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木屋,萧万平料定,萧万民一定不会亲自动手杀自己,更不会让手下代劳。
独孤幽离开他许久,萧万民必然会借助这个机会,试探他的忠诚。
这也是为何萧万平能大胆行使计划的原因之一。
这些剧情,后世那些小说和电视剧,经常上演。
为了试探下属忠心,让他去杀一个敌人。
下得了手,算你过关。
下不了手,那事情就大发了。
虽然独孤幽用自己的血,蒙混过关。
但萧万民还是谨慎,派出了碧波宫帮众,一路找到山林附近。
不消说,他必须见到萧万平的尸体,将其彻底摧毁,方才安心。
而这条巨蟒,必然是被她们遇见,一番打斗下,不敌众人,从山崖掉落下来。
“对啊,铁扇也能伤人。”初絮衡挠着头反应过来。
萧万平怔怔出神,巨蟒的“嘶嘶”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药也上完了,回去吧。”
他意兴阑珊,挥了挥手。
“万平兄,那这家伙...”初絮衡看着巨蟒问道。
“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陪它过夜?”
“不,不不不...”初絮衡连连摆手。
嗤笑一声,萧万平看向初絮鸳。
“这药要上几次?”
“师尊说了,隔天涂抹一次,要上三次。”
“那就是六天了!”
萧万平心中盘算着,六天时间,会不会被碧波宫的人找到这里?
不过转念一想,与这巨蟒关系也不大。
“嘿,你听着!”
萧万平转身朝巨蟒唤了一句。
那巨蟒伤口刺痛过后,似乎恢复了些许气力。
它转过头,眨着眼睛看着三人。
“你还得上两次药,就待在这里哪也别去,知道吗?”
巨蟒再度点了点头。
旋即,它身躯突然直立而起。
三人一惊,还以为他要发动攻击,不由连连后退。
谁知巨蟒身形在空中,朝三人缓缓低下。
抬起,低下...
一连三次!
那模样,完全跟人在寺庙里上香,叩拜神明一般。
“它居然在拜谢我们!”初絮鸳不由出言。
“这家伙,我开始有些喜欢他了,哈哈!”初絮衡摸了摸自己脑袋。
“走吧!”
萧万平挥了挥手,三人离去。
巨蟒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身子来到峭壁下。
天气也已经转暖,它也不去找洞,径自盘成几圈,将头埋下歇息。
过得两天,隐仙谷还是一如既往,没被外人打扰。
萧万平总算松了口气。
希望碧波宫的人,没找到这里。
一来,自身尚未痊愈,出不了谷。
二来,他也不想连累老者三人。
已是暖春,推门走出,萧万平见谷中已经桃花绽放。
他不由伸了个懒腰,长啸一声。
远离阴谋诡计,原来是这等惬意。
摸着自己犹自绑着纱布的脸,萧万平不由想起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哐当”
他刚念完诗,只听身后一声异响。
回头看去,见初絮鸳怔怔站在那里,手中的药瓶,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
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萧万平。
“呦,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初絮鸳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盯着萧万平看。
这首诗,恍若一颗石子,打破了沉闷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见状,萧万平心中暗忖。
莫非这丫头和顾舒晴一般,也对诗词有研究?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嘴里重复念着,初絮鸳的眼神,不时绽放光彩。
萧万平走到她身边,俯身捡起了地上的药瓶。
那应该是给那条灵蛇巨蟒的。
“怎么,你也懂诗词?”
初絮鸳反问:“这首诗,是你写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萧万平扬起嘴角。
他脸上的伤,似乎已经结痂,只是纱布未拆。
现在做出各种表情,已经全然感受不到痛了。
透过萧万平双眼,初絮鸳第一次看到了这双眼睛,蕴含的睿智。
收回目光,从萧万平手上接过药瓶。
她理了理发鬓。
想到那日喂药情景,禁不住又是脸颊一红。
“你言谈既能粗鄙,又能作诗,我竟看不清你是怎样一个人?”
朗声一笑,萧万平一摆手:“谁规定,满嘴粗话的人,就不能满腹经纶?”
轻咬嘴唇,初絮鸳思考着这句话。
良久,她竟然冲萧万平露齿一笑。
“也是!”
萧万平有些诧异。
这丫头性格倒是风风火火,说改观就改观,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些天都没给自己好脸色,这一首诗,就可以让她对自己微笑?
“你在对我笑?”萧万平忍不住问道。
“对你笑,有何不可?”初絮鸳反倒问道。
“那你前些时日...?”这下轮到萧万平不会了。
“原谅你了!”
说完,初絮鸳立即转身,朝着房屋方向大喊:“初絮衡,出来!”
“来了,姐,我来了。”
初絮衡嚷嚷着,从屋中跑了出来。
“走,去上药!”
初絮鸳走过萧万平身边,虽然没叫他。
但一双美眸,却示意他跟上。
三人再次进了果林。
去看望那条灵蛇,三人心境已经与先前完全不一样。
他们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带着一丝期待。
来到峭壁下,果然见那灵蛇并未离去。
它蜷缩一团,懒洋洋恍若在晒着暖阳。
见三人到来,它的头立刻扬起。
速度之快,还是吓了三人一跳。
“姐,看它这抬头速度,伤势好了大半了。”初絮衡嘴里说道。
“嗯。”初絮鸳点了点头。
萧万平朝前两步,朝它挥了挥手。
“过来,上药!”
灵蛇闻言,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听到主人的召唤一般,立刻离开峭壁,朝前迅速游去。
三人站在原地不动,灵蛇游到三人跟前,停住!
一动不动。
那伤口刚好停在萧万平身前。
细眼瞧去,萧万平见它伤口不再出血,一小部分也已经呈暗黑色,当下又暗道这瓶金疮药的奇妙。
两天,便能让这条灵蛇伤口好了大半。
这老家伙果然还是有些东西的。
看着这一身蛇鳞,初絮衡忍不住道:“这条蛇的鳞片,好像与其他蛇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