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城还是很热闹。
好久没有回来这里，晏岢特意去中央大街逛了一圈。没想到看到梁掌柜，他背着手，在以往梁有仓的铺面前转来转去。
晏岢走上去，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梁掌柜吓一跳，转过头，又松一口气。鬼搓搓地扯了他的袖子，小声地问，“班禹兴死了，是鹿攸宁干的？”
晏岢发现他真是什么都知道，“听谁讲的？”
梁掌柜啧一声，“之前她是不是去了万圣城？”
晏岢眼珠子转一转，“为甚这么肯定？”
梁掌柜不满意他的态度，白他一眼，“咱们之前是有过不愉快，但我已经投靠渡灵宗，咱们现在是一伙的了。”
看晏岢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哎哎了两声，“别这么看我呀，谁还没个大彻大悟，弃暗投明的时刻。”
晏岢横他一眼，手掌朝上一摊，“要我相信很简单的，拿晶石来换。晶石愈多，我对你的信任愈大。”
梁掌柜简直了，“你强盗啊。”
晏岢昂起头，“机会只给一次。”
都是鹿攸宁那儿学来的，感觉巨好用。
才往前走了几步，梁掌柜又从后面扯住他，“小祖宗，我都是欠你们的，我这里晶石不多，全给你。”
晏岢回头，果然看到一个芥子口袋。
梁掌柜出手，必然不会是小数目，晏岢打开袋口看一眼，立时感到今日这一趟没有白跑。
放入自己的芥子口袋，然后转头，态度明显好转，“你想知道什么？”
梁掌柜说得客气一些，“班禹兴的死和鹿攸宁有关的吧。”
“你能保密不？”
“能。”
梁掌柜使劲点头，“必须能。”
晏岢知道这事瞒不住，于是问，“你知道班禹兴在密林城池做什么？”
“淬炼妖魂石。”
“还有呢？”
“挖灵根？”
“还有呢？”
“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呗。”
梁掌柜压低了声音，“万圣城有好些从密林出来的化形妖兽，你们大师姐让我去接触，也是想进攻那个城池，干掉班禹兴。”
晏岢撇嘴，“他们若有那个心思，早就该出手了。”
“对。”
梁掌柜点头，“我接触了两个，他们完全没那个想法。”
晏岢哼，转而问，“班禹兴的女儿班彩嫁给符星宗的宗主，这事你知道吗？”
梁掌柜愣一愣，“真的？”
说明班禹兴这件事情做得秘密。
“班彩里应外合，弄了三个炼虚境界以上的符修去密林城池，供班禹兴淬炼人魂石。”
“还有这种事情？”
梁掌柜忍不住地骂，“老贼死得其所。”
晏岢看着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梁掌柜咳咳两声，手指又捏住他的袖子，“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嗯。”
“暗市发了江湖通缉令，要逮……鹿攸宁。”
晏岢眉毛竖起来，“暗市是不是不想混了，连渡灵宗的小师妹都敢逮？”
梁掌柜压低了嗓门，“理由是鹿攸宁有魔族血统，能够唤醒沉睡的古魔。为保修真界万无一失，暗市出一万上品灵石……”
晏岢的脸色骤然变得冷沉，“什么人能得到这条通缉令？”
“暗市有自己的发放渠道，五宗的宗主、十大世家的家主，都会知道。”梁掌柜面露难色，“刚刚上午发出，明日开始流言就会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