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无上天尊已经动了收徒的念头,微生雨知晓,应该紧紧抓住这个机遇。
微生雨转身,嘴角含笑地对金轮说道:“你的话没错,替我转告帝君,我已经下定决心,愿意拜他为师。”
金轮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仿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回复帝君,然后开始筹备你们的拜师仪式。”
紧接着,金轮指向一个方向,微笑着对微生雨说:“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莲花海。我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先告辞了。”
说完,她向微生雨行了个礼,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就在这时,九方怀生突然感觉到周围似乎在微微颤抖,他惊愕地望向微生雨,只见她向前走的身影逐渐破碎,如同镜子一般碎裂开来。
随着一阵强烈的震动,九方怀生和权念成被强行从微生雨的意识中震了出来。
他们再次回到了莲花海,九方怀生惊讶地发现自己身旁的权念成已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如纸,仿佛遭受了禁术的反噬。
他的全身被一股浓烈的黑气所笼罩,手臂上更是浮现出一道道青色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帝君浩倡皱着眉头出现在莲花海上空,他一眼便看出了权念成的状况,立刻伸手按在权念成的肩头,运转功力为他调整气息。
同时,他运用腹语严厉地质问权念成:“你竟敢偷看禁术!且还私自修炼!”
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
权念成大口地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心里清楚得很,这是修炼禁术所带来的副作用。
一旁的微生雨也急忙施展法术,想要帮权念成驱除身上的厄运。她焦急地说道:“哥哥,你怎么能修习禁术?就算是为了修为,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权念成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既有愤怒又充满了怜惜。他并不了解微生雨在冷宫里经历的那些如同地狱般的生活,但他知道,永年国的覆灭与她的背叛有关。
那个曾经拼命往上爬的人,如今却成为了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
权念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
他无法狠下心来亲手杀死微生雨,也许他真的不适合当这个太子,既保护不了永年国,也救不了自己的妹妹。
面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权念成终究还是有些心软,若一直冤冤相报,那只会换来永无止境的战火纷飞,他宁愿是自己受折磨,也想结束这恩怨。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接受了上苍与他开的玩笑。
权念成身上的青痕逐渐消退,帝君浩倡见状,立马用锁神链将他绑住,以免他逃脱。
看着权念成意志消沉的样子,帝君浩倡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那些狠话。
微生雨看到这一幕,心中十分不忍,她连忙跪地,这是她除了拜师礼外,唯一一次朝帝君浩倡下跪。她恳切地说道:“求师父能网开一面!”
帝君浩倡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微生雨,严肃地说:“偷看禁术就已触犯天规,更何况还是已习得!”
说完,他皱着眉头越过微生雨,而权念成则被锁神链拖着漂浮半空,离他不远不近。
微生雨站起身来,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权念成,眼中充满了关切和不舍。
俩人四目相对时,权念成也不知该如何解读这一幕,就好像微生雨真的再也不是在永年国那魔头的模样,当他知晓微生雨是个女儿身时,他那颗悲悯心,又忍不住去想,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能从那么瘦弱的孩子,成长为能与贺定安相匹敌之人。
与此同时,他又想起微生雨曾将无数人的尸骨踩在脚下,心中的恨意再次涌起。但更多的却是自责和无奈,怪自己无力拯救自己的妹妹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那谋朝篡位所需的实力,是微生雨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拼搏获得的。
帝君浩倡带着权念成来到神罚柱前,将他紧紧地捆绑在柱子上。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众多神灵,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眼前发生之事。
禁术之事无需传播,其他众神便能感应到,因此大家都对这个敢于偷学禁术之人是谁好奇不已。
\"真是出人意料!居然是帝君最为得意的弟子偷学禁术。\"有人惊叹道。
\"看着他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呢?\"另一个神灵惋惜地摇头。
“依我看,此事绝对无法善了。”其中一个看戏的神灵戏谑的说道。
帝君浩倡眉头紧皱,眼神凌厉地看向权念成。只见他手往空气中一抓,手中就浮现出一条鞭子,鞭子周身环绕着紫色雷电,噼里啪啦作响。
帝君浩倡手腕一抖,鞭子犹如灵蛇一般,朝着权念成飞驰而去。
“啪!”
只听一声脆响,权念成的身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他紧紧咬着牙关,愣是一声不吭,但脸上却露出痛苦之色。
帝君浩倡低沉又富有威压的声音响起:“偷习禁术,你可认错!”
权念成抬起双眸,目光坚定而倔强,直直地与帝君浩倡对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可他依旧选择沉默,不发一言。
帝君浩倡从权念成的眼中看出了不屈和倔强,甚至没有一丝愧疚之心。
面对如此情况,帝君浩倡心中暗自叹息,即使他再怎么疼惜这个弟子,此刻也别无选择,只能再次挥动那充满雷电之力的鞭子。
权念成的上衣被雷电无情地毁掉,结实的臂膀暴露无遗。他紧紧咬住嘴唇,哪怕嘴唇被咬破,丝丝鲜血滴落,他也坚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即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仍然坚守自己的立场,绝不认错。
当帝君浩倡再次挥动雷鞭时,微生雨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瞬间,她倒地不起,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帝君浩倡急忙收手,匆忙上前,为微生雨治疗伤势。随后,他提高声音,冲着权念成再次大声质问:“你可认错?”
尽管微生雨为权念成挡下了这一击,让他的眼眸颤抖,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但他依然感到无比痛苦。在仇恨和亲情之间,他无从选择。
“我没有错!”权念成几乎是怒吼出声,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哽咽,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想再被欺骗了……”
微生雨的伤势被治好后,被金轮带走离开了这个地方。
帝君浩倡皱起眉头,或许是从未想过权念成会如此偏执,他手中握着的雷鞭也微微颤抖起来。
这时人群中上前一位神邸,微微欠首,说道:“帝君,他无视教诲执意如此,应当打八十八雷鞭,而后封印神力丢入凡间,经历苦难才算罚过。”
人群中又有声音高呼:“他修习禁术,是个潜在的危险,我们神界必须做给天下人看。”
帝君浩倡站在原地,耳旁听着那些煽风点火的话,心中不由地一沉。这些人的话虽然有道理,但他实在不忍对自己的爱徒下手太重。他悄无声息的用心神朝权念成传话:“只需要你认错,为师一定能保住你。”
可权念成却用心神坚定地回应道:“承蒙师父厚爱,可徒儿也想寻一个真理,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天神,恳请师父将徒儿的神骨剔除,彻底沦为凡人,再将徒儿丢入凡间,从此从天宫剔名。”
帝君浩倡缓缓睁开眼,他不知晓是何种真理,让权念成如此执着,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神位和神骨。这可是凡人梦寐以求之物,但权念成却宁愿变成凡人也绝不低头。
尽管知道可能无法保全权念成,但帝君浩倡仍然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他用心神对权念成说:“难道你不信任为师吗?”
权念成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释然和释怀。他用心神回应道:“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徒儿想要去凡间历劫,想看看这颗初心究竟有多难以坚守。”
帝君浩倡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他将权念成的神力封印起来,打算把他送进虚空之地接受惩罚,至少要保证他能留在天宫。
权念成似乎察觉到了帝君浩倡的意图。他深知这样做不仅会损害帝君浩倡的威信,还可能被视为偏袒自己。
于是,权念成毫不犹豫地念起禁咒,全力冲破那道封印。他运用神力挣脱锁链,径直奔向神罚阵不远处的凡尘井。
众人纷纷追赶而来,权念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们。他的眼神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他高声喊道:“我辜负了师父赐予我的三阳封号,从此以后,天宫再也没有三阳星君。而我,绝不会认错!”
话音刚落,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如球状般迅速笼罩住权念成,一架白骨的虚影若隐若现地与他重叠在一起。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他竟然要剔除自己的神骨!”众人震惊不已。
权念成面色平静如水,似乎对这一切早已有所预料,但剔除神骨所带来的剧痛却让他不禁微微皱眉。
他强忍着痛苦,默默地忍受着,直到神骨彻底与他分离,化作点点金色粉末随风飘散。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终于任由自己的意识消散,心安理得地朝着凡尘井中缓缓倒下。
一阵急速的下坠感袭来,意识渐渐模糊的权念成感到有一片柔软的云彩轻轻地托起了他。
直到身体轻盈地落地,他的意识才开始慢慢恢复。
他知晓,这是帝君浩倡最后一次护他。
权念成艰难地站起身来,目光茫然地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身体极度虚弱的他甚至无法站稳脚跟。
他只能依靠着树干,急促地喘息着,试图调整呼吸和心跳。
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是异常诡异,四处都是凶猛的妖魔。它们围绕在权念成周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而四面高耸的墙壁将他们包围其中,形成了一座封闭的空间,就像一只永远无法飞出的鸟笼一般。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威名远扬的三阳星君么?”
又响起一道阴森的声音:“没了神骨,那岂不是我们的口中之物!”
随着阵阵寒意不断在权念成的身躯上穿梭,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魔正在试图同化他。
“万骨天坑,魔族的栖息地……”权念成轻笑一声,身体逐渐失去力气,缓缓背靠树干滑坐于地,自嘲般地喃喃自语:“我真是给自己寻了个好地方。”
无数魔族化为黑气,如潮水般向权念成涌来。它们穿过他的身躯,不断折磨着他的意志。
“交出你的心脏,与我们同流合污吧!”语毕,接踵而来的是刺耳的笑声。
这句魔咒般的话语,如幽灵一般在他耳边反复回荡,仿佛延绵不绝的春风,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心灵。
权念成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颗依旧温热跳动的心,坚定地回答道:“就算我成为魔修,也绝不可能用我的心去交换。”
在权念成所看过的禁术中,有这样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法术——吸气大法。这种禁术可以让他吸收他人释放的黑气,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为己所用。
但这一禁术却有着极高的风险,容易让人走火入魔,甚至危及生命。
但此刻,权念成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毅然决然地开启了吸气大法。刹那间,周围的黑气如潮水般涌向他的身体,疯狂地钻入他的体内。
正当权念成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时,尽管这里只是他记忆中的过去,九方怀生仍不禁心生担忧,紧张得无法呼吸。
他缓缓蹲下身子,注视着权念成那满头大汗、嘴唇苍白的面容,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在这里修炼,不是爆体而亡,就是饿死吧。\"
九方怀生和权念成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约摸十八岁的江舟楼出现在他们眼前。
江舟楼随手抛出一个烤熟的红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权念成的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