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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忠心耿耿的内线

当下物资紧缺,大部分都在当年购买价的两倍以上。

又特么要发财了。

干脆把可用可不用的全部清仓吧。

整整拍到天黑以后才收工。

晚到的懊悔不及,不停追问还有没有了。

桂秀本打算把市里多余的物事也卖掉,遇到这种情况,早已心灰意冷:“没有了,都卖光了。”

乐得小苇捂嘴咯咯笑:“害我少赚好几百,谁让你多事的。”

桂秀骂:“昧良心的钱不许赚。”

“财发狠心人,傻缺不识好。你觉得他们会感谢你么。”

“那也不行。”

小苇装哭:“你毁了我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章,不,连糠带水起码三章。”

回到市里,独守了一夜的义杰正靠在秋千架上小睡,看到桂秀,瞬间开启静若瘫痪动若癫痫模式,弹簧般跳起来,扛起桂秀就进了房。

被视而不见的小苇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是禽兽中的战斗机。这是故意气我们没人爱吗?”

转身对邓本军说:“你先回农场向那几个组打听一下,准备购买小崽子,正式开始养殖。”

“好。”

看邓本军转身迈步,小苇吩咐:“车子你骑走,我晚点和桂秀回去。”

邓本军一如既往地回:“好。”

小苇笑道:“不要老是只崩一响。什么都可以说的,有问题可以问。”

顿了两秒,邓本军还真问了个问题:“你和——海涛咋样了?”

显然,这两天的接触,他已经怀疑小苇和海涛是不是真的断了。

这问题小苇也不好明确回答,毕竟和海涛的那些只有桂秀清楚,但话已说出口,只能如实说:“我提出分手,他没有表态,我感觉他是默认了。”

邓本军这次顿了三秒:“海涛也很为难,你多给他点时间。”

小苇不自觉地随口答:“好。”

刚出口又发觉不对,深深看看邓本军:“我和他的事,和你有啥关系?”

被小苇责问,邓本军瞬间脸红,含糊地说:“同学这么多年,我们都觉得,海涛值得信任。”

小苇愣了三秒才明白邓本军的意思:“友情和爱情是两码事。我也觉得海涛很好,他没有拒绝,我会再等等的。”

毫无疑问,邓本军是海涛的内线,自己以前的种种,八成都是邓本军报告给海涛的。

这个闷葫芦,真特么是个忠心耿耿的内奸啊。

至于和永忠的事,知道的人极少,就算小苇不在乎,也是不要说为好。

等到小苇的答复,邓本军才满意地点点头:“好。”

小苇看着他的憨态,噗嗤一笑:“海涛给了你多少好处,这么帮他说话。”

邓本军回答得也很模糊:“很多。不是帮他,是实话。”

小苇意味深长地说:“那你以后也帮我多多美言。我给的肯定不比海涛少。”

邓本军摇头:“不。不需要。你本来就是完美无缺的。”

“卧槽。人无完人,这马屁拍的真不靠谱。”

邓本军脸色更红:“事实。”

小苇苦笑,不想再为此事争论:“我可不是啥好人。别被蒙蔽了双眼。我身上毛病很多,以后你就会明白。”

看邓本军红着脸发痴,小苇调侃:“你不会也喜欢我吧?”

“不敢。”

邓本军说完,跨上自行车离去。小苇看看他奋力蹬车的背影,感觉海涛真是个蠢货,竟然会信任这个所谓的木墩。

转而又想,这家伙看起来木墩,值得让所有人信任,其实心机很深,那年高考层层筛选后,录取率只有一半,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看来,得尽量避免和他走得太近,免得把持不住。

见到小苇回来,果然有不少芳邻要买坛子。院子里的一个都不能动,房间里还存有三四十个,那就留一半备换,卖掉一半得了。

听说坛子要以往一倍半的价格,芳邻们又有点犹豫。小苇没好气地说:“我打碎的就不算成本么,嫌贵就算了,我也不在乎这点毛票。”

终于有人说:“小季坏了那么多,贵点也正常,我要四个。”

“那我买两个。”

二十几只瞬间售光,还有人不甘:“你屋里还有二十几个呢,咋不一起卖了?”

小苇神色不变地说:“那几只是第一批货,质量好。没双倍价不卖。”

“看起来都差不多嘛,咋会这么贵。”

“就是。一个地方进的货,能差多少。”、

小苇不耐烦:“这几只就没想卖。留着我练功练坏了更换。”

“你院子里还有几十个可以更换呢,这几只还是卖了吧。”

“就是。贵一半就可以了,不能坐地涨价嘛。”

“还是用过的。不折旧就行了呗。”

小苇将人朝外赶:“我的东西,爱买不买。”

芳邻不肯走,依旧各种求情。桂秀披着外衣出来决断:“还是原来的价,赶紧搬走。”

没待小苇阻止,芳邻们已经争相搬起来,吵吵嚷嚷中,没两分钟就被搬空。

小苇气得想哭:“又挡我财路。”

桂秀骂:“影响我作骚,你特么就是嫉妒。”

“就嫉妒,咋滴?我还要挖你墙角呢。”

义杰大笑:“挖吧。热烈欢迎。”

正打闹,石明松风风火火地骑车赶来,说银铃和她老师好上了,现在闹得整个小镇都知道:“双方各执一词,我也不好向你干爹和姜姐多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小苇听了,不过是平常小事:“女孩子早恋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这反应显然出乎石明松预料:“可银铃才十三四岁,你不觉得不妥啊?”

小苇也不大理解石明松的反应:“袅袅婷婷十三余,情窦初开,不是很正常么?”

桂秀也表示不解:“你确定不需要管?”

小苇很肯定:“如果两个人你情我愿,别人最好别管。谁管谁就是罪人。”

石明松一腔热血陡然降温:“可银铃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小苇没好气地回:“我们不也是孩子么。孩子的事,让大人去管去,关我们啥事。”

桂秀努力稳住呼吸,艰难地说:“明白。成年人只选择,不教育。雕朽木,扶烂泥,都是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