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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还好吗?”

白悠悠走到洛希云身边,轻声问道。

“嗯,情况......不算好,不过......”

洛希云原本是想说什么振奋自己的话,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沉默下来,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

“我刚刚听说,桉橪姐是不是暂时不能演出了,他们说,想要学姐上台,为了不让后面的演出受到影响。”

白悠悠同样照顾着洛希云的心情,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这么看,好像是这样了。”洛希云低着头,情绪并不高涨,短暂沉默之后,她突然抓住白悠悠的双肩,认真地问道:“那个,悠悠,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这件事啊。”

“啊?什么?什么意思?”

白悠悠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东西。

“算了,没什么,抱歉,吓到你了。”洛希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带着歉意笑了笑,对自己的失礼表示抱歉。

“没,没事学姐,不用介意。”

白悠悠乖巧地表示没关系,不过她知道自己也没办法更好地安慰洛希云了,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洛希云会这么失落。

“悠悠,你觉得我真的能够代替桉橪姐上台表演吗?”

沉默良久后,洛希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白悠悠微微张口,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大肆鼓励一番洛希云,同时说很多看好她的话,可是这种情况,话到嘴边反而说不出来了。

“没事,我相信你,学姐,你一定能......嗯,加油吧,学姐!”

白悠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用肯定的口吻坚定自己的想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相信就行了。

“这样啊,谢谢,我会努力的。”

洛希云勉强挤出笑容回应着。

“学姐......”

“悠悠。”

正当白悠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莫然在背后叫了一声她。

“嗯?哥?”白悠悠一脸困惑地转过头,不解问道:“怎么了?”

“洛阿姨有点事找你,说要给你一些小礼物,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莫然指了指身后的大门,暗示白悠悠换人。

白悠悠自然也明白莫然的意思,临走前还不忘记温柔地抱了抱洛希云,才转身离开。

莫然看着离开的白悠悠,轻呼一口气。

“你们兄妹轮番来安慰我吗?”

洛希云也是振作了点心情,扭过头,冲着莫然笑了笑。

莫然在她身边的台阶坐下,看着不远处的行人,否认道:“没,我只是来叫一下悠悠而已,你的姨妈好像真挺喜欢她的,我真怕她会放弃美术,转行去学表演。”

“怎么了,学表演不行嘛。”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想象不出,她站在舞台上的样子。”莫然浅笑道:“总感觉,会很奇怪。”

“她那么可爱,如果真的走这条路,一定会成功的。”

“你这话如果被她听到,她一定会得意忘形的。”莫然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进去坐吗?”

“里面空气太闷了,还是外面自在一点。”

从医院回来之后,洛希云便一直坐在剧院大门的台阶上发呆。

“嗯,里面确实挺热的。”莫然表示认可。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你怎么会主动来找我聊天?”

洛希云说着,看向莫然,无奈地笑了笑:“毕竟你很会看气氛嘛。”

“呼,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你的姨夫姨妈刚刚和其他人讨论过了,还是决定让你上,在女主角的病康复之前,可能都要由你来负责出演,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

“嗯,从现在这种情况看,这可能是其中之一的解决办法吧。”

“他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呢,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莫然刚刚偷听他们讨论,发现他们的评论出奇一致,都觉得洛希云有这个能力,只是她当事人,似乎不这么开心。

“莫然,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确定要问我吗?”

“嗯,原本我是想问悠悠的,不过我怕她会多想什么,她很单纯,可能不太能理解我的想法。”

洛希云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你觉得,我真的能比得上陆桉橪吗?”

“.......”

“沉默吗?这已经是一种回答了。”洛希云轻摇脑袋,自嘲道:“如果我真的比得上她,就不会被刷下来了,你知道吗?每次宣布新演出的时候,都会安排面试和考核,每一次我都参加,每一次我都比拼到最后一轮,但是对手不出意外,全部都是她。”

“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剧团了,比我要早得多,在我姨夫姨妈刚刚成立这个剧团没多久,她就是第一批学徒,那时候我就像那个时候她一样,对歌剧表演充满热爱,后来我不止一次看她的演出,被她所吸引和震撼,幻想着某一天,是不是也能像她一样登上舞台,可是每一次,都被她拦在门外。”

洛希云说着,表情也稍微释怀了一些,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压抑:“她对我,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哭泣,在我开心的时候陪我疯闹,几乎是除了父母以外,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但是我就是靠近不了她,明明是最大的对手,却是我最喜欢的人。”

莫然安静地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明明,我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正式超过她,获得登台表演的机会,但是现在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了这么多年来,我梦寐以求的机会,该怎么说呢?跟做梦一样,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洛希云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获得上台表演的机会,对她来说是绝对的好事,她本该高兴,可是这种机会,只是一次意外,下一次还会有这种机会吗?

“你说,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次上台呢。”

莫然思索一番,感慨道:“你还真是问了我一个不得了的问题呢,这问题我也不好回答。”

“抱歉啊,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答案,可能只是我想找个人聊聊天吧。”

洛希云说着,再次低下了头。

莫然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将目光放在远处的行人和车上,那一个个不曾停下脚步的人群,在此时显得和蔼不少。

“今天你会排练吗?”

“嗯?”

莫然突然开口问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让洛希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已经决定让你上台的话,你应该要参与排练吧。”

“嗯,是的,虽然平时也在跟着一起训练,不过这种正式演出,肯定会练习到最好位置,更别提我还是被临时顶上的。”

“嗯,那我能来看你排练吗?”

“看我排练?”

“是的,你问我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但是我听过你唱的歌,我很想再听一次,而且我也很想看看,站在舞台上的你,是什么样的。”莫然眼神认真,感受不出别的情绪。

“你,你突然说什么啊?!”

洛希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羞涩起来,忍不住向旁边移了移,慌慌张张地反驳道。

“可以吗?我现在给不出答案,但如果我以一个观众的视角,看完你的表演后,说不定能对你有些帮助,这是我能想到唯一能帮你的办法了。”

莫然确实给不出什么更加有用的提议,即便如此,还是想要做点什么。

感受到莫然诚意的洛希云,表情怔住了,对方是认真的,他确实是想帮自己做点什么。

“如果,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嗯,我会看到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