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剑所长在国安的审查室里足足喝了七天茶。
等他再次回到601所的时候，这里的警卫部队已经撤了。
一众领导等在行政大楼楼下，等赵明剑下车后，马主任马上将手上的鲜花递过去。
“所长，您老人家可回来了，上边的通告已经出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内部通报批评，这就是处理结果，也代表我真的犯错误了，虽然情节轻微。
你们也要引以为戒啊。。。”
“是是是。”
马主任他们簇拥着赵明剑往办公室走去。
过程中，老所长一个劲地打量，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停下脚步，他问道，“等等，好像少了个人。。。刑总工呢？”
“走了呀，去错那滩了！”
“错那滩？边境？去那儿干什么？”
“说是要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测试601的性能指标？”
老所长微微有点惊讶，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作为老军工人，他明白很多武器都需要在极端环境下测试，那种数据才有说服力。
“这么说601工程成功了？”
“算是吧，所里能配合的工作都按时完成了，最后说是缺一种增益介质，是国家化学所配合研发。
刑总工等不及，就连夜带着还未组装完的601裸奔了。”
“裸奔？”
“可不，全是散件，连最后的机械适配都没做，哦~~~把我的第三组整个给拆走了。
说是有他们在就没问题。”
“这样。。。”
赵明剑一边思索着一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两天呢，刑天怎么这么着急？拉到边境组装？如果某个部件形位公差不对，那改都没法改。
“你说他们是连夜撤走的？”
“嗯，警卫部队一起跟着撤走的，连带着把我的人也拐走了。
对了，这是宇宏亮三人的调令，军事研究院下发的，档案都转走了！”
接过马主任递过来的调令，赵明剑急忙戴上眼镜。
翻了翻三人的资料，他脑袋“嗡”的一声。
这三人赵明剑不止认识，而是相当熟悉。
因为当初是他亲自去校招来的，能力自然清楚，他还特意将他们放到一个新成立的研究室。
没有安排直属领导，完全给他们自由，只是让马主任代管，赵明剑是准备磨一磨三人的性子然后当苗子培养的。。。
“马程昱，谁让你签字的？调令是你能签署的？”
赵明剑突然发怒，这把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马主任更是如此，看了看调令，他小声回道，“您当时不是在国安局吗？研究院那边催得又急。
刑总工说我可以暂代你签署调令，我这才。。。”
“你呀，你就是个猪脑子，被卖了还在那替人数钱呢。。。我。。。我真是服了你了！
都走，都给我滚出去！”
老所长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将马主任他们撵走后，他越想越气，将整件事合到一起后，他拍了拍自己脑门。
迅速回到座位拿起电话，他脸色阴沉地等待着。
。。。
“老同学，找我有事啊？”话筒里传来李院长的声音。
“李开济，你们师生俩合起伙来坑我是吧？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撬人。
还是国安那里。。。哦，合着我跟你说军令状的时候你就想到这一步了？
卑鄙！无耻！下流。。。”
李院长将话筒移开耳朵，等对方骂完了，他才重新扣回耳旁。
“国安的事我需要跟你道歉，但我们确实违规了，所以我也在燕京国安局里待了好几天。
通报你也看过了，我也被点名批评了。”
李开济说得无比真诚，然而赵明剑却一点不领情，他的嗓门更高了。
“滚蛋，你知道我发火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指的是那份调令，那三个孩子的调令！！！”
“调令？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刑天打的申请，我也没看就通过了，合着是你们601的人？
这事你得怪刑天。
这兔崽子现在太红了，在吴老那都是座上嘉宾，在燕京的时候就这么厚脸皮，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哪个部门配合必须无条件开绿灯。。。”
“呵呵，拿吴老压我？”赵明剑打断道。
“没有，你可以打听打听，系统里的哪个部门没被他挖过墙角？”
听到李开济这句话，赵明剑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唉。。。老李啊，你又不是不知道，601跟他们不一样啊，我们这里深处内陆，人才质量本就不如沿海地区。
我好不容易看好这几根苗子，这下好，你们连盆都给我端走了。。。”
。。。
错那滩边境。
“阿嚏。。。”刑天朝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陆杰见后马上提醒道，“首长，这里不同内陆，潮湿闷热，你刚来可能不适应，很容易生病的。”
刑天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正在忙绿的宇宏亮他们后，他将陆旅长他们带到一边。
“当初借旅长的寂静狩猎者一用，如今我给你换了个升级版的。
按照工程师的进度看，再有一个小时就完工了，要不要试试？”
“又来？”
陆旅长一步蹦到三米外。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首长，我错了，您老别可着我们第2旅一个霍霍行吗？”
“第3旅离我们不远，也就七八十公里，要不您出门左转？”
“你不要？”刑天问道。
“不要。。。”
看了还是“裸体”状态的激光武器系统一眼，陆杰坚决回道。
颜值即战斗力。
这一最浅显的军事常识不但深入老百姓心中，即便官兵们也是如此。
新装备下来，他们通常会靠目视判断第一感，外形流畅、拉风、科幻！那战斗力无形中都会加分。
但是刑天带来的激光武器系统简直一言难尽，别说外形了，它连最基本的测试版外罩都没有，是丐中丐。
叙利亚战损版的t-54在它面前都显得威风凛凛。。。
“好吧，被嫌弃了！”
刑天嘟囔了一句后返回测试车这里，摸了摸卡车轮胎，他突然抬头望向空中。
“哎，我差点忘了，这是错那滩边境，或许不需要自家无人机配合，魏司令不是说对面的雇佣军有死神吗？”
“额。。。总工别闹了，那无人机估计是从山姆大叔那重金求购的，搞不好还是租借的。
崽子还没下下来，你要是把它们的老母鸡给搂下来，他们非急眼不可！”
宇宏亮一边干活一边笑着回复道。
“激光武器又不是导弹，没有弹道可循，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就这么定了，你们安装完没有？安装完赶紧开机跟雷达并网！”
“这个。。。擅自行动不好吧？是不是跟上面申请一下？毕竟我们只是来测试，不是来打架的。”
一根筋的许木华都说话了，战斗指数已经拉满的刑天瞬间偃旗息鼓。
还没点头，空武系统那个神经质一样的语音包突然发话了。
这货不动则已，一动就唯恐天下不乱。
它给刑天画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