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发被人用布条紧紧地堵住了嘴巴,身体更是被结实的绳索五花大绑起来。只见洛笙面沉似水,毫不费力地就像拎小鸡一般将秦发提到了皇帝跟前,然后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后朗声道:
“启奏皇上,此人乃是洛府的书童,名唤秦发。那些至关重要的书信一直由他负责保管,然而现在这些书信竟然出现了造假之事,此人必然清楚其中内情,还望陛下圣裁。”
皇帝目光如炬地盯着狼狈不堪的秦发。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时,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涌起一丝熟悉之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暂且将这份疑惑压在了心底。
皇帝微微挺直了身子,那与生俱来的君王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强大的威压令秦发不由自主地开始瑟瑟发抖。皇帝轻轻抬起手来,示意身旁伺候的高公公上前。高公公心领神会,快步走到秦发身前,伸手一把扯掉了塞在他口中那块脏兮兮的破布。
重获自由说话权利的秦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声嘶力竭地高呼: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小的罪该万死,请皇上开恩呐!”
皇帝见状,双眼微眯成一条缝,凌厉的目光从中迸射出令人胆寒的杀意。他冷哼一声,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饶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书信,妄图谋害我朝的国家栋梁。如此重罪,朕怎能轻易饶恕于你!快快如实招来,这书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有半句假话,定叫你人头落地!”
秦发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浑身上下哆哆嗦嗦个不停。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这......这......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此刻,兵部尚书的额头早已布满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领。他那颗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本以为秦发那个狡猾的家伙已经销声匿迹,怎料竟会被容亲王给捉拿归案!万一秦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不顾一切地将他供出,那么他这条老命恐怕就要断送于此了!
然而......回想起此事的来龙去脉,兵部尚书心中稍定。毕竟,这件事情乃是太尉和太子授意他去办的,即便秦发真的反咬一口,背后还有位高权重的太尉给他撑腰呢,他又何必如此惧怕?这般想着,兵部尚书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惶恐不安。
容亲王目光犀利如鹰,仿佛能够洞悉兵部尚书内心深处的每一个念头。但他并未当场戳破对方的心思,只是面色凝重地转向皇帝,拱手施礼后缓缓开口道:
“皇兄,这秦发不过是洛府区区一介书童罢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其胆敢污将军府,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呢?而且,其所采用的手段居然与当年举报洛家投敌之举毫无二致。若说这封书信存在猫腻,那么当初有关洛家的那封书信,或许同样大有文章。”
皇帝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心中更是充满了恼怒之意。好端端的,容亲王怎么突然提及那早已成为禁忌话题的洛府之事?难不成,他是有意要为洛家翻案平反吗?哼,这绝对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当年,洛家被抄家流放是他这个天子亲自做的决定,如果真的被平反,那岂不是昭告天下天子有误吗!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皇帝看着容亲王,又看了看吓成一团秦发,道:
“书信既然是假的,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今日朕乏了,众爱卿退下吧。”
说着,皇帝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容亲王又开口道:
“皇兄,此次是因为破解了这个阴谋,将军府才幸免于难,可如果当初洛府也是因为这样才……”
“四弟!洛府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难道要因为这件事再次把已经定案的旧案牵扯进去吗!这件事,与你无关!”
皇帝的怒气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立刻跪了一片:
“皇上息怒!”
可容亲王,却丝毫不退缩。他看向皇帝,语气坚定道:
“秦发身为洛府旧奴,他绝对不会只对将军府下手,臣弟恳请陛下彻查当年洛府通敌一案!”
皇帝气的身体发抖,怒目而视:
“你!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