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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竹笋炒腊肉。

竹筒饭,虫族那口感像塑料的小米粒,配上腊肉丁和野菜干,竟然出奇的好吃。

还有个汤,说是野菜在开水里滚一道就好了,加了点儿盐,喝着竟也是极其清爽。

来虫族脾胃这些时日,脾胃和嘴简直受够了苦,临走,遇见可口的食物了。

这事儿闹的。

亚雌不敢和雄虫同桌吃饭,池安又不好让他一个主家不上桌,就装高冷,自个儿盛了饭上二楼吃。

谁料想会这么好吃,端着碗盘上上下下添了三遍饭。

最后一趟,锅里没饭了,亚雌生怕他还没吃饱,吓得小脸惨白,探身过去问何落,“你雄主吃不饱不发疯吧?”

一句话问的池安饱饱的,饱的连口茶水都喝不进去了。

肚子吃了个溜圆儿。

外头天色已经黑透了,整个村子静的连毒蛇爬过屋檐时细微的响动都能听见。

池安原本还想着要去遛弯儿消食,被何落轻飘飘一个眼神扫的放弃了。

亚雌又热情的端来了热水,自来熟的拉扯着何落在房门口说悄悄话。

池安听的一清二楚,他是真不想偷听,耐不住隔音差。

“对不住,没把你雄主喂饱,我没想到雄虫吃这种粗茶淡饭也能吃这么香,你是不是平时都没把你雄主喂饱啊?”

“他是不是生气了?我烧了热水,你跪着给他洗个脚,哄哄,可别让他打你打的我这屋子再见了血,竹子渗血进去洗不掉,我以后卖房的时候要被压价的。”

……

何落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池安正琢磨着他那句“卖房”。

这村里竹楼几乎都是长的一个样。

一楼挑高,是厨房和大客厅,少数会再隔个小房间,就像亚雌这家。二楼多半就是两个房间,带个小客厅,客厅连着长阳台,屋檐做的很长。

亚雌这屋子地理位置也合适,在村子边缘,却又在村子的主干道上。后窗跳出去就是后山,遇到危险时好跑。到时候把二楼的房间打通一个,小客厅扩大,整个竹编的躺椅,悠悠听着雨声观街景。

愣着神思考呢。

冷不丁脚踝被握住。

下一瞬就被浸入了热水里。

池安低头看去,何落果真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捧着他的脚丫子搓洗。

“做什么?”池安伸手扶他。

“洗脚。”何落把他大拇脚趾掰开搓,比了个耶,“雄主鞋子泡水了。”

确实,下山来淌了一路的泥水,脚上皮肤确实泡的有些发白发皱。

“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池安强行把他捞起来,又伸手去脱何落的鞋袜。

何落要挣开,被他强行按住,“别动,只许你摸我?这么不讲道理。”

无缘无故伺候人还伺候的不讲道理了,何落说不过池安,只好由着池安帮他脱了鞋袜。

俩个子都不矮,脚丫子细长的,两双脚挤在小木盆里,水都要溢出来。

何落生怕把池安脚压麻了,动来动去。

池安想泡一会儿都不得安生,索性抬脚,把他的脚压住。

何落老实了一会儿,又用脚指头挠池安的脚底板。

“……”怎么回事,平时多高冷个虫,咋忽然这样了,池安偏头疑惑的盯着他看。

“……”何落立马老实了,坐端正,双手搁在膝盖上,十足的乖宝宝样儿,“雄主很好。”

“……”池安不知道怎么接话,“你也很好。”

俩很好很好的小两口,泡完了脚,到底还是没能顺利入睡。

又下起了小雨。

雨声唰唰作响,房檐处雨帘滴滴答答的跟着响了半夜。

池安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宿。

何落被带的跟着熬夜。

临了,天边泛了层橙红的光,才抱着昏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半。

村子里常年雨季,日头晒着也不多亮堂,池安睁眼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以为是清晨,正想搂着媳妇儿再睡个回笼觉。

就听见了屋外来回踱步的声音,以及亚雌半带着哭腔的压抑着的说话声。

“昨天饭菜做的不够,雄虫可能没吃饱。”

“我在楼下看了,地板没往下渗血,应该不是打死了。”

“可这个点都还没起,哥,你说他们不会真死我屋里了吧?雄虫要是在我屋里出事,警署会把我抓去枪毙了吧?你马上就要没有弟弟了啊哥哥!你说说话啊!”

另一个听着声音稍冷些的虫声约莫是受不了他的哭天抢地,这才开口,“敲门了吗?”

亚雌的哭嚎瞬间停歇,过了几秒后,弱弱的来了一句,“我不敢嘛……”

这会儿何落也醒了,爬爬爬到池安身上趴着,含含糊糊的哼唧。

池安在他后背上狠呼噜了两把,帮他顺顺懒散劲儿,见他舒服的眯起眼,才用褥子把他裹紧放在床内侧。

爬起身去开门。

他可不想因为睡大觉,再把警署的虫招来,那这地方就待不下去了。

门一打开,正对着一只抬起准备扣门的手。

亚雌的哥哥是个雌虫。

“殿下恕罪。”雌虫快速往屋里扫了一眼,没见着血,又小心翼翼的往床上看,“殿下,不知能否请您的雌虫帮忙去后山搬运些竹子……”

这是想确定何落有没有被他打死。

池安简直哭笑不得,这本土雄虫在雌虫眼里到底是个什么阎罗形象,一顿饭没吃饱就要把虫给打死吗?

这两兄弟也是有趣,想象力和执行力都挺强的。

“云落。”池安只好抬高音量,冲屋里喊了一声,“该起了。”

其实最开始何落的作息规律的不得了,没有重大事件,都是十一点以前睡,早上五点到六点起。

和池安在一起后,学着熬夜了,特别是旅行的时候,夜里能闹腾到凌晨三五点才睡,那事儿又费力气,加上精神力被安抚的过于平顺,就见样学样的跟着池安开始赖床。

后山竹林沙沙作响,气温低,正适合睡觉。

被点了名,何落坐起身,从褥子里露出乱的不成样的鸡窝头,扬声应了一句,“来了。”

门外亚雌重重松了口气。

池安不好和他们单独相处,一来不自在,二来也确实该避开些。

于是,等亚雌带着他哥哥,还有何落,装模作样真的去后山搬了几十根竹子回来后。

在晚餐桌上,才聊上几句。

亚雌和哥哥不是亲兄弟,呃……也算是亲兄弟。他们是同一个雄父,不同的雌父。俩雌父都没了,雄父又取了个雌侍,去城里住雌侍的大房子了。

哥哥现在在城里住,帮雄父的店铺干活。

家里开的是腊肉竹筒饭的餐馆,亚雌弟弟就留在村里,帮忙收购笋干和腊肉。

这些池安都不想八卦的,耐不住亚雌话多,没问,就全秃噜出来了。

等他们说完了,池安也吃饱了,才试探性的问了下明显更能做主的哥哥,“想在这村里长租或买个小竹楼,也不知道雌子有没有能引荐的?”

哥哥还没开口,亚雌就激动的嗷了一嗓子,“我家就卖啊!现在这栋我还住着,隔壁37号,我哥的房子空好几年了,殿下要买吗?村里房子不值什么价,我们再按市价给您打七折!”

池安放下筷子,扭头和何落一对眼。

“行,那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