她慌乱地去捞毛毯。

最后带出了大衣里的一个小盒子。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男人蹙眉,反应过来迅速捡起毛毯,披到她身上。

又迅速捡起了地上的盒子。

“……”

她把他抱进怀里,然后,拿毛毯把她包裹得紧紧的,把她抱紧了些。

他抚摸着手里的东西,一个毛茸茸的盒子,看这牌子还是名牌呢。

可,他给她的卡并没有用啊。

他打开盒子……

赫然是一枚黑曜石戒指。

沈佑宁表现得极其不安稳。

在他怀里颤抖着,眼泪也不停地流。

“我不要……你……”

“……”

孟宴辞握紧了盒子,然后,抽了纸巾,认真帮她擦眼泪。

“别哭了,宝宝。”

“是我……”

她还是忍不住哭,然后,推了推他,还是非常抵触。

甚至,他在她一闪而过的眸光里看到以前的恨意。

“宝宝……”

“别怕。”

沈佑宁不是以前的自己,但,现在也很有自己想法,依旧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儿。

他抱紧了她,想缓解一下两人的关系。

可,她的应激反应太大了。

他甚至拿了条温润的玉坠子来哄她。

沈佑宁喜欢这种东西,但是,眼前的人是狼狗啊。

“不喜欢?”

她不敢……

挣脱着从他怀里出来,裹紧了身上的毛毯继续蜷缩进了之前的位置。

这小家伙的脾气还是像以前。

“你这是婚内强j!”

她蓦然气急败坏朝他怒吼。

孟宴辞瞳孔猛缩,喉咙干涩,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

“对不起……”

她一直未应声。

他将戒指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然后,侧过脸,对她说了句。

“我们走了,回家我给你做你喜欢的红烧鱼。”

“……”

沈佑宁被他折腾狠了,浑身都疼得厉害,只能通过死死拽紧毛毯来缓解疼痛。

孟宴辞车速很快,让她更加害怕。

在药店,他还停车去买了东西。

沈佑宁可没有关心他,直到他小心翼翼问她。

“宁宁,你要不要吃避孕药……”

“我……”

她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然后,猛然坐起身来,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药,直接给干咽下去。

“……”

一股干涩感,让她委屈地哭了出来。

她不想跟他一起过来,太恐怖了。

孟宴辞将东西放好,又剥了颗奶糖送进她嘴里。

“不会有下次。”

“嗯……”

她含着口里的奶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只能含在嘴里。

一股甜滋滋的味道,缓解了她口里的干涩。

但,她依旧不理他。

只能继续躲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孟宴辞看着她这架势,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怎么没有多想一想啊。

最后,回到家,她因为身上只裹着毛毯,自然是没有抵抗他的拥抱。

孟宴辞小心翼翼把她拥进怀里,然后,手掌不断拍着她的后背。

沈佑宁不领情,只是将头埋进了他胸膛之间,没有在抬头了。

男人将她抱回家里,送她去了浴室,放好浴缸里的水才往外走。

“宁宁,你先洗澡,我去下面把东西拎上来。”

“……”

浴室的门再度被合上,沈佑宁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直接跨进了浴缸里。

她仔细观察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对孟宴辞愈发怀疑。

他们真的像他口中说的那般恩爱吗?真的是这样的话,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破防?

一想到,他今天镜片下的凤眼里翻涌着阴狠暴戾,薄唇轻抿,然后,恶狠狠地欺负她。

一点都不留情面。

“宁宁,跟我走吧。”

傅野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她将整个人身体沉入浴缸里,然后,合上眼眸,或许,她跟孟宴辞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像他说的那样。

可这些她要去找谁问呢?

孟宴辞肯定是不能问的。

毕竟,他跟爆竹差不多。

一点就炸!

“……”

她泡在温水里,感觉身体慢慢放松算了,意志也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