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莫里森说,你最近和伏娆走得很近。”一日吃完晚饭后,澜沧把澜云叫到屋里。
澜云点头,“她来找我几次。”
澜沧从来不插手孩子们的事,但他也都心知肚明,看在眼里,
“你想和她复合?”
澜云低头,目露迷茫,“我……不知道。”
伏娆是他第一个雌性,也是最喜欢的,分手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如今再看见她,他心中却很难再泛起波澜了。
澜云看向小核桃睡觉的侧屋,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对不起孩子,和它娘,现在没什么别的心思,想先好好养孩子。”
“嗯。”
澜沧只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澜云岔开话题,“娘好久没回来过了,是不是要生了?”
澜沧目露温柔,“差不多就这几天了,这胎怀了好久,生完这胎你俩娘不打算再生了,也能好好歇着了。”
“也好。”澜云苦涩一笑,“生孩子…很不容易。”
一只纸鹤从窗外飞来,落到他的手心中。
澜沧打开看完,笑道,“珍珍那丫头该高兴了,是个小弟弟。”
……
侯府。
桑落刚生完大汗淋漓,衣服和被子都湿透了,这次生产远比生小珍珍时艰难多了,饶是有无痛丹她都有点撑不住。
快速治愈术恢复身体损伤后,她苍白着脸看向一旁将孩子迅速收拾干净的司野。
“孩子……没事吧?”
“很健康。”司野知道桑落想看孩子,忙将孩子抱到她怀中,“辛苦你了落落,是只小雄性。”
桑落看清孩子的长相时,出乎意料!
瞧瞧这小胳膊小腿的,皱巴巴的红皮肤,紧闭着眼睛,头发上有几根稀疏的毛,竟然是一只人类幼崽?!
怪不得!这么难生!
虽然她知道人类幼崽刚出生时都很丑,但猝不及防,看见自家崽子长得这么丑!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生过这么丑的崽子,差点没闭上眼昏过去。
“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和我!”
他爹娘长得多俊啊,怎么孩子能丑成这样子!
“落落,孩子不丑,这不是挺可爱的吗?养养就好了,小珍珍出生时不也这样?”
“哪有!小珍珍出生时可比他可爱多了!你看看这儿子,长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司野噗哧笑了,“你这个亲妈对闺女滤镜太厚了,她出生时全身红彤彤的,皱皱巴巴的,可比小儿子还丑。”
桑落回想了下,还真是这样。
她不是狴犴兽人,对狴犴幼崽的美丑没有概念,只有看到和她同种族的儿子时才能清晰感知到美丑……那岂不是她每次生完孩子,崽子们在亲爹们的眼中,和这小儿子在她眼中是一样丑!
也亏得他们能傻笑的抱着孩子们亲来亲去。
桑落想到这里也笑了,刚笑肚子又一阵抽痛,她轻嘶了声,额头冒出冷汗。
司野忙扶着她的肩膀慢慢靠躺在床上,又给她喂了几颗丹药,温声道,“你先歇会儿,别乱动,我去给你熬碗药。”
“嗯……”
“爹爹,娘亲,你们刚刚是不是叫我了!”小珍珍见产房里的动静逐渐平息,又听见爹娘喊自己的名字,便撒脚丫子跑进来了。
“娘亲生完宝宝了?”
“嗯,生完了,是个小弟弟~”
小珍珍跳到床边,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一双猫瞳瞪的噌圆!
它还小心翼翼的收起爪子尖锐的指甲,好奇的摸了摸弟弟的脸。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小婴儿忽然开嗓大哭起来。
小珍珍又忙收回爪子,“弟弟怎么了?”
桑落,“应该是饿了,要喝奶。”
司野早就准备好了奶粉和孩子需要的用品,几分钟后温好奶瓶过来,抱过孩子,耐心喂奶。
小婴儿无师自通地便咬着奶嘴喝起了奶,喝完后,他安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司野轻声道,“睡着了。”
桑落笑道,“吃完就睡,还挺省心的。”
小珍珍轻手轻脚趴在弟弟跟前卧下,甩了甩尾巴,“弟弟怎么跟我小时候长得不一样?”
“小弟弟是人族幼崽。”桑落说着也挺稀奇的,她生了这么多孩子,还从来没有生过人族幼崽,以往都是随了父族那边。
想来兴许是她如今的境界超过司野,孩子的种族便随她了。
司野兴奋又自豪,“这是落落你生的唯一一只人类幼崽吧,是跟我生的!”
桑落瞧着他这幼稚又激动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嗯,是我跟你的宝宝。”
小宝儿虽然也是人类幼崽的模样,但外貌毕竟是它幻化出来的,它真正的种族是魔族。
算起来,她满打满算生了二十个孩子,唯一真正随了她的孩子,便是这只人类宝宝了。
“我还怕你会不喜欢呢……”
“怎么会,我太喜欢了,他跟你是最像的!谢谢你落落,给了我这么惊喜的一个孩子。”司野凑在她唇边温柔亲了亲,得意开怀道,“等下个月,我就带着孩子回族地,给儿子大办一个满月礼!”
明晃晃的想出去炫耀~
“儿子毕竟是人族,兽族能接受?”
“管他们呢。”
小婴儿被爹娘的谈话声吵醒,懒懒扭了下屁股,忽的缩小变成一只小兽,把自个儿深埋在被子里。
这下不仅桑落惊讶了,连司野愣神了一瞬。
“是……是双兽身!”
双喜临门!这儿子可不得了!
小珍珍也哇哇惊呼道,“弟弟变小了!”
它又用小爪子把弟弟扒拉出来。
粉溜溜的小身子,四只小爪子蜷缩在一起,看着像只小老鼠似的。
司野可再熟悉不过,小珍珍刚出生时,也是这副模样。
“是一只小狴犴。”他喜道。
“这儿子会长,既随了我,又随了你。”双兽身的概率可比双胞胎还要低,如今放眼整个天地,也就父子俩。
司野的子嗣运也是没准了,两个孩子都这么会生。
“司老夫人这下可要高兴坏了。”
“这事,先别告诉我娘,我怕她太高兴受不了。”
司野缓了缓澎湃的情绪,又抱着桑落狠狠亲了一口,便出去熬药了。
等桑落喝完药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扭头朝窗外看去,“斐渊呢?好久都没看见他了。”
从前每次她生产,斐渊都在旁边陪产,这次倒是没瞧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