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局势,已经暂时被百里绮控制住,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如今,便只能等皇爷爷明日的圣旨了。
但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
她封城、闯慈宁宫、对高立聪动刑,又或者说要高立聪的命。
无论事情导向的结果是好还是坏,皇爷爷,也定然要禁她的足,夺她这几日的权,不会再让她在京城肆意妄为下去。
否则,无法对文武百官和天下交代。
但她既然做了,便不后悔。
因为但凡她动作慢一点,便不可能从慈宁宫,将高立聪抓出来,便不能以外男秽乱后宫的理由,让太后也无话可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若她不如此,岂不人人都以为沈连成好欺负?
谁敢动沈连成,高立聪就是下场。
漆黑的屋子点亮。
东方辞为沈连成把脉,却疑惑地蹙起了眉头,尽管极其轻微,但沈连成身体里的毒素,似乎确实降下去了一点。
这微弱的一点儿剂量,他不敢保证,便没有说出来。
但看向公主殿下时,脑中不知为何,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公主开门而出时,水润的唇瓣。
“大……沈连成,怎么样了?”
话到嘴边,百里绮又将‘大哥’改成了沈连成,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方才她对兄长做下的事情。
仿佛这样,他们之间就没有这层伦理的关系禁锢,才能给自己找理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以此方式,为大哥解毒。
东方辞道:“沈大人的情况向好,但究竟如何,还要继续观察和用药。”
百里绮“嗯”了一声,“辛苦东方大人了。”
东方辞退下。
想到明日便可能会被禁足,百里绮无心休息了。
但如今一切该做的都做了,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倒心底莫名堵得慌,便邀请南宫慎去她的院子里喝酒。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百里绮喝着闷酒,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思考。
她见南宫慎不怎么喝,莫名想要作怪,拿起杯子便往他唇上贴去,强迫他喝。
“喝!”
“给本公主喝!”
“你不是被禁足了两月吗?今日一旦回到世子府,可是要两月不能跟我喝酒了!”
南宫慎因她被禁足,她心底,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明日圣旨一下,估计罪责还要加重,让她心底一时有些难受。
“唔……当心。”南宫慎刚就着少女的手,喝了一口酒,便见少女身体有些摇摇晃晃,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
他无奈一笑,“我喝便是,这么着急做什么。”
百里绮看着他的笑,也忽然跟着笑了一下。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偏要跟我回来呢。”
“如今被禁足了,明日说不好还要受罚。”
她喝了酒,大脑清醒又糊涂,思考不起来,但也麻木不下去,反而莫名地十分兴奋。
两日种种,刺激着她的精神,令她已在危险的边缘。
南宫慎只喝了几口,并未醉意,但看着面前醉意朦胧的少女,还是有些莫名醉了。
他垂着眸子,骨节修长的手指落在少女脸颊,指腹轻轻摩擦这张令他迷醉的脸。
江陵相识,她说她是周惟荣未婚妻,胆子小,一吓就露馅,假哭也哭得毫无诚意,演技极差。
沈家那样的破落户,却偏偏娇生惯养,身为姐姐,却连弟弟妹妹都宠着她,简直不成体统。
长了张不可能安分守己的脸,生来,便会纵享荣华富贵。
他本该给她荣华富贵,护她一生顺遂……
“连绮,绮儿……”
南宫慎低低呼唤她的名字。
百里绮仰着脸看他,酒精麻醉了她的精神,她愣愣抬着下巴,接受了这个吻。
酒精的麻痹下,这个吻,和下午与沈连成的吻,莫名重叠在了一起。
百里绮紧紧抓着南宫慎的衣裳,几乎在颤抖。
林寄离去前的话不停地在她脑中,借着酒精的刺激放大。
口液只能解燃眉之急……
只能……只能……
交、媾……
是不是就能醒来了。
百里绮忽然倾身,直接压了上去,将人压在了榻上。
沈府规格所限,屋子内的烛光并不明亮,她的身影遮去烛光,眼下只剩阴影。
她吻着他,去扯他的衣。
手被握住,男人声音沙哑,“你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
百里绮挣脱开,重新覆了上去。
连日刺激,她发泄一脚跨在危险边缘的精神。
没有实践,但也好歹有理论。
但哪怕有理论,进行到一半时,她还是疼得一下清醒过来。
入眼是男人压抑着欲的长眸,锋利的轮廓和冷厉的气势,让她一瞬间便明白了这是谁。
但木已成舟,一切,又随着一叶扁舟,在海中沉沉浮浮,在狂风骤雨中,无法安稳靠岸。
海浪汹涌,巨浪打扁舟,终究是承受不住,扁舟散架,支离破碎。
待风雨将歇,乌云重新蔽日,狂风骤雨再次席卷而来,只有扁舟,在海中摇晃,浮沉。
因海浪而摇晃不稳,也只能攀附着海浪的节奏。
当清晨的日光从窗棂洒进来时,百里绮的眼皮微微颤了颤。
但很快,光线被人挡去,百里绮又沉沉睡去。
屋内凌乱不堪,燃尽的烛台,也倒在了地面,地板上衣裳堆叠散开,酒香在屋内弥漫。
忽然,门外响起有序的敲门声,陈桢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殿下,左隆公公,快到京城了。”
陈桢昨夜,便到了沈府。
然后,便一直守在了沈府属于公主的院子之外,静等朝阳升起,也阻隔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
他站在门边,垂着眼,安静地等待屋内的回答。
但随后,便听到一声沙哑的惊声。
“你你你……我我我……”
陈桢将守在远处的宫人叫住,平静道:“公主醒了,要沐浴。”
屋内,百里绮裹着床单,抱头看着躺在床上赤着身的南宫慎。
男人鼓硕的胸肌上满是她抓出来的红痕,视线一扫,更是轻易便将屋内的盛况扫入眼底。
南宫慎撑着身体起来,伸手便直接将人捞过来。
两额相抵,他看着她睁大的水眸,笑了声。
“难道要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