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被李家所害。
二哥陈锦江如今还被关押在天牢,姐姐陈锦红至今下落不明,大哥被冤枉烧杀丈人一家。”
陈锦荟顿了顿,泪水止不住地流,
“得知噩耗的父亲和大姐进京为大哥一家收尸,没想到他们刚进京城就没了踪影。
后来,官府给我家寄来一封信,告知我父亲已死,让家里人来京收尸。
我二哥赶来京城,他不相信大哥会杀人,也觉得父亲的死太过蹊跷,还有姐姐的失踪……
他满心疑虑,便在京城隐姓埋名打听消息。结果还是被李家人发现了。
他们仗着左相陈文轩的势力——左相大儿媳李氏就是李东山的姐姐,相互勾结。
李氏为掩盖李家的罪责,指使身为陈文轩学生的卓大人,将我二哥陈锦江关进了天牢。
母亲得知全家都死了,精神崩溃,疯掉了。
一年前,更是被村民发现烧死在了家中!请周将军为民女做主啊!”
周宾听着陈锦荟的哭诉,每一个字都真切无比,不像是在说谎。
刚搜查回来的李建强听着,也不禁动容,看向李东山的目光中满是怒意。
“陈姑娘,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周宾看了看李东山,又将目光转向陈锦荟,神色凝重地问道。
陈锦荟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周将军,民女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天打雷劈!”
周宾看向李东山,眼神锐利如刀:“李东山,你有什么话说?”
李东山神情慌张,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气急败坏地吼道:
“一派胡言,你是哪里来的泼妇,竟敢污蔑我李家!到底是何居心!”
李建强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是吗?李老爷,那你们地窖里藏的两具尸体该怎么解释?”
李建强话音刚落,巡逻的捕快就抬着两具死尸走了过来。
那两具尸体被白布盖着,随着脚步的移动,隐隐能看到白布下的轮廓,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李东山看到这两具死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具尸体是因为昨天保护李小光不力,被李家的人在晚上活活打死的;
另一具,自然就是昨夜进医馆的男子。
“李东山,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周宾冷声质问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要见我姐姐……”李东山声音微弱,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
“呵呵!见你姐姐?恐怕本将军不能如了你的意!”
周宾冷笑一声,说着,把自己的令牌交给李建强,
“带着我的令牌,去镇北王府找陈平陈将军,把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听到这话,李东山这才猛地想起眼前的周宾为何如此面熟,脱口而出:
“你是大统领身边的周将军?”说完,他像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了地上。
周宾理都没理瘫倒在地的李东山,上前轻轻扶起陈锦荟,和声安慰道:“陈姑娘,你放心。
只要你说的句句属实,本将军一定会为你做主。只要你姐姐还活着,还在京城,本将军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出来!”
半个小时后,李家宅邸被禁军层层包围。
禁军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将整个李家围得水泄不通。
京城府衙的卓大人也同样被人押解着,他低着头,脸上满是惊恐与懊悔。
陈平匆匆赶到,来到周宾身边,俯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宾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周宾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直直地看着陈平,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就让我对这些罪行坐视不理?”
陈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宾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牵连太广了……”
“不就是左相吗?大统领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因为他是左相,我们就对此不管不问了?”
周宾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陈平叹了口气,神色忧虑:“大统领也说了,现在是华夏发展的关键时候,要求稳啊!”
周宾一听,气得踹了陈平一脚:“滚犊子,我就不该让你来!”
与此同时,李氏听闻弟弟宅邸被禁卫军包围的消息,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赶到书房。
她一把推开书房门,神色慌张,声音带着颤抖:
“老爷,你快去看看啊!东山家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禁卫军包围了!”
陈建明不慌不忙,缓缓抬起头,目光从账簿上移开,神色淡定:
“莫急,或许是李家牵扯了什么事。只要他们没犯法,自然不会有事,放宽心。”
说罢,又低下头继续翻着手中的账簿,手指熟练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李氏见丈夫这般不为所动,心中的焦急瞬间化为怒火,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陈建明手中的账簿,狠狠地扔到一旁:
“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账本?
本来没事,万一他们想对付我们陈家,对我弟屈打成招怎么办?”
账簿被抢,陈建明却没有生气,他看着李氏满脸的紧张与着急,耐心问道:
“东山最近做过违法的事吗?”
“没有!”李氏回答得有些慌张,眼神闪躲。
“没有就不用担心。如今是华夏,可不是大梁,谁敢轻易屈打成招?放心吧。”
陈建明说着,起身走到一旁,弯腰捡起被李氏扔在地上的账簿,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李氏却仍不罢休,心中的不安让她情绪失控,
猛地将桌案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就去看看,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行吗?天天不是抱着账本,就是抱着一堆书看,我娘家的事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陈建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他看着满地的狼藉,
又看看眼前情绪激动的李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这些日子,他越发觉得李氏有些不可理喻,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无理取闹。
如果他知晓李氏背着他做的那些事,便会明白,此刻李氏的种种表现,并非无理取闹,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