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涌上红龙的心头,即使德莉雅在严格意义上并不拥有着红龙的血脉,但在漫长的时光中,她与红龙早无分别
而就在眼前的女神扬言要将叶琳娜占为己有的时候,女孩心中浮现的不仅有愤怒,还有一种莫名的羡慕与难以置信
羡慕到她几乎就要将那句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话说出口了,就像是她从未谋面的同胞一般,嫉妒另外一个人可以拥有的温柔
但她心中的难以置信却将来自红龙血脉中的贪婪全部否决
“这难道不是很好吗小德莉雅?”丝可哀看着树冠上结着的果实,每一个果实都象征着一个没有成熟,尚显青涩的世界,“一个可以放下所有的世界,一个美好的世界。”
“你在说什么?”德莉雅眯眼看着眼前的丝可哀,她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减,反而随着树冠的摇摆越发……猖狂,“叶琳娜怎么可能被你……”
“怎么,你羡慕了?”丝可哀一眼就看出德莉雅夹杂在愤怒中的情绪,“呵呵,小德莉雅,你来这里的目的可是已经完成了的哦。”
“没有……”火焰自女孩稚嫩的白色眼瞳中点燃,伴随着黑色的尾巴尖点起白焰,一只蝴蝶停在她的指尖,“我只是感到愤怒而已……叶琳娜不会想沉睡在这种梦里的,这是假的。不许你叫我小德莉雅。”
“那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就赌她可不可以主动挣脱这个梦?”丝可哀的话音刚落,德莉雅便举起手中刚刚凝聚成型的长矛,冲着丝可哀挥去,“哦呀,不想赌吗,真可惜了。”
丝可哀伸手轻推,德莉雅小小的身躯便被莫名的力量击飞,朝下飞去,但随后白焰化作的白龙接住她的身体,无数蝴蝶自她的火中飞出,击碎一个又一个的幻梦,想要在其中找到她想要见到的身影
德莉雅在那一刻便已经下定决心,即使不能打败眼前的“自己”,也一定要将叶琳娜叫醒,不惜一切代价
白焰自她的血中点燃,在她的身体中流通,代替血液燃烧她的心脏,宛如红龙王那般愤怒的吐息自女孩身后的白焰幻影中喷出
打赌?不,德莉雅不会去赌,即使她知道叶琳娜一定可以挣脱所谓美好的世界,她也不愿意去赌
叶琳娜在她的眼中难道是什么赌博的玩具?
难道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自己的“前辈”真的可以决定所有?
德莉雅不相信,她必须去尝试,就好像是梦一定会醒一样,德莉雅总是如此坚信,在她醒来的时候,那个温柔的倩影一定会出现在她的身边,笑着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而在那之前,她必须挣扎,在幻梦中挣扎,不惜一切代价
“小德莉雅,这么锲而不舍啊,看的我都有点舍不得了呢。”丝可哀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看着与自己小时相像的稚嫩与挣扎,无比的怀念,“那就让你好好看看吧,命运书到底该怎么用。”
命运书自她掌心打开,一只钢笔自她的指间出现,伴随着红龙的长枪与咆哮,纯白上写下无数同样白色的字迹
而丝可哀只是在火焰还未将她焚灼殆尽的时候,在书上轻轻地改了个符号
她将自己被烧死的结局的那个句号划去,加上一个逗号,*以此名为丝可哀的生命得以在火焰中幸存,火焰连她的衣袍都无法烧毁*
命运如此书写道
————
【也特尔?蒂图鸣丝可哀】
黄昏的主宰者,命运的划定者,未曾谋面的过往。而现在不过是个喜欢逗弄小孩的讨厌鬼
远程
生命值? 移动速度?
攻击力? 攻击速度?
防御力? 元素抗性?
法术抗性? 元素抵抗?
拥有无敌,出现在场上一段时间后退场
所谓命运
所携带干员只能按照规定的方向与位置摆放,技能的开启时间会被限定直到退场
所谓反抗
退场时杀死所有敌方单位与我方干员
【德莉雅的火焰】
可以在场上部署白焰蝴蝶
当白焰蝴蝶范围内的敌方单位死亡时,立刻变为与死亡的敌方单位属性相近的红龙造物
【红龙造物】
不死的智慧
技力四十点
退场时在周围四格部署白焰蝴蝶
————
致叶琳娜
伦蒂尼姆在下雪,叶琳娜那边还好吗?
皇家近卫学院的生活很不错,不用担心我,红龙的火焰可以抵御严寒……
红龙拿着钢笔,看着眼前刚写了开头的信,不满意地摇头,将它揉成球丢进垃圾桶中,而垃圾桶中已经堆满了这样的信
拉芙希妮看着窗外的雪,思绪回到那个八岁的下午,她同那个温柔的埃拉菲亚的第一次拥抱,还有之后整整十年的光阴
“照顾好自己,记得给我写信。”在临走前,叶琳娜替拉芙希妮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印记,就像是已经选择臣服般,“就像是做梦一样呢……”
“都柏林,还在写信呢?”同样漆黑的从她宿舍的门中探出,她的同学,塔露拉?雅特里亚斯抚着剑站在自己的书桌前,问道,“你可写了一下午的信了,写给谁的?”
“我的……”拉芙希妮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红龙形容自己与叶琳娜之间的关系,“抚养人,她对我很好。”
“是吗,也难怪你写了一下午的信。”塔露拉揶揄似地看了眼垃圾桶中快要溢出来的信纸,热情地问道,“需要我把我的信纸借给你吗?我写给晖洁的信可是已经寄出去喽。”
“嗯,拜托了。”拉芙希妮点头,没有拒绝这位朋友的好意,“抱歉。她说让我写些信给她……我不知道该写点什么。雅特里亚斯,你会给你的妹妹写什么?”
“嗯——大概就是一些学校里的事情。”塔露拉耸肩,表示没什么可以在信里写的,“我父母去炎国玩了,信只能寄给我舅舅和晖洁……呵,我要是给他写信,下次信使带过来肯定就是大堆的糖果,上次春节寄过来的还没有吃完呢。”
“不过龙门的糖确实很好吃。”拉芙希妮如此说道,顺手从书桌边的篮子里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塞进嘴中,“只是吃多了蛀牙。”
“幸好还有你们,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了。”塔露拉拍拍胸脯,继续信的话题,“现在雪很大,要是想寄信的话可要快点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吗?”
“不,我要把信写完。”拉芙希妮摇头拒绝,“晚一点吃不会怎么样的。”
“也好,那我们走吧。”塔露拉招手,示意还坐在床铺上看书的另一位室友一起走,“一起吗,艾尔兰德?”
姓艾尔兰德的少女看了眼还在苦苦思索该怎么开头才好的拉芙希妮,放下手中的小说,跳下床跟着塔露拉一同离开了
宿舍陷入安静,拉芙希妮看着空白的信纸,根本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只能伸出是拿起放在旁边有些皱了的的信纸,那是叶琳娜在几个月前寄过来的
“算算时间,你应该到了吧?要是信比拉芙希妮还快的话,也好。”拉芙希妮读着纸上娟秀带着乌萨斯潦草风格的文字,脸上不由得浮现笑容,“唉,我应该在你离开前就庆祝你的十八岁成年的,现在就只能在信里祝福你了,拉芙希妮,学校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好室友?”
只是一些很寻常的问候,但字里行间都有着默默的温情,安抚着拉芙希妮在写信时逐渐烦躁的情绪
直到最后叶琳娜已经开始说起拉芙希妮小时候爱读的红龙的故事,还撒娇让自己缝一个玩偶给她
看到这,拉芙希妮往书桌上看了眼,在桌子的左上角正放着叶琳娜所说的玩偶,虽然经历了缝缝补补,但还是很结实
可是,就算这样,拉芙希妮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封信,每一个开头她都感觉不能表达出自己的安好和幸福,只能不断地重新写,然后将可怜的垃圾桶填满
“唉……还是先去吃饭吧。”拉芙希妮看着重新摆上桌的信纸,空白的和她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一样,只能空在那里
红龙站起身,舒展腰肢,细长的红龙尾巴跟随着身体的舒展舒服的甩动着,尾巴尖卷起放在书桌的玩偶,准备带上它一起去食堂
“嗯?都柏林,好巧。”塔露拉和白眸的少女一起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信件,“给,这里有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