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微风轻拂着草原,绿草如茵,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就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一座白色的毡房静静地矗立着。突然,一位白发苍苍、下巴长满了长长的胡须的老年人缓缓地朝着这座毡房走来。他的步伐有些蹒跚,但眼神却充满了期待和急切。
这位老人身背着一个用桦树皮精心编织而成的筐子,筐子里似乎装着一些珍贵的物品。他身上穿着一件已经褪色的无领粗呢上衣,这件衣服虽然陈旧,但依然能够看出曾经的精细做工。头上戴着一顶诺夫哥罗德产的羔羊皮帽,柔软的羊毛覆盖着他的头顶,为他抵御着些许寒意。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系着的那条腰带,上面还特意备着一双结实的树皮鞋,显然是为了在漫长的返乡路途之中使用。
当老人走到毡房前时,负责守卫的一名蒙古哨兵拦住了他的去路。无论老人如何解释自己前来的目的,这名哨兵都坚决不肯放行。老人显得十分无奈,他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使者居住的毡房,心中满是焦虑。然而,由于哨兵的阻拦,他始终无法找到一个接近使者毡房的合适机会。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毡房外来回踱步。他不时停下脚步,向着毡房张望一番,然后又继续焦急地走动起来。他的脸上流露出失望和不安的神情,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背筐的带子。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老爷,我是你家一个远方亲戚。你这人一点怜悯心都没有,你听到没有?这些异教徒不让我进去见你,真没辙啊。我从老家给你带口信来了。”这次老人,想了好主意,站在远处,放开嗓音朝那个毡房方向喊了起来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听到一个老人的喊话声,顿时从营帐里心急火燎地跑了出来,随后便径直朝老人站的那边小步跑去,走到他面前,他用力地拥抱了老人双肩,激动地说道:“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记不得你了…”
“是的,在诺夫哥罗德贸易市场见过面,我的卖烧饼店铺就在米隆木桶店的对面。我还经常去打猎,下套抓貂,松鼠,松鸡等猎物。”
“走,到我那儿去。我们爷俩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真希望你带来的消息能让我高兴一下,说实话,我的确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那还用说。”老人随着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毡房,走进了营帐门槛,在燃烧的正旺的火炉跟前坐了下来。
老人小心翼翼地脱掉了磨破的外衣,把桦树皮筐子放在面前,跪了下来,把手伸到筐子里在寻找着什么。
“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对你一五一十地全会告诉你的。我当时听说,老爷与几十个木排排放工、木工一起朝着遥远的伏尔加河流域下游地区方向上路的消息后,没能赶上趟,这心里感到特别难受。许久以来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想与你攀个亲家。有一次我来到了老爷府上,想与亲家奥克辛·奥斯波维奇商量这件事的…”
“我知道,他是我们队伍中一个善良的忠实的卫兵。”
我怀着满心的期待和些许紧张,踏入了这座府邸。穿过庭院,绕过回廊,终于在一处台阶前发现了亲家那熟悉的身影。只见他正专注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木板,精心雕琢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碟子。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映照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我轻步走上前去,微笑着向亲家打招呼。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迎接我的到来。我们相互寒暄一番后,便开始谈论起结亲的事宜。这一谈便是好长一段时间,从婚礼的细节安排到两家未来的往来走动,事无巨细,我们都一一商讨妥当。
就在我们相谈甚欢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原来是你的妻子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当她看到我时,脸上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大爷,您来晚啦!我们家老爷前些日子就已经出远门了呢。”
听闻此言,我不禁微微一愣,忙问道:“哦?亲家公这是去哪里了呀?”你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望向远方,缓缓说道:“老爷他乘船去了遥远的伏尔加河下游地区,前往蒙古汗王的大本营营帐那边。据说,他此次出行肩负着重要使命,要去解救那些被当作奴隶的俄罗斯战俘,并将他们安全护送回自己的家乡。”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自老爷离开之后,这时间一晃而过,稠李树的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春秋。可至今为止,仍然没有收到老爷归来的消息。也不晓得他如今究竟是生是死,真是让人牵肠挂肚啊……”说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角似有泪光闪烁。我只有在这儿默默地给上帝祈祷,愿上帝保佑他能平安回家,身体四肢健全不受到任何伤害。你本人究竟是否有意愿前往那里与他相见?倘若你心怀此意,那么我这里能够对你予以援助,可以为你提供路途所需的各类物品……“当然想要前去!”就在那时,当我听到她如此言说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要知道,那伏尔加河可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母亲河啊!自我尚且年幼之时开始,便对这条河流再熟悉不过了。在那宽阔的河面上,曾经的我与年少时的伙伴们一同乘坐着平底大船来来回回畅游了不计其数次呢。而且呀,记得在那个时候,她甚至将我召唤至她所居住的那座小小的木屋里头,然后放声痛哭了起来。既然话已至此,那我也就不再有所隐瞒啦,干脆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讲予你知晓吧。当时的她呀,整个人已然变成了一个泪人儿一般,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哟!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转告于你……就这样,老人一边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过往之事,一边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呈现出银白色泽、体积颇为硕大的苔藓,并小心翼翼地递送到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手中。
他拿着这块苔藓,小心翼翼地当着老人的面打开了苔藓。里面装着用一小块椴木手工制作的两个造型别致的手艺高超的儿童玩具:一个是雕刻着用后爪子站着的一只熊,另一个雕刻的是头戴羊羔皮帽弹奏巴拉莱克琴的一个男子汉。
“贵妇人把儿童玩具细心地包在这个苔藓里并要我把它送给你,这苔藓象征着我们的老爷,希望你身在异乡永远保持故乡俄罗斯的本色,即便是忘记了家人,皈依了蒙古统治者的信仰也…”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拿起这块苔藓,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他静静地伫立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而他则沉浸在对故乡的无尽思念之中。他用鼻子贪婪地嗅着那恒古长生不老的针叶林树叶所散发出的熟悉气息,仿佛那是来自故乡的召唤。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被深深的眷恋之情所淹没。过去院落宅邸中的种种景象,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院落中那郁郁葱葱的草木,仿佛是大地的绿宝石,闪耀着生命的光芒。他的柳巴瓦,宛如天使般抱着婴儿,缓缓地向他走来,那婴儿的个头还不及花园里的小草高,而老大则一手紧紧地拉着妈妈的衣裙,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眼巴巴地盯着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妻子那清脆悦耳的朗朗笑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每当她微笑起来,那张白里透红的面庞上便会浮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着,脚上那双半高腰的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如同欢快的鼓点一般富有节奏。这些美好的情景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页接着一页地翻滚着。
此刻,他眼前那座古老而庄严的诺夫哥罗德齿状形城墙正缓缓地漂移着,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厚重。城墙之上,斑驳的痕迹见证了无数风雨的洗礼;而城墙之下,沃勒霍夫大河宽阔的水面波光粼粼,河水奔腾不息,流淌着恒古不变的哗啦啦流水声,那声音犹如大自然奏响的雄浑乐章,震撼人心。
然而,这一切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在茫茫沙漠中艰难地跋涉着。酷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漫天飞舞的风沙模糊了视线,但他心中始终怀着对绿洲的渴望,对踏上故乡之路的期盼。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但那份归家的执念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他不知道那位阴险狡诈的汗王何时才会大发慈悲,准许他早日踏上归乡的征途。每一天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可他依然坚信,终有一天,他能够回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与心爱的妻子重逢,再次感受家的温暖和安宁。
第二十一章 当阿列克塞告别拔都汗王,回到毡房时美女被人劫持不知去向
一大早,几乎是在拂晓时分,头上包着头布、穿着花色大衣、通晓多种语言的蒙古通译来到加乌里尔·阿列克塞毡房门口,郑重宣旨道:“伟大的蒙古拔都汗王宣召要诺夫哥罗德使臣进宫。”
“大人,不知这时候威武的汗王宣我进宫有何意图?”
“我无可奉告,我是奉命履行差事。上帝明鉴。”
“我只是道中途说,别当真呐,大概听说,要商讨一个涉及命运关键的大事。我将一路陪伴你去觐见蒙古拔都汗王,并且会提示你该怎么做。”
“我才不需要你给我指手画脚!在那种场合我知道我该怎么办,说什么话!”
“使者大人,请息怒,不要怪罪小人,小人只是奉命办事。进宫不准随身携带刀剑,这是我们蒙古皇宫里的规矩。”把随身携带的武器卸下后,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跟着宫里派来的通译走去。
清晨时分,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整个汗国大本营仍沉浸在宁静的睡梦之中。此时,天空仿佛被一只轻柔的手缓缓地铺上了一层淡雅而稀薄的云雾面纱,这层云雾轻轻地弥漫开来,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
向远处眺望,可以看到无数个燃烧着的火堆星星点点地点缀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它们的数量多得让人难以计数。这些火堆有的火势旺盛,熊熊烈焰直冲天际;有的则只是微微闪烁着火光,像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站在稍远的地方,凭借他敏锐的目光依然能够清晰地辨认出那些由黑色毡房组成的环形营地布局轮廓。这些毡房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密相连的整体。
在众多毡房中,有一座高耸入云、穹顶洁白如雪的巨大毡房显得尤为突出和引人注目。它宛如一只骄傲的仙鹤独立于鸡群之中,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这座白色毡房不仅规模宏大,而且装饰精美华丽,显然是属于某位地位尊崇之人的居所。
在通向这座白色毡房的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便会燃起一个巨大的篝火堆。这些篝火堆中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为这个清晨增添了一抹温暖与生机。在那熊熊燃烧的火堆之后,紧接着便是三道浓密且布满尖刺的灌木丛林带。这些灌木丛林带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着这片神秘而广袤的草原。
那位蒙古通译热情地向俄罗斯使臣介绍道:“这种带刺的灌木丛林乃是我们草原地区极为常见的一种植物。”他稍作停顿,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那些妄图对汗王不利、心怀叵测的恶人们,往往还未穿过这些灌木丛,便已被隐匿于其周边的英勇卫士们给擒获了。”
听到这番话,加乌里尔·阿列克塞不禁停下脚步,略微沉吟片刻。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一旦抵达皇宫,自己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一系列繁琐复杂的礼节以及诸多令人难以适应的规矩。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过多犹豫。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步向前,敏捷地穿越过那一道道带刺的灌木丛林。
待成功通过这艰难险阻后,加乌里尔又继续前行,依次走过了那三个正在燃烧的巨大火堆。只见在每个火堆旁边,都站立着三位身着奇异服饰的蒙古萨满巫师。他们如同夜空中的猫头鹰一般,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诡异。口中不时发出阵阵嚎叫声,同时手中不停地敲打着一块块方形布块,仿佛在与某种未知的力量交流沟通。不仅如此,他们还不断将一种散发出令人心驰神往、如痴如醉般烟雾的干枯草料投入火堆之中,使得整个场景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在这儿,他和阿拉伯来的使臣打了个照面。阿拉伯使臣微笑地说道:“你来的真是时候,伟大的战士,因为刚才“独一无二的圣上”还在问起你呢。”
在那入口之处,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脚步戛然而止。只见两名头戴铁盔的蒙古军士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铁塔般矗立在那里,他们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两人双手交叉于胸前,如同一尊尊雕塑,纹丝不动地站立在那扇雕刻着精美螺形花纹图案的对开大门两侧,忠诚而肃穆地守卫着这扇通往神秘之地的门户。
这时,那位来自阿拉伯的使臣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地高声宣告起预先约定好的请安用语来。他的嗓音洪亮且穿透力极强,在空旷的毡房外悠悠回荡着,犹如洪钟之声,震耳欲聋。而从那毡房之中,则缓缓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回音,那声音仿若来自深深的地下,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当那阵低沉的回音缓缓消散在空中时,原本站得笔直、宛如雕塑般的两位魁梧蒙古军士,就像是被按下了某个神秘开关一样,他们的身体几乎同时做出反应,迅速而又敏捷地向两侧闪开。只见他们的步伐轻盈且有力,动作整齐划一地仿佛经过了无数次演练,没有丝毫拖沓和犹豫。
随着两名军士的让开,一扇紧闭着的大门出现在眼前。这扇门显得有些陈旧,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不少,但却依然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庄重的气息。阿拉伯使臣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推开了这扇门。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似乎在诉说着它所经历过的岁月沧桑。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紧跟在阿拉伯使臣身后,一同踏入了这扇略显低矮的对开门内。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后的黑暗之中,只留下那两名蒙古军士依旧静静地守在门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军帐的正中央熊熊燃烧着一堆篝火,那明亮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仿佛在尽情展示自己的活力。火堆不时冒出一缕缕青烟,这些青烟如同轻柔的薄纱一般缓缓升起,逐渐弥漫开来,将整座毡房笼罩其中。它们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急切地朝着房穹顶部迅速漂移而去,似乎想要挣脱这狭小空间的束缚,冲向广阔无垠的天空。
终于,这些青烟成功抵达了房顶,并顺着开口处飘散而出,融入到浩瀚的蓝天之中,而后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而在那堆旺盛的火堆后方,紧靠着支撑毡房的木杆之处,有一个由九层豪华毡毯精心铺设而成的座位。此刻,那位坐拥不计其数强大军队、声名远扬的蒙古拔都汗王正端坐在这个位置上。只见他神情自若地盘腿而坐,宛如一座稳如泰山的雕像。
偶尔,这位威严的汗王会伸出手来,随意抓起一把只在广袤草原上才能生长的灌木植物,然后毫不迟疑地将它们投入到那燃烧正旺的火堆当中。随着这些灌木植物与烈火接触,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在他的身侧,静静地站立着那位来自蒙古汗宫的御用史学家——哈吉·拉希姆。此人面容严肃,眼神深邃,仿佛洞悉着世间万物的秘密。
当他们一同迈步走向拔都汗王跟前那块空旷的地毯旁时,蒙古通译以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流利且准确地传译着主宾之间你来我往的谈话内容。每一个字都如同跳动的音符,在空中交织成一曲复杂而微妙的乐章。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先前与阿拉伯使臣会面时的情景。那位使臣曾不厌其烦地向他反复强调和指出在觐见拔都汗王时需要特别留意的种种事项以及诸多忌讳。这些话语犹如沉重的钟声,在他心头不断回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按照阿拉伯使臣所给出的建议和主意尝试去付诸实践。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依旧如同一团乱麻般思绪万千,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他感到束手无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可是无论怎样,哪怕前方等待着他的是未知的艰难险阻甚至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有一件事情始终坚定不移地盘踞在他的心底深处从未改变过——那便是绝对不能让那些一直眼巴巴盼望着他从蒙古金帐汗国归来后能够为大家带来和平、安宁生活的父老乡亲们再次承受苦难的折磨!这种信念就像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会动摇分毫。
来客请安仪式毕,拔都汗王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就坐。于是,他们之间便如那潺潺流水般,开始了一般见面后要交流的一般客套话,彼此寒暄起来,诸如身体安好,对高贵品质马匹的一番见解以及评头论足,在草原上生活适应不适应等话题。从现场披露并洋溢着的一些迹象来看,这时拔都汗王似乎在等待某些人物的到来,宛如那即将盛放的花朵,等待着阳光的照耀。不久那位拔都汗王的高级幕僚独眼老帅速布台也匆匆赶来。他如那疾风般走到拔都汗王的跟前,伏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后,然后在他的左右落座下来。随后,他转过身来,对着诺夫哥罗德使臣,带着一种犹如晨钟暮鼓般的埋怨语气,寓意深远地说道:“早该这样!早该这样!”
随后,拔都汗王双手合十,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深深地叹息一声后说道:“我此次传你来此,是欲与你商谈一件至关重要之事。同时,也期望你能开诚布公地给我一个明晰的答复。”“我必洗耳恭听,已然准备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回答汗王所提出的任何问题。”拔都汗王眯起眼睛,那双眼瞬间变得如同狭窄的黑色孔洞,仿佛此时他正用那狡黠如狐的目光,盛气凌人地盯着俄罗斯使臣--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看似平静的面庞,细细端详。拔都汗王开始用缓慢而又简洁的语气,如潺潺流水般讲述起来,同时也给蒙古通译预留了些许时间。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听完拔都汗王的话,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成了麻花,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急躁冒进,宛如那被惊扰的野兔一般!绝不能急于回答那些尚不成熟的问题,同时还要如那高山般始终保持对汗王的敬畏神态。“你虽然尚且年轻,他们对我介绍说你历经多次重大战役的洗礼,犹如那浴火的凤凰,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石破天惊的战略设想,并多次如影随形地跟随伊斯坎德尔大公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胜利。你可真是鸿运当头啊!。”
“汗王这样夸奖我,不敢当啊!我受宠若惊。”
拔都汗王继续说:“我期望你不仅在北部战线,而且还要在向西地域的征战中能有所建树。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也给你讲过多次。不知阁下能否原意在这件事上给我一些有力的支持,啊?”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心中此时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一个新的想法和主意如流星般划过他的脑海。他要求我在这件事上稳如泰山,绝不能有丝毫的动摇,并且要我向他立下军令状,随时听从他的调遣。如果我接受他的旨意,那就如同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锁,违心地去完成那些我从内心深处根本不愿触碰的事情,真是让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啊!。务必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后患无穷。他稍作思考,言道:“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令我无从作答。你恰似草原上那振翅高飞的雄鹰,在云霄中尽情翱翔,凭借你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洞察世事,地面上的一切皆能尽收眼底。而我却宛如那被人遗忘在诺夫哥罗德森林中的一只北极熊,生来便热衷于守护自己的洞穴……”
拔都汗王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是啊,是啊!你已向我们证明了你是一名无畏的勇士。在我们这里,习惯将这种人尊称为勇士。可你为何在此支支吾吾?我们这儿的情况恰恰相反,所有英勇的勇士都会争先恐后地踏上那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战场。当我的大军一路向西高歌猛进,在世界范围内大获全胜的捷报传来时,难道你还想龟缩在自己北方的洞穴里,妄图保持那如死水般平静的心态而不感到丝毫懊悔吗?我实难理解,更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等奇事!。”
此时,拔都汗王的眼眸中仿佛有两道精光射出,似要在这一刹那将这位诺夫哥罗德使臣的所有心思都洞悉透彻,他凝视着使臣,缓声道:“我要你去攻陷基辅城,待到这座城被攻克之时,我定会让你此生尽享荣华富贵。”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激动之情难以自抑,但他仍在竭力克制着自己那如脱缰野马般急促上下起伏的呼吸。究竟该如何回应汗王抛出的这个问题呢?他只觉得汗王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能够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纱衣,看到自己那颗如擂鼓般激烈跳动的心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正奋力地掩饰、控制着自己那犹如火山即将喷涌般的内心,决不能让这如岩浆般炽热的情绪轻易地被拔都汗王察觉,同时他如同一只鸵鸟,采取了默不作声回避的态度,默默地期待着让蒙古汗王继续把话说下去的那一刻出现。
拔拔都汗王的话语犹如潺潺流水,继续流淌着,他的语气和声调愈发温柔亲切,恰似草原上那最和煦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身上:“我将赐予你外族人所能企及的无上荣耀,你将荣升千户长,甚至有望登上万户长的高位,你需率领部众为我攻克基辅城。切莫迟疑,即刻加入我军,待攻下基辅城后,与我一同向西进军,纵横欧洲战场。我祖上成吉思汗曾经不止一次大胆启用自己的对手,后来成为成吉思汗打天下屡建战功的远近闻名的大将军,譬如哲别将军就是一个鲜明的典型例子。这种用其所长成功用人的实例在蒙古帝国发展历史上数不胜数。”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耐不住地接话说道:“请你原谅我,拔都汗王,我之所以说我们居住的诺夫哥罗德故土是长满森林、与外界隔阂且道路极其难以通行的一个地方。但我们俄罗斯人没有像北极熊那样躲在这些森林里明哲保身,无所事事,而是站在对敌斗争的最前线,迎接一个又一个新的战斗考验,与胆敢来入侵的敌人进行过殊死的战斗部落。我作为大公培养出来的一名忠实的军士,在这民族遭遇危急关头能不挺身而出,为此而抛头颅,洒热血吗?”说完这几句话后,他大胆地直面看着拔都汗王的眼睛,等待他的最后的裁决。
“是啊!是啊!”拔都汗王低声说了几句,他转过身看了看速布台勇士说道“我敬重的远见卓识的国师你以为如何,啊?”
这个老帅想了想,说道“赛音汗王,我想提出一个问题,作为我的答复。请允许我当面与你的文书官哈吉·拉希姆核实一件事情,我至今还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儿,正当准备上路的马赫穆德·耶鲁瓦西在其手柄里藏了一份密件,这份密件是发送给当时还在乌尔根支城里镇守你那伟大的父王---世上极少见的雍容华贵的术赤汗,那份密件里到底说了什么事儿?我就想了解这份密件的相关内容。”
正埋头做记录的文书官哈吉·拉希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猛了,怔了一下,想了想后镇静地回答说:“这个信函中只写了五个字:‘请此人可信’。”
拔都汗王眯着眼睛,发出唏嘘的笑出声。然后对着忧心忡忡的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说道:
“我也给你赠送‘我相信你的承诺’。从现在起,我允许你回到千里以外的诺夫哥罗德城,继续为你的伊斯坎达尔大公忠实效劳。我派驻那儿的忠实的阿拉普下信使会像一只报喜鸟一样给我带来有关你们战胜敌人、取得胜利以及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等相关消息的。虽然我即将要率部远征,但我绝不会忘记你所在的这个地方的,因为这里是我的大后方。你可以离开这里,踏上回乡的征途,不过不要忘了把泽尔比埃特·哈努姆美女也一起带走,她可是我们的镇城之宝。”
当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爽快地告别拔都汗王,走出毡房时,只见拔都汗王很快又坐了起来,像一只关在铁笼里的野兽,坐立不安,甚至起身在屋内来回度步。他因愤怒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开始说的很快,鼻孔膨胀着,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来:“我预感即将要有一些短兵相接的战斗…我看到被大火焚烧的城市…几千名武装的骑兵近距离厮杀。我还看到战马勇敢地跳过无数个沟坎、冲沟,拼命追赶着在前面的落荒而逃的战马不甘落后。我还看到一群穿着异国服装的步兵在拼命地厮杀,决斗沙场…他们与我战无不胜的勇士们展开了肉搏战。我冲在正在厮杀的战场把相迎的对手一一打翻在地上…我让敌人血流成河,我下令对胆敢负隅反抗的妇女、老人、儿童格杀勿论。我率领着由金戈铁马组成的千军万马,马蹄踏遍的地域,从此,使这些土地寸草不长,颗粒无收…我还游说并说服了伊斯坎达尔,我采用分而治之的战术,使其死心塌地效忠他的那些将帅们与我联合,跟随我军向西开拔。我曾一度对他们抱有很大希望,可他们却把这不当一回事儿,三心二意,朝思暮想。在一些无关紧要战役上,他们这些人只能给你一点微不足道的毫无益处援助和支持。真是鼠目寸光,难以理喻啊!真不知该拿这些王八蛋怎么办!那就让未来的战争去评判,谁是谁非,姑且不论。到那时候,当欧洲列国变成一片废墟和炮灰时,让他们后悔去吧…”
说道这儿,拔都汗王情绪平稳下来,不过依然皱着眉头,有些意欲未尽的神态,然后缓步走到自己的权杖跟前站住,若有所思地向上抛洒散发着芳香的松树灌木树枝。他用手指示意蒙古通译走到他跟前,搂住他的脖颈对着他的耳朵说道:“从现在起你要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给我盯住这位俄罗斯使臣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呐,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清楚他的所有真实想法和意图。必须搞清楚他的包括朋友以及敌人等各种社会关系。你很清楚我的脾气以及我的仁慈…”
“我一定尽力而为。”吓的半死的这个通译全身颤抖,嗓音扭曲地禀报道:“圣上,要彻底弄清楚他心里的种种想法确实有很大难度。他绝不会轻易对别人讲自己在心里所想的一切想法的。”
拔都汗王压着嗓门低沉地说:“这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在这一方面泽尔比埃特·哈努姆会给你一些协助的。她已经向我报告了不少事情。我决定让你陪伴他上路。我在这儿等着你的佳音。快去吧!”
无论哪个神话故事、哪一段轶事都有它们的结尾时候,而且它们的结局往往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和猜想之外…
在这一幸福的时刻,他带着终于说服拔都汗王准予他返回自己故土的大好消息回到了他居住的营帐,这么说来,他不久就可以返回到久别的诺夫哥罗德故土与家乡的亲朋好友、乡亲团圆了。说也怪,当他回到营帐时,平常房门口站哨的卫兵,家里的几个美人都不见踪影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他立即走到周边小树林转了一圈,发现供他妃子使用的几个佣人都在灌木丛里。他们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部,东张西望,神色紧张地哀叹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急切地问道。
“大人请息怒,都怪我们疏忽大意,没有守护好泽尔比埃特·哈努姆妇人啊!大慈大悲的大人啊!我们真没有想到你和我们能遇到这种倒霉的事啊!哎呀呀!这该怎么办呀!”
“你们好好给我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夜莺,我们尊贵的一朵鲜花,泽尔比埃特·哈努姆被人劫走啦!”
一直紧随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这个蒙古通译仔细地盘问了所有佣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候,对俄罗斯使臣作了禀报,并得出一个结论,他这样解释说:“有一个浪荡公子,名叫叶森官儿,整天无所事事,常去打猎,与几个年轻的汗王花天酒地,虚度年华。在外出时,曾经两次来过大臣住的毡房,拨着吉他乐器,唱着赞美歌倾诉过对泽尔比埃特·哈努姆爱恋之情。”
“我见过这个人,经常骑着一匹野性十足的马儿,到处转悠,让人生疑。”
“今天一大早他扬鞭快马地来到这儿,把马停在毡房跟前,他为泽尔比埃特·哈努姆唱起了动人的情歌。他唱到美人嫁给可怕的狗熊,饱受难熬煎熬的苦日子,跟我走吧,我会使你自由。不料泽尔比埃特·哈努姆听到门外传来的歌声,好奇地走出房门,无意地走近到她的爱慕者跟前。而这位心怀叵测的青年一把将她拽到马背上,拖着就扬鞭飞驰而去,仆人人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们已经跑的不见影子了。请不要处罚他们,这件事不能怪他们!”
仆人们害怕地跪着哀求着。
“我不惩罚他们,但也不会奖赏他们!”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了看这些仆人,并威胁说他们不能对外界任何人泄露泽尔比埃特·哈努姆被人劫走的任何消息,否则严惩不贷等话语。同时对这件事感到很庆幸,天赐良机,使他从此永远摆脱并意外地丢弃了蒙古拔都汗王赠送给他的这件难以消受的礼物。
第二十二章 当踏上艰辛的返乡之路,阿列克塞未曾想家里已经有了变故
她总是以撒娇的方式或一副令人可爱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光彩照人,记得在那遥远的地方是在这个时节,当她站在家里屋前高高台阶,屋外飘着弥漫大雪,身上披着貂皮毛外露的深红色皮大衣,向他挥舞着花色头巾的时候,他走到大门口拉住马停了下,转过身来往前看,忍不住又骑着马朝她站着的门口跑了过去,握着她那小巧温暖有力的手,夺走她手中头巾,扬鞭飞驰而去,身后扬起雪花一片。以后他多次回想起了这一天,那天他偷偷地拿到了她那用红色丝线绣花的头巾,亲吻中头巾上散发出的可以感觉到一丝温存的花香。他没有忘记她,他的柳巴娃,但由于人性的弱点,被蒙古女人的美貌所冲昏了大脑,被她炙热的舞姿,蛇身般的优美身姿以及动人且忧郁的歌声所吸引、迷惑。他不分白天与黑夜在她的帐房里度过了欢快的时光,喝着琥珀色烧酒,以酒消愁。现在到好,不能按照拔都汗王所要求的那样,把这个蒙古汗王赠送的蒙古美女随身带到诺夫哥罗德城。现在他有种解脱自由的冲动,独自一人,终于有了可以摆脱了这个醉心花的机会。
前面要走的路还很长,这是一条充满惆怅且令人忧愁漫长的道路。他的伙计们骑着疲惫不堪衰老的马匹正沿着河水上冻、岸边狭窄的道儿在缓慢行进,途中在稀落的被大雪掩盖的几个村庄做了短暂的停留和休整。
经过艰辛的长途跋涉和一路的风尘,他们终于回到了思念已久的故里自己的家里。院落横梁上可伸缩的铜质板块那令人多么熟悉的大门。门两旁柱子上积满雪堆。急促的敲门声引发了守候大院的那一只机智的狗的吼叫声,它们极力挣脱拴着的铁链,向外发出了更为凶狠的咆哮声。
听到主人发出的洪亮的叫喊声后,狂叫的几只狗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似乎知道这家主人的归来。家里的佣人发出了惊讶的叫喊声,院子里传来开始忙碌地来回跑动声响。听到有人过来拉门闩,木板大门正在打开。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自己房院里,站在那里,用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绿色窗框的云母雕花小窗户放在棚子里的滑雪撬、小推车,屋檐上快要调到地上的巨大的冰雪块,台阶上后面脑梗塞螺旋状小柱子等他以前曾经熟悉的景色。门廊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没有留下任何残雪冰块…在台阶上留下了人走过的深深脚印。加乌里尔·阿列克塞仍骑在马上翘首盼望着连头还来的及收拾的蓬松着头发的女主人出门迎接…从院子里远远就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以及妇女们欢呼的一片欢呼声,那声音像黄莺出谷般清脆愉悦。
孩提时代就很熟悉的门被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位年纪大的门卫。奥克辛·阿列克塞穿着翻领长袍,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木板台阶拾阶而下,脱下皮帽,向老爷鞠躬,怎么不见美人露面呢,他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你好,我的亲人,怎么不见我们女主人过来呢?她是不是身子有所不适?”他随手把马缰绳递给急急忙忙赶来的家仆问道。
这时院子里跟他一起到的伙计们显得极其兴奋,也陆续走进来了,院子里顿时充满喧哗声,武器的碰击声以及相互问候声。奥克辛·阿列克塞扑到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跟前,彼此相互拥抱了起来,压低嗓门对他说了一句:“我们的女主人不在了,等会保姆们会对你详细地说的,我这心里很痛苦啊。哎!”老人说完这话,摆了摆手,迅速穿过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大门走去。
年长的乳母这时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手拉着披在肩上的短皮袄,一边整理着满头白发上缠着的头巾,迈着小碎步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声哭泣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怎么到了蒙古人的大本营就不知道回来了呢?就把自己的心爱的人给忘记了呢?”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弯下腰充满亲情地亲吻了一下老嬷嬷的前额头,并用有力的双手把嬷嬷搀扶了起来,并轻声对她说:“能不能给我有条理地讲讲全部实情,我的妇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老嬷嬷痛苦地用手擦着流着泪水的眼睛,开始向他讲述女主人发生的悲剧的经过---“她很多次哭着对我讲,听说我的老爷到了蒙古帝国大本营后,就给自己找了一个蒙古女人,把我这个可怜的女人早已忘记了,我不想再活下去,真想一死了却自己的一生,但怕上帝不会轻饶我的…就在两天前她来到我的住的屋里紧紧抱着我,一副恋恋不舍地样子,让人看了心都寒颤,那脸上似乎流露出要离别的一种神态,她把孩子托付给我,请求我照顾好他们,到了夜晚骑着一匹马出走了,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在嬷嬷讲述事情的经过时候,有几个保姆带着孩子走了过来,孩子们见到自己的父亲回来了,都加快步伐跑起来了,所有见面的人都想抢在前面说话,有些还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加乌里尔·阿列克塞抱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大声喊道:“好啦,别说啦,别再烦人啦,我知道她去哪儿啦。我明天就去用带金铃的马车把她接回来。大家现在都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去,该干啥就干啥,接待好来家里的客人,让我的伙计们好好吃顿饱饭。”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开始忙碌起来,只有高个子身材健壮的女主管家费克拉·尼克罗芙娜留了下来,她用手拉着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衣襟,简短地说道:“我告诉你吧,我们这位百看不厌的小美人现在哪儿。我已经搞清了她隐藏的地方,她曾经去过女占卜的家里,谁知道他们对他说了一些什么,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妇女隐修,想做出家女,落发为尼姑了。年轻热血的女人,什么不能做得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