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国,锦城。
“九天开出一成都, 万户千山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间得及此间无。听过这首诗仙写的诗吗?”南宫春水喝下一口酒。
他们的马车正好停在了山腰之上,可以俯瞰繁华的锦城。
从上到下看,繁华的程度跟天启差不了多少。
很少有哪座城,到了晚上还有这样的夜景。
可这锦城就有。
在马车后, 有位少年持着一把刀,一把剑正在练双手刀剑术。
左手握剑,剑法名《绣剑十九式》。
右手拿刀,刀法名《五虎断山刀》。
南宫春水之所以让他学这两门,因为双手刀剑术的平衡很难掌握。
要是想入门,那便只能从最简单的入门。
只是武功简单,但人不简单,刀剑齐舞,那是一个横。
南宫吹水的教学方式跟温九天的不同。
他教叶鼎之和王一行的方法是因材施教。
比如王一行本身就是道门的天才,所以他修的是道法。
而叶鼎之的右手剑厉害,虽然施展不出那单手的草木皆兵,那就是双手催动真气。
所以不存在谁强谁弱这一说,全凭修习者够不够努力,更重要的是看天赋!
百里东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了马车前,提起了一壶酒,仰头喝下。
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感慨道:“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听了天府之国的名头,还是第一次见锦城的样子,好看。”
“乾东城距离这里也不远啊。锦城是北离的西部重镇,镇西侯的孙子居然连锦城都没来过?”南宫春水微微一笑。
“因为锦城有唐门啊,我娘告诫我,天启可以去,但是锦城不能来。可是我刚出天启,就来了锦城,真的要感谢南宫兄了。”
百里东君的心情和那日入天启是一样的,有点小激动。
南宫春水却笑了笑:“你母亲说的对啊,去天启也不要来锦城。这里真的太危险,毕竟唐门里,也有一个可能杀死我的人。可是,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百里东君微微一愣,之前听李先生说,温九天可以杀他,可没听过还有第二人。
可是,南宫春水刚刚却说,这唐门也有一个可能杀死他的人。
不过,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后,微微一笑。
“走吧。”南宫春水拉下了马车幕帘,靠在了车棚里。
但是他的右边眉头微微抽了抽,总觉得好像这锦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一般。
他之所以选择出天启后先来锦城,其实就是为了散掉自己的大椿功。
在来之前,他就用李长生的身份知会过唐老太爷,组织了一次试毒大会。
到时候把温壶酒给引过来,用他的三字经,再加上唐家的暴雨梨花针,冲击自己的气穴。
然后唐老太爷再有仙人抚顶送自己上路,只有死一次才能散掉自己的大椿功。
至于为什么不让温九天干这个事。
那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扛不住他的三字经,直接死透了。
听温临小家伙说过,他的三字经,真特么的是人之初啊.....
那是直接送人往生的玩意,之前他才大逍遥,轻易就放了自己金刚不坏神功下的血。
还只是用了一些寻常的手段而已。
南宫春水轻叹一声,“也不知李长生的师弟,在南诀怎么样?可惜了,没能去凑个热闹....”
“驾!”百里东君一挥马鞭,朝着山下而去。
来吧,让小爷我看看,唐门究竟有多可怕?
在数千里之外,三匹马正在南诀的官道上疾驰。
“王一行,你可真是太行了啊!竟然如此赶路!咱们这可是急行军,可不是慢悠悠散步呢!一行一行,不是步行,我们要急行!”
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的叶鼎之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王一行所骑乘马匹的屁股之上。
而王一行亦是万般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双手紧紧拉住缰绳,情不自禁地高声呼喊起来:
“若想要让马儿跑……至少也得给我一匹马吧!总不能让我骑着这玩意冲锋陷阵吧?”
说罢,他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胯下那头牲畜。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哎哟喂,我的天呐!九哥呀,我居然把那头骡子给牵出来啦!”叶鼎之一边抓着头皮,一边懊恼不已地说道。
一旁的温九天则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好气儿地嘟囔道:“笨蛋,连马和骡子都分不清楚。”
听到这话,叶鼎之显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这能怪我嘛?天色那么黑,再加上我又稍微多饮了几杯美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稀里糊涂就把它给拽出来咯。”
说完,他还故作无辜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非故意为之。
此时,王一行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情:“你这个家伙,倒还挺会强词夺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那匹体型异常庞大、肌肉结实的骡子,心中暗自咒骂道:
“可恶啊!但关键在于,你们谁曾见过这般巨大的骡子?简直就是个怪物!”
叶鼎之摇了摇头,仔细端详,认真道:“我还真就没见过。”
走在前头的温九天沉默不言,仰头在前头走着。
他可不会说,最近闲得蛋疼,在研究一种壮大气血的毒药,而这骡子就成了他的试验品。
想不到,还真就成了,一匹骡子,硬生生地被他养出了马儿的规模。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那一句温家的古话:“毒是世间最好的药!”
温九天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俩,就别拌嘴了,你们慢行,我先去了。趁着天黑好办事...”
话音落下, 前头的人马,就真的只剩下了一匹马在飞奔。
“九哥是什么意思?”叶鼎之仰起头,疑惑地看向王一行。
王一行嘴角一扬,挑起了眉头:“这你不懂吗?师父顶不住了,先去洞月湖....”
“哦....”叶鼎之恍然大悟。但紧接着又问道,“那到底是去干嘛?”
王一行耸了耸肩,指着自己身下的骡子,又指着骡子的身下,傲然道:
“我就问你,这世间谁有本事,让骡子变成马!”
“我懂了,他是去骑马了。”
“你懂个屁。”王一行先是笑骂一声。
但马上又连连点头称赞道:
“啊对对对....叶鼎之你说的没错,他是去骑马了....”
“哈哈哈,骑马骑马,马子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