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时盯着萧淮的手看了好久,然后伸手紧紧抓住萧淮,握住了他仿佛就握住了一整个靠山。
刚刚怕鬼的样子消失得一干二净,笑嘻嘻地:“好啊。”
萧淮起初都有点怀疑陆沅时是不是真的在骗他,不过后来到了他房间门口后。
怀疑马上消失。
确实有只鬼在他房间里。
但是说实话,这只鬼有点太符合刻板印象了,就像是故意被安排出现在他房里一般。
透过纸窗的洞,萧淮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长发女人在大红色的床上,对着镜子梳着头。
他们两人透着孔看了几分钟,白衣女鬼好半天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梳头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按理来说,这女鬼现在也得注意他们两人了吧。
但是看着她这样,好像除了梳头发其他的都不会了……
萧淮望了陆沅时一眼,陆沅时抬眸望着他,委屈巴巴地指了指女人,嘴型:“就是她。”
即便萧淮直觉告诉他,这女鬼有点太假,但是他仍然保持着对游戏基本的警惕。
萧淮无声地叹了口气,靠在他耳边说道:“那算了,你等会睡我那吧。”
陆沅时不禁笑出了声,像是计划得逞般。
关键是这一次笑声被萧淮捕捉到了。
萧淮挑眉看着他,“怎么?”
陆沅时马上又委屈了起来,挽着萧淮的手臂,明明个子比他还高,做出一副想要倚靠在他怀中的样子。
怕是戏瘾发作。
“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我去他房间过夜呢,有点害羞。”
萧淮:“……”
脸上的表情石化了两秒,萧淮指了指地面:“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睡地上。”
“你害羞啦?又不是没一起睡过。”陆沅时贱兮兮地说了一句。
萧淮眉头一皱,之前有好几次都是他累晕过去了,哪里算是一起睡了??
而且这一次能跟之前几次比吗?
这一次每一间房间的布置都是喜房的配置。
按照华夏习俗来看,喜房是留给新人的房间。
一个人睡已经够离谱了,现在两个,真的是无话可说。
“你睡地上。”他不擅长怼陆沅时,最终憋到嘴边的也就这四个字。
“好嘞。”
萧淮说完就走,陆沅时眯眼笑着,意外乖巧地跟上了他。
萧淮看向前方,戏曲的歌声仍然没有消失。
眼下,真正重要的事情绝对不是陆沅时房间里梳头的女鬼,而是那唱曲之人,究竟是谁?
在来的时候,玩家们都见到过一个大戏台。
也是在那里,杨管家第一次提到了杨府小姐。
萧淮压低脚步按照记忆来到了有着大戏台的院子,还未推开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青烟袅袅蔓上天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燃烧纸钱的气味。
透过门缝,他看到了一个披着白色丧袍的人蹲在地上,他面前是一个装着火焰的盆子。
那人手上握着一沓纸钱,不停地往火盆里丢。
萧淮聚精会神地半眯着眼趴在门缝上看,想要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的时候。
忽然,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萧淮瞳孔地震,还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就被举起来了。
???
陆沅时举着他跟举着一只猫一样,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萧淮是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个啥,但是也不至于要把他举起来吧,他差一点就一脚踢起陆沅时了。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却被另一处吸引。
因为被举着,所以看得更远,视野开阔。
他也就看清楚了那戏台子上的人。
红布遮住了戏台,纸钱燃烧火光却使得那层纱布化作了朦胧的剪影。
当戏子在台上舞动时,一举一动优雅至极,即便看不到那人,仅是影子便已足够吸引人们的视线与目光。
她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人。
那一瞬间,萧淮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幕布随风轻轻飘动,光影交错。
倏地,烧纸之人手中动作一滞。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后一看。
萧淮拍了拍陆沅时握在腰腹上的手,刚有下去之意时,他又猛地抓住了陆沅时的指节,示意他停下,保持举着他的动作。
因为当人影回头的时候,萧淮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火光的照耀下,空洞的眼眶就像是无底的深渊,没有眼球,空空如也。
杨管家。
他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因为在那一刻,没有眼球的杨管家好像与他对视了一眼。
萧淮别过头,发现杨管家的视线仍然不变。
也就是说,杨管家并没有在看他。
“啪嗒”一声,杨管家跪在了地上,朝着西方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时,眼眶里冒出了血泪。
他捶着胸口,哽咽的声音穿透风声,伴随着凄凉悲楚的戏曲女声。
一字一句传入耳边。
“霍少,您何时能归啊,小姐她……想您了……”
萧淮挑眉,这一次,他低下头朝陆沅时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陆沅时带着点舍不得地把他放了下来。
衬衫衣角因为重力上滑,腰腹露出的一刻,陆沅时似乎还摸了两把。
萧淮小腹肌肉不由得颤了一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能瞪了陆沅时一眼,整理好衣服往回走去。
陆沅时打哈哈地来到萧淮旁边,靠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手滑手滑。”
萧淮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手滑摸了下腰腹,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吃豆腐。
他摇头,刚准备走的时候,陆沅时扯过他的手,“要不你也摸我两下,当还你了。”
萧淮睁大眼,把手抽出来。
“我没这癖好。”他回了一句。
陆沅时:“很多人想摸我都摸不着的,你确定?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摸吧,摸吧,我让你摸。”
萧淮:“……”
接下来一路,陆沅时好像都在推销自己,于是乎萧淮就把自己被摸这件事情平常化了。
他看了一眼陆沅时现在的样子,有一瞬间把他幻视成一只在开屏的孔雀。
陆沅时介绍了一路,萧淮也无动于衷。
一直到了萧淮房间门口。
陆沅时的状态便从孔雀变成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他手刚碰到门,打算推开房门的时候。
萧淮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