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笑了笑,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是璀璨明亮的,透着一种灵动而又摄人的气息。
额前的黑发随着微风晃着,衬得那笑容更加深邃。
“谁知道呢?”他随口道,语气里透着轻松与漫不经心。
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或许在他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其实。”萧淮继续说道,目光突然落在远处,“这次的局面,看上去我们好像又站在两个阵营里。”
他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多了一丝认真,“不过,我不觉得这局游戏我们会是对立的。”
陆沅时微微抬眸,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向萧淮,视线与他交织上。
两人之间的氛围因为那一个眼神而渐渐升温,仅是一句话,便足够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萧淮的笑容逐渐收敛,他轻轻转身,红色的眸子在临别前微微一闪,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光芒。
“或许之后,我会经常来找你。”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确定性。
说完这句话,萧淮缓步离开,背影渐渐消失,黑发随着微风轻拂。
那句话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可在陆沅时耳中,却久久挥之不去。
他眼眸微垂,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萧淮的每一句话都在挑动着他心底最隐秘的某个角落。
他知道,萧淮从来不是会轻易流露情感的人。
而今天的一个吻,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让他无法忽视。
“经常来找我吗?”陆沅时低声呢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种莫名的期待,仿佛在心底渐渐滋长。
陆沅时的目光重新落向远方,虽然萧淮已经离去,但那种氛围似乎依旧在空气中回荡。
————
萧淮踏上了回局里的路,夜色渐深,街道上的灯光如同无声的指引。
然而,这一次的归途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一路上,更多的同僚擦肩而过,他们一贯对这些玩家无甚好感。
尤其是在之前的会议室里,当他们讨论这些来自外界的玩家时,脸上显露出的冷漠和轻蔑并不难察觉。
可当萧淮走进局里时,那些冷漠的神情却有所不同。
他们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既有肃穆,也夹杂着无法掩饰的好奇。
他们在好奇,为什么K会指明萧淮来亲启那封信。
局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并没有擅自打开那封信。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封信会不会在开启的一瞬间发生什么事情。
萧淮的存在无疑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萧淮随着指导人员的脚步,走在那长长的走廊上,脚步轻缓。
然而,随着路途的延续,萧淮渐渐察觉到这并不像是去往会议室或者熟悉的房间。
反而更像是朝着某个更隐秘、更戒备森严的地方。
囚牢。
萧淮心里清楚,局里对于K给他的那封信充满了好奇,同时也难以避免地产生了怀疑。
K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而他作为一个新人,竟然被这样的人物盯上,这无疑让他身上多了一层嫌疑。
局里的许多人都在暗中猜测,萧淮是否和K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这种猜疑无疑是危险的,一旦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将萧淮关在牢笼中,才是对他们而言最稳妥的选择。
萧淮并没有多大的感想,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走廊两旁的装饰逐渐变得冷硬,到处都是为了防止意外而设置的防御设施。
他们来到了一扇黑色的铁门口,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冷冽的夜风透过窗户灌进房间,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
萧淮抬眸,看到伊芙站在房间的正中央。
她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萧淮身上。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
伊芙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萧淮的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带着某种冷静的审视。
萧淮没有回应,眸子依旧带着那种惯常的从容。
然而,伊芙没有告诉他的是,在他离开局里的那一刻,局里早已安排了一支狙击手和警员队伍,在暗中跟踪他的每一步行动。
狙击手们隐蔽在金斯林市的各个制高点上,时刻准备就绪,只要萧淮有任何异动,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开火。
可就在前往博物馆的一段时间内,狙击手和警员们失去了萧淮的踪迹。
那是一个短暂却让人心惊胆战的空白期,而当他们再次捕捉到萧淮的行踪时,他出现在博物馆里。
且还多了两个人的身影。
“你知道吗?”伊芙轻轻开口,目光依然没有从萧淮身上移开,“当你进入博物馆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两个人和你在一起。”
她的语调依旧平静,带着一种冷淡的观察,仿佛是在考验着萧淮的反应。
她对萧淮的信任度从未真正建立起来,而K的出现更是给他增添了太多不确定因素。
“狙击手已经就位,只要你们三个人中有任何一人做出不对的举动,上面都会立刻下达命令。”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暗示。
“或者说。”她稍作停顿,目光直视萧淮的眼睛,声音更加低沉,“只要你有一点想要背叛局里的意思,你就会立刻被抛弃,成为一颗弃子。”
伊芙的话说得很明白。
她的意思是萧淮不过是一个被监视的棋子,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或是表现出任何背离的迹象,便会毫不犹豫地被牺牲。
伊芙缓缓向萧淮走近,“你应该要感谢我,我可是好心提示了你要回来。”
尽管萧淮没有回应她的话,甚至在之后没多久就关掉了对讲机。
伊芙轻轻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
一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迅速走来,手中捧着一个装饰着高机密标志的盒子。
那盒子看起来严密而且沉重,闪烁着某种令人不安的警告光泽。
局里对K的警惕从未减弱,担心他会在信件上做手脚,才特意用了如此严密的容器。
盒子被轻轻放在桌子上,伊芙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萧淮。
“还好你回来了,这说明我们至少可以勉强信任你。”
她微微侧头,视线落在那只装着信封的盒子上,“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不如直接进入正题,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