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汉看出了点门道,提醒道,
“有可能她不认识米元。”
汉斯将钱收了回来,看向大家,
“大家谁身上有银元或者金条?”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是来考察的,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哪用的着自己操心,金条死沉死沉的,根本没人带。
值钱的东西倒是不少,可眼前的老妇人都认识。
洋鬼子们不耐烦了,有的目露凶光,显然是不怀好意。
资本主义世界奉行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阿婆孤身一人守在偏僻的小山村,这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白鬼子岂忌惮。
阿婆活了一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变戏法地从后腰掏出一边铜锣,吼道,
“谁敢动我的猪!”
汉斯盯着铜锣发愣,他曾经在工地看过,铜锣一响,无数的工人被召集起来,很明显,铜锣是报警用的!
“大家都别动,铜锣一响,咱们估计都要被抓进去!”
白鬼子们这才收敛了许多,他们聚集在一起,有的主张随便对付两口算了,有的主张来硬的,只需要绕到阿婆身后,没什么危险的。
哈同叹息一声,说道,
“先生们,我们是商人,不是强盗!”
他取下自己的金表,试探性地递了过去。
阿婆瞅了瞅,本能地觉得这东西很值钱的样子,她这才接过,指着那头最大的猪,意思是他们可以杀这头。
洋鬼子们这才露出笑容,他们正准备抄家伙杀猪,哈同拦住了他们,
“先生们,这头猪是我的个人资产,你们要想吃肉可以,每人2000米元!”
“你怎么不去抢!2000米元可以买20头猪!”
哈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的金表可是2万多米元买的,难不成这个损失让我自己承担?你们谁要是不想花这个冤枉钱,那不是还有一头猪吗,你们自己去买!”
汉斯直翻白眼,刚才大家拿出十几样珍贵的物品,老人家都不动心,我们拿什么去买。
哈同见大家面面相觑,笑道,
“先生们,大家不要把仅仅当这头猪是晚餐,而是当成一次特殊的旅行,我们在没有任何向导的情况下,在红色国度生存下来,这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声望!再者说,大家不是还能体验一回杀猪的乐趣……”
史蒂文看着滔滔不绝的哈同,在心里吐槽道:狗屁的杀猪乐趣,我感觉自己成了被杀的猪。
汉斯第一个妥协了,从钱夹子里随意抽出一叠钞票,也没有清点,直接递了过去,
“哈同,你比胡振华还可恶!”
哈同接过钱,同样没有清点,哈哈大笑,
“承惠!”
有了第一个大头的,大家纷纷捧场。
都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为了仨瓜俩枣饿肚子,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商界混。
十几个白鬼子打水的打水,抬猪的抬猪,很快将大出血的事情抛之脑后。
黑猪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帮人头一次杀猪,手忙脚乱,有好几次差点让黑猪跑掉,幸好人多,才重新把猪逮了回来。
阿婆见猪被杀掉后,有些失落,黑猪养久了,毕竟是有了感情。
哈同找上她,递上200米元,希望她能帮忙做菜!
阿婆没有收,但还是去帮忙。
这十几个家伙倒是会苦中作乐,点了一堆篝火,又蹦又跳。
炸酥肉,拆骨肉,煎猪排、糖醋里脊,炖大骨……
众人大饱口福,折腾了半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稻草上,倒头就睡。
后半夜,汉斯突然被冻醒了,他没有任何犹豫,又开始问候老胡祖宗十八代。
透过窗户,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摊篝火,汉斯紧了紧衣领,推开门走了出去。
被冻醒的不止他一个,篝火旁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
篝火上吊着一只铁壶,里面的开水咕嘟咕嘟不断冒泡。
汉斯自己取了一只碗,倒上开水,捧在手上,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哈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先生们,抛开政治因素,你们认为服务区值得投资吗?”
大家都是老狐狸了,怎么会轻易回答,他们只是低着头,并不言语。
哈同呵呵笑着,继续说道,
“昨晚杀猪的时候,我看见阿婆偷偷流了眼泪。这里的人也会哭,也会笑,也向往好的生活。他们现在穷,不代表会一直贫穷!”
汉斯打了个冷战,问道,
“哈同,你的意思是会投资?”
哈同摇了摇头,
“投钱是不可能的,毕竟,合众国不允许资金流入这里,如果他们同意我用设备入股的话,还可以考虑。你们也知道,我的仓库里积压了一批矿石破碎设备。”
汉斯心中一动,如果能够以货物入股的话?
做买卖的,谁的仓库里没有积压的货物,这可是一个去库存的好机会,他当即说道,
“有道理呀,反正他们融资也是为了修路,咱们以修路设备入股,完全行的通。”
商机的出现,驱散了大家身上的寒冷,他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这些商人不仅仅是来考察市场,还有的是来推销设备。3000公里双向六车道,这是多大的工程呀,谁不想扑上来分一杯羹。
情报局只阻止融资,可没说不能拿设备入股。
你们想阻止可以,把我仓库里的库存清空再说。
“先生们,我们应该联合更多的人以货物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