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进也在，若有所思地看她，“你觉得帝灭是反派？”
“不是吗？”
鹿攸宁理所当然的口气，“天道纵然有私心，也干了缺德事，但基本上，他们还是按着天命来办事，努力维系各个界面的平衡。当然我是站在人族的立场来讲，帝灭是古魔，他要灭天道，就是与我们的基本盘作对，称他为反派不过份吧。”
屠进还是不懂，“你也是以天道为敌，某种程度上讲，你与帝灭是同样的。”
“我会考虑后果。”
鹿攸宁犹豫的表情，“我不知道帝灭会做到哪个程度。”
晏岢四下看看，“我总觉得帝灭跟过来了。”
鹿攸宁摇头，“我身上有两只魂魄呢，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帝灭的气息。”
“哦。”
晏岢放心了，声音压低一些，他继续说，“闻仕的分身折在咱们渡灵宗，道林老祖一早去神界做交代。走之前，他让蛟龙老祖挂去水潭，防守渡灵宗。”
“道林老祖没有审问你？”
“问了。”
晏岢朝她挤挤眼，“我们去阴界是送蔡鉴去人界轮回，阻止五方鬼帝向天道宣战，这么大的功劳，我自然要好好地讲一讲。至于帝灭……”
他腆起脸，“他销声匿迹万年以上，天道苦寻不到，这一趟我们将他引出来，也是大功一件。”
鹿攸宁点头，理所当然地问，“那道林老祖有奖励你吗？”
晏岢挠挠头皮，“他急着去神界……”
鹿攸宁撇嘴，“道林老祖是散修里的剑修，穷鬼里的穷鬼，他才不会想到送你东西呢。”
屠进也是散修里的剑修，最早也是穷得叮当响，听这一句，有被定向打击到的感觉。
“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一本正经地说。
鹿攸宁愣一愣，然后迅速地从芥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箱子，递过去，“你抱到粗大腿，富得流油。”
屠进习惯她动辄出手一箱灵石的手法。
接过来，打开盖子看一眼，“甚好。”
确实，抱上粗大腿的他，已经摆脱穷鬼的称号。
后面就聊些零碎的。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宋南烟的雷劫竟然还在进行中。
“九长老已经没脾气了。”
晏岢也是无语，“谁都没有想到帝灭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数，生生地破掉了两道结界。”
屠进尚不知道鹿攸宁与帝灭的关系，慢条斯理地说，“她不也这样，靠着雷劫行走修真界。”
晏岢想想也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小师妹擅长出其不意地动手，帝灭也是一样。他打蛟龙老祖那一拳，就让人意想不到。”
鹿攸宁“哦哦”两声，心里也在想，难道真的有血脉的原因？
不过只想了两秒，她有别的事情要办。
“走走，咱们去看看叶滦的雷劫结束了没有？”
屠进是保镖，安全至上，“别乱跑了，万一遇到帝灭，我们都不够他打的。”
鹿攸宁嘿嘿，歪着头看他片刻，诚实相告，“此事暂时保密，帝灭是我血缘上的祖宗。”
屠进盯住她，脑回路转一转，瞬息便想得通透。
眼睛亮起的同时，他眉头跟着皱起，“帝灭与天道为敌，你与他的关系很容易就会被推理出来……”
“怕啥。”
鹿攸宁淡定地哼一声，“我早就虱多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