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朝归陌兮看一眼：有兴趣不？
归陌兮摇头：没兴趣。
带一只随时能入梦修改记忆的鬼修在身边，安全性太差。
鹿攸宁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能回去阴界吗？”
百晓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犹豫着答，“去阴界干嘛？你们已经飞升仙界，就算去了阴界，也没法去往修真界。”
鹿攸宁不耐烦，“我问你能不能去阴界，你回答这个问题就行。”
百晓生的声音有些忧郁，“我若回去阴界，会被鬼王发现，他很凶，会把我打到魂飞魄散的。”
“你得罪他了？”
“我跟了神老大，等于背叛他。鬼王最恨背叛。”
“那你投靠我，等于背叛神老大，你不怕她找你麻烦？”
“她先抛下我的。”
百晓生确实不怕，“而且她脑子……呃，反正好好与她说，她不会怪我的。”
鹿攸宁听懂了，诺亚疯癫，反而好忽悠。
而且，听百晓生的口气，他是知道怎么去阴界的，无非需要一层保护。
一直沉默的归陌兮开口了。
“你能入梦篡改记忆，还能改回来吗？”
百晓生连连摇头，“我只能读记忆，唤醒记忆，不能篡改记忆。”
归陌兮深沉了，“唤醒记忆？前世的记忆也能唤醒？”
百晓生干巴巴地笑，“不管轮回几世，记忆都是在的，只不过前世的记忆埋得深而已。我境界不够，能唤醒的记忆不多。”
气氛突然就紧张了。
归陌兮一字一顿，慢吞吞地问，“只是唤醒记忆，为甚识海会变成灰色？”
这个问题么……
百晓生是始作俑者，自然知道归陌兮为甚会问这个。
挺关键的。
他不敢拿乔，怯怯地看向鹿攸宁，“你们接受我的投靠，我就回答这个问题。”
归陌兮沉下脸，口气凉凉，“不想魂飞魄散，就回答。”
百晓生被吓到，犹豫好久，他轻声地说，“说了，你们不能打击报复我。”
沉默……
百晓生发现这两人油盐不进，比鬼王难对付多了。
斟酌着，他小心翼翼地说，“每个人储存记忆的地方都是有限的，唤醒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的记忆就会……缺失一些，与此相对应的，识海会慢慢地……变灰。”
归陌兮的面色没什么变化，但是鹿攸宁能够感觉他身上慢慢地溢出寒气。
“那你能唤醒这一世的消失的记忆吗？”
这是鹿攸宁的问题。
百晓生的灰影子明显缩小了一些，显见得此刻的他十分害怕，“要等上一世的记忆完全唤醒，我才能重新唤醒这一世的记忆。”
所以他还是有价值的。
归陌兮盯着他看。
心底寒气四溢。
如果上一世的记忆完全唤醒，覆盖了这一世的记忆，那他就成为傅雪衣了。
鹿攸宁也是心惊，所以她也有成为姚桃的可能性？
md，这世道也太玄幻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归陌兮突然出手……
鹿攸宁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百晓生装入之前度化怨灵用的那个袋子。
这个其实是法器。
魂魄进到里面就出不来了，而且随时可以将其打至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