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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我投降还不行吗

少了找事的,生活平静了很多。

租房地处郊区,除了练二胡,小苇没事也会出去走走。

麦子逐渐开始收割,看情况,种子密播已经收敛了很多,亩产应该达到两三百斤,最困难的日子,应该过去了。

但也只是相对于城郊而言,这种人口素质比较高的地方,总有诚实胆大的,不会毫无保留的遵从上面指令。

小苇很清楚,只要上面没有禁止条文,很多地方还会将错误进行到底,后来很多年,因饥饿而亡还会是忠心耿耿之地的常态。

山子说过:该死之人必有该死之处,有些人配得上所受的所有苦难。

绝大部分大食堂已经解散,偷盗粮食盛行。这一片,天天为孩子偷了集体的麦穗或豆子吵骂不休,闹得小苇心烦意乱。

等麦子收好进库,天气又热得不行,小苇更加烦躁。

海涛过来的时候,小苇直接上扫把赶:“再敢来烦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摇头苦笑后,海涛叹息:“我已经申请调到下面去,跟我走吧?”

雇佣的老太居然认真地帮腔:“小季这阶段心情不好,回家散散心也好。”

小苇断然道:“我丈夫回来前,我哪儿也不去。”

然后继续对海涛舞动扫把:“你特么赶紧滚,我现在看见你就反胃。”

说完,真的变了脸色,蹲到墙边干呕起来。

这情景,也让海涛和老太同时变了脸色。

海涛伸手想抚慰,又停住。

老太上前在小苇背上轻拍:“小季。你是不是有了?”

小苇冷哼:“不可能。是被这家伙气的。”

没想到当天下午,老太就去部队把年轻的女人叫来,非要带小苇去医院检查不可。

无论小苇怎么坚持说自己没事,还是被两人极力拉去了附近的军区医务室,诊断结果,说小苇怀孕的可能性极大。

自始至终,年轻女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真怀孕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小苇白了她一眼:“结婚呗。还能有什么打算。”

年轻女人楞了好几秒:“我的意思是,你家人同意么?”

小苇没好气地回:“婚姻自由,碍其他人啥事,何况我这种六亲不认的。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年轻女人阴沉着脸:“这事我得回去商议一下。”

“关你们屁事。别来烦我。”

老实说,生孩子不是小苇意愿。但意外已经形成,小苇当然得生下来,安安心心过好小日子。

其他事,能做则做,不能就苟且偷生。

目前,需要解决的是去哪里养胎。

这里没一个贴心人,想吃点好的,老是被检查训斥。

想来想去,除了回农场,实在没任性惬意的地方可去。

有根据地就是好啊。就算可能再次遭到暗杀,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目前这种环境,想开辟新的地图,无疑痴人说梦。

独自翻来覆去到晚上十点,突然听到有人喊门,依稀是桂秀的声音。

出来一问,果然是这个死忠粉:“半夜三更的,叫魂啊?”

桂秀抱住乱亲一气:“重色轻友的玩意,害我好找。”

“正准备回去呢,你特么来干嘛?”

桂秀一愣:“你要回去?”

“回去养胎,不可以吗?”

桂秀转身看了一眼阴影处的海涛:“你特么不是说这家伙不肯回去吗?”

海涛不答。

小苇哼了一声:“我只是不想跟他走。”

桂秀手一挥:“那就好。现在就走。”

小苇愣住:“现在?你确定有车?”

桂秀装哭:“他说你不肯走,非得要我连夜开车赶来接你。”

白天的事早已让小苇烦恼头顶,马上应允:“你帮我收拾一下,我给永忠留个字条。”

桂秀深深看了小苇一眼,直接去屋里收拾。

海涛跟着,却被小苇挡住:“你给我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

海涛不答,也没有离开。

桂秀赶紧转身笑骂道:“这车子是他叫的,我的车停在江北呢。得让他送我们去。”

这个时候还没大桥,小车过江很不方便,小苇当然理解,却也气得不轻:“我特么又担了个人情。”

忙乱了一阵,总算坐到车上,小苇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忙问桂秀:“干么这么急着来接我?”

桂秀含糊地回:“晨霞,同怡和绿珠都准备结婚,时幼不想再在市里上学,前几天就想来接你呢。”

“说人话。”

“海涛说你在这里过得不好,老被人骚扰,我们都不放心。”

“你是不是很喜欢被踹下车的感觉。”

“东篱养殖场被人举报了。”

小苇猛然按住桂秀,一巴掌抽在屁股上:“让你不说人话。”

“我也想结婚。准备一起办。”

“卧槽。再不说人话,看我不废了你。”

“就是想你了。”

到了渡口天还没亮,头班渡船也没到点,小苇又开始赶海涛:“你特么现在可以滚了吧?”

海涛依旧沉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桂秀没好气的阻止:“免费的劳力干嘛不用,得让他把我们送到家。”

小苇差点气哭:“你应该带了两个驾驶员,车子能坐吗?”

“总共五个人,完全可以。”

小苇坚决不同意:“不行。天这么热,和这家伙挤一起,我会恶心死。”

桂秀根本不为所动:“上了贼船就由不得你放肆,再恶心也得给我忍住。”

小苇又将桂秀按住一顿抽:“你特么纯粹要让我难堪是吧。”

桂秀颇不以为然:“你说过,爱一个人太累,那就爱他十个八个,不许妨碍我做好事给你们牵线搭桥。”

小苇只得很认真地点点头:“嗯。这可以有。你以后就改行,专业拉皮条吧。”

过了江,一起在码头上吃了早饭。

海涛负责买票拎包付饭钱,任凭小苇贬损讥讽谩骂驱赶,依旧一言不发,狗皮膏药似的黏着。

挤到车上,桂秀还是那句话:“省省吧,这家伙不会走的。”

“你特么就是要我背上作风不正的罪名。”

桂秀故意大笑:“可以啊,你特么不是要骚翻天么,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种事了?”

小苇总算接受了事实:“人至贱,则无敌。我投降还不行吗。”

“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