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绾眉心一跳,谨慎的问,“为何要问我?”
“你不是善良、爱民如子的瑞羽娘娘吗?还是你将徐云华从女鬼手下救回来的呢,不该你来决断吗?”
孟安黎将徐月华丢给她。
孟诗绾抬手挥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他有何不该?我与他并未说话、并未相处,怎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孟诗绾这话,倒是引得不少村民同意。
孟安黎轻笑,“着急救人不知道是好人坏人,能理解,可后来一路的相处,连太子都知道他不是好人了,你个能洞察人心的瑞羽娘娘不知道?”
太子蹙眉,这话说的,怎么好似在骂他?
孟诗绾正要说话。
孟安黎哪里还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语调陡然一冷。
“你当然知道,你只是要借他的手除掉我。”
“孟安黎!你少血口喷人了!你有什么证据?就敢污蔑我?”
“证据?”
孟安黎又笑了,那是看到猎物完全进入圈套的笑。
“若是你方才故意不管逻辑,非要污蔑我,这样不算证据的话,那这个算不算?”
她挥手,玄光镜里画面变了,是昨夜,孟良邈将药丸塞到孟安黎嘴里。
是孟良邈虚伪的自言自语。
是孟诗绾扇孟安黎的脸,踩她的手。
现场一片寂静。
孟诗绾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孟安黎,你明明是可以调取之前的记忆给大家看,方才为何不调取?
故意的!
故意打她的脸!
孟安黎,还是那么可恶!
孟诗绾握紧拳头,还是忍不住颤抖。
庄公子不满道,“你们竟然联手污蔑我安黎神,我一个败类都觉得你们败类!”
孟安黎叹气,“也不是第一次了,主要是我觉得,徐云华这样的败类,不该因为被你利用,就能得到万两银票。
这样,他岂不是要做更多的恶事?欺负更多的邻里?”
“那倒是。”
村民们附和,“前几日我院子里的老母鸡丢了,第二天就在他门口看到了鸡毛。”
“他建这个院子,占了我们多少地?”吴大姐骂着,“我们跟他理论,他打不过我男人,悄悄拿热水要泼我儿子,还好我儿子反应快,跑的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他这样能得到好下场,那我也要做坏人。”
“他得不到好下场。”孟安黎轻轻抬手,清荷三人出现。
阴风阵阵,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尖叫声四起。
“鬼啊!”
“快跑!”
“她们是清荷和月儿星儿,只杀该杀之人,你们若想看戏,可以随意,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孟安黎的声音不大,却传到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他们不自觉的信服,停下了脚步。
转头看,清荷她们果然是只冲着徐云华。
她们禁锢着徐云华,时不时的挠头抓脸。
徐云华挣脱不了。
庄公子在清荷出现时就吓坏了,此时反应过来,赶忙要走。
孟安黎陡然出现在他面前,“你要去哪?”
“我……”他转身朝孟安黎跪下,“安黎神,我回去给您上贡,您会保佑我的对吧?”
孟安黎弯腰拍拍他的脸,“喜欢人妻啊?”
庄公子眼珠颤了下,然后讨好的笑,“是有一点点的小癖好。”
“那你等死吧。”
“什么?”庄公子震惊,“您……”
“恶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还不配,去死吧。”她轻轻一笑直起腰。
“安黎神!”庄公子大叫,“我日日供奉您,您不能这样对我!”
“恶人,不该得到庇佑。”
“对!”
村民们附和,
“恶人得到庇佑,那不是能过的更好,做更多的恶吗?”
“就比如徐云华吗?”
“如果不是孟安黎聪明,本领大,徐云华有那么多的银票,那更不得了。”
“如此一看,瑞羽娘娘……名不符实啊。”
“胡说!是孟安黎诡计多端!”
“从这件事看,是瑞羽娘娘……”
“嘘!别乱说,她是神,想要捏我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也没区别。”
“.......”
他们吵吵着,没注意到孟安黎他们已经上路了。
马车是出奇的安静。
孟安黎还坐在马车顶上,思索着,感悟着。
孟诗绾和韶光各自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各自生孟安黎的气。
孟良邈内心难安,孟安黎被关和他被关好像不一样。
她何时去找来了女鬼?
他明明已经将药丸投到她嘴里,她为何没有丝毫不适?还能跟着徐云华?
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在她旁边,竟然全然不知。
孟安黎,被关了三百年,更加深不可测了。
他们各自有着想法,四人间充斥着淡淡的尴尬,行走了几日夜后,来到了陈国除都城外,最繁华的城池-千帆城。
因为这里三面临水,港口众多,总有船帆过,因此而得名。
城门口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孟安黎他们不算特殊,轻松进入。
孟诗绾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模样,掀开帘子往外看。
“你看这里的商品好多,也都很奇特。”
韶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些新奇的玩意,也忍不住神色放松下来。
孟安黎警惕的观察四周。
这个地形太奇特了,若是她是殷生的人,会选择在这里动手,然后跳进海里,那可就难找喽。
还未走到城中央,突然前方骚乱起来。
“前方怎么啦?”孟诗绾好奇的探出头。
孟安黎凉凉提醒,“你不是来游玩的,当心有人浑水摸鱼。”
孟诗绾不满,“孟安黎,你凭什么指使我?”
“行了,”韶光也如梦初醒,但不愿意承认孟安黎说的对,他道,“吵什么?都小心些。”
说话间,那杂乱的人群已经到了他们身边。
满是海腥味的城池里,飘来了似有若无的香气。
悦耳的铃铛声隐隐带着缠绵之意,很是勾人。
孟安黎坐的高,一眼就看到前方场景。
一辆双马拉着造型奇特的车。
这车只有一个底板,底板上是摆着一张柔软的大床,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子坐卧榻上。
纤长玉腿半露,盈盈一握的脚腕上系着两个两个铃铛,随着她曲腿,展退,叮咚作响,勾人心魄。
一张腿尚且如此勾魂,更遑论她的腰。
盈盈一握,系着紫色流苏和浅紫色铃铛,再往上更是峰峦叠嶂,令人心驰神往。
她面若银盘,眼波流转中满是风情。
媚态百生。
在她之上,只有四根柱子支撑,四周都是红纱随风摇摆。
更为她平添了神秘和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