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查太被动了。”程沿不假思索道：“3000支药剂按照市场最低定金支付比例也需要3亿现金，去哪里凑这么多现金出来？这笔钱流出去以后，一旦进入市场发生交易行为就追不回来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钱的事情我来处理。”洛萤当然知道这是下下策，可这是目前唯一能最快、最有效追查下去的方法。
这种分化药剂已经对社会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如果不尽快解决，会产生更多的分化者失控伤人事件。
“等明天我和白新见过面后再做决定吧。”程沿凝眸道，3000支药剂和L-3mpRI雇佣兵身份只是一个钩子而已，想下次见到从白新口中套到更多的有用的信息而已。
白新倒卖非法分化药剂的事情已经是铁证如山，大不了就把人提回去，总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
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把白新抓起来，一是想从他手里弄一支分化药剂，二是不能让他中鹿岸市落网。
白新这边查不到，总会有其他分销商落网。
鹿岸市是cAo的总部，白新在这里被抓等于是打草惊蛇，后面的人脖子一缩躲起来就更不好往下查了。
白新折了他上面的人肯定会察觉到，白新充其量只是一个最末端的一个分销商而已，他上面牵扯的蛛网才是cAo真正要解决处理的。
洛萤打量着程沿，忽然发现程哥好像恢复了，心中欣慰了不少，开心道：“嗯，程哥你来决定就行，我们随时配合。”
“b2型副肾素的生产方是哪家公司？”程沿问道。
“南方锦宁市的盛熙医药科研公司。”洛萤答道。
“派人过去了吧？”程沿。
“去了，今天早上刚出发。”洛萤。
林哲坐在程沿身边搜索附近的餐厅，打算中午带他们去外面吃，最后选了一家淮阳菜馆。程沿现在的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不需要林哲操心。
点了几道淮扬菜代表菜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水晶肴肉，松鼠鳜鱼之类的，吃完饭已经中午一点多了，洛萤要赶着回一趟滨海市军火团那边。
洛萤刚接手军火团事情很多，最近一直军火团和cAo两头跑，陆渊让他这段时间先住长枭集团那边，处理完军火团的事情再回来，洛萤放不下孩子不肯住那边。
饭桌上准备散场时，程沿笑吟吟道：“把疏月留我这儿吧，正好我有事需要他帮忙。”
疏月看了一眼稀星反应，见稀星没有明显的排斥反感，他才道：“好。”
只要稀星脸上流露出任何抗拒、不安的神色，疏月都会拒绝，他不想给稀星带来负担。
程沿有什么没事需要疏月帮忙吗？压根没有。
洛萤特意带疏月跑这一趟意思明晃晃的，洛萤今天上午和他说的那些事儿电话里就可以解决，何必跑这一趟多此一举？
多半是疏月想来见稀星又找不到理由往程沿家里跑，这才借此特意跑一趟。以疏月内敛的性格，能找到洛萤帮忙应该也挺不容易的。
稀星那傻小子还看不明白，傻乎乎的一直埋头干饭，也没和疏月说上几句话。
程沿干脆做回月老把疏月留下来了，他倒是觉得疏月和稀星性格方面挺合适的。
稀星虽然看着温和，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犟种，某些层面和林哲有些相似，但他又没有林哲身上的那种锋利，也不够聪明，是个死心眼。
他这种性格很容易在感情里吃亏受伤，疏月很适合他。和疏月在一起，只有稀星欺负、拿捏疏月的份儿。
洛萤和程沿心照不宣，谁也没再多说什么。
……
次日
2027年11月11日
上午8:45分
程沿约了白新商谈订购药剂的事情，商务谈判的场合约在了白新的融资公司。程沿打算去看看白新手里下弄的那个皮包公司。
程沿准备出发时，接到了陆渊的电话。
“商谈不用去了，刚刚接到报案，白新死了。”
“死了？”程沿猝不及防道，昨天还在联系，一晚上的功夫就死了？
“嗯，而且是死在自己家里，被人入室杀害。你离市医院比较近，你去看一下石湫南了解一下情况，是他报的案。昨晚他去白新家时刚好撞上，他也险些惨遭毒手。”陆渊沉声道，至于白新的尸体他已经派人去现场查看情况了。
“我现在过去。”挂断电话后，程沿就往医院赶。
原子银色的雷克萨斯Gx550一路驶往鹿岸市市医院的方向，林哲坐在副驾驶，疏月和稀星坐在后座。
“那个叫白新的人类昨天还好好的，谁要杀他啊？”稀星问道。
“去了才知道，估计和分化药剂的事情脱不了关系。你的‘朝花夕拾’能读取死人的记忆吗？”程沿看了一下后视镜的疏月、稀星二人问道。
“人死了是没有记忆的。”稀星道，所以他没有办法读取。
程沿困惑道：“这是什么原理？你甚至可以通过物品回溯过往，怎么死人就不行了？”
“嗯…这个不太好解释，物品被销毁后我也没有办法读取它们身上的信息。你可以把死人理解成物品的灰烬，人死后就是宇宙的一颗尘埃，我没有办法读取尘埃的记忆。”稀星选了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解释。
程沿“嗯”了一声，结束这个话题。
这个点是上班出行的高峰期，路上有点堵。原本25分钟的路程，程沿开了40分钟才到医院。
白新死了，这条能继续往上查的线索多半就断了。
……
市医院
住院部·骨科
25-26床病房
程沿他们进来时，石湫南的两个父亲，石淮和安祁都在病房，程沿提着果篮看到石淮后开口道：“市长也在呢，我们来看石湫南，例行询问一下。”
石淮看向程沿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困惑，但也没说什么。
前些天他在cAo遇见程沿时，他的反应还很呆滞，这才几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来恢复的很快。
石淮和安祁一起离开病房，26床头上裹着纱布的男孩，小声询问道：“那个…我要不要也出去？”
石湫南靠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也没看他，直接道：“不用，你腿不方便，别折腾了。”
程沿觉得25床的病人有些眼熟，反应了一会儿，开口道：“哟，这么巧住一个病房呢？该说不说这报应来得可真快，你说是吧？”
程沿话落看了一眼25床那个栗棕色短发的男生，这不就是石湫南上次在backflow夜场打伤的那个男陪侍嘛。
孟庭竹朝程沿微微颔首，道：“上次，谢谢你们。”
他记得程沿和林哲，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出现，他可能会被打死。
“不用客气，收拾臭流氓，人人有责嘛。”程沿应道，转头看向石湫南道：“他不方便，就麻烦你跟我出来一趟吧，白新的事情他不适合听。”
石湫南默默翻了个白眼。
“…神父，我想上厕所。”稀星在门口忽然道。
“借用一下你们的厕所。”林哲看向石湫南道。
“真不巧，我们这间病房的厕所早上坏了，可以去旁边病房借个厕所。”石湫南尴尬笑道，不是他不愿意借，是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