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安休甫落在宝塔三层。
落地之后仰头看看那巨大神像,神像低头一脸嘲讽盯着安休甫。
神不是哑巴,但是神喜欢装逼,喜欢端着。
特别是见到凡人,更是像个哑巴。
安休甫凝视神的表情一阵,把袈裟取下来,“给你玩个魔术!”
也不看这个神答不搭理他,袈裟朝着那个邪神晃动,前后反转抖动,同时说道,“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吧?”
抖动完袈裟,把袈裟放到地上,单手一抓,一提,下方好像出现了一个盘膝打坐的人。
安休甫手按在袈裟上,手猛然按在袈裟下方的人身上,“进来!”
随着他一声暴喝,前方高耸的身影,突然身体一矮。
不对,是身上那一层富有灵性的白光下沉,四面八方的光,全部朝着安休甫按着的袈裟聚拢。
“扑棱——”
袈裟抖动一下,下面真的有人!
下方有个赤身裸体的人盘膝坐着。
整个府门陷入一片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层的红色巫神领域格外的夺目鲜艳。
袈裟下面剧烈晃动,盘膝坐着的人,要从袈裟中冲出来。
安休甫双手按在袈裟上,“变!”
话音落下,袈裟下方盘膝的人消失,他双手按着袈裟跪下。
安休甫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显然封印一个神,如此容易,超出了他的预期。
白静君说过,封印神,还有一套手印,这手印是用来修补僵尸身上的封印的。
跪在地上五六秒,确定那个僵尸已经被付征顺利接住,起身拍拍手,
“封神结束,谢谢欣赏!”
他的话音落下,那神的法相金身坍塌........
死寂,之前是一群人给安休甫压力,现在是安休甫一个人给了所有人无尽的压力。
一个神,即使是伪神,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安休甫给变没了。
这是府门,这是域世界,域世界比神域都要坚固,那个神被安休甫猎走,没人怀疑,因为法相碎了。
安休甫看向那法相坍塌的废墟,手抬起,一道黑影飞出,直奔安休甫而来。
黑影到了安休甫身侧,化作一团白气散开,安休甫手里多了一枚令牌。
安休甫盯着令牌瞅,这令牌上朝外散发一种刺鼻的血腥味。
手微微用力,把上面污垢驱散,两个字映入眼帘——朱萱!
也是他看清楚这上面两个字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传来,
“不要!不要!”
安休甫抓着令牌,朝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一个身穿便利店工作服的女孩从三楼窗户飞入。
安休甫举起令牌,冷冷说道,“站住!”
这是朱萱,朱萱在安休甫十米外止步,一脸着急看着安休甫,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你把那个给我!”
安休甫摇头,这个神猎捕的太顺利了,按理来说,就是付征跟他配合,也不至于一个神连反抗都没,就被他封印,问题可能就出现这个令牌上,
“这个不能商量,我必须毁掉!”
这不是命格铁书,只是上面写了朱萱的名字,他耳朵听觉,无法窥视这个令牌内部情况,好像里面有一片乾坤。
朱萱噗通一下跪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毁掉,求你别毁掉,你毁掉它,我这辈子就止步小成天师了!”
安休甫吓了一跳,心里也有发毛。
他不想跟苟浩结怨,但是这些人跟简晓黎一起逼他现身,他什么也不做,气不顺,
“好,用等价的东西交换,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一个关于这里的消息,跟我交换......你,你起来说话!”
他在崇都见朱萱时候,虽然两人没什么交流,但这个女孩身上,当时有一股子自信和淡雅。
这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他身份变了,让这个朱萱对他态度变了。
他也知道他的名声肯定不好,
朱萱站起来,小跑到安休甫五米远,这才传音说道,
“关于这条街的事,我受誓言约束,不能外传。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活路,要是有人自称是我妈,你毫不犹豫杀死她!她死,你才能活!”
这一句传音结束,朱萱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双手攥拳。
但表情,安休甫看不懂,因为朱萱戴着一个面具。
安休甫皱眉,“给!”
真假不重要,他只是要一个面子。
朱萱接住令牌,瞪眼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你可以走了吧?”
朱萱又朝着地上跪下,“帮我一把,帮我,我自己离不开步行街。你送我离开,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针对你,我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我真的受不了,求你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朱萱永世不忘!”
安休甫脑海瞬间就出现了这个步行街的流言,说这个朱萱是步行街大老板的情人。
他环视周围一圈没人开口给安休甫一个建议。
安休甫短暂沉默,走到朱萱跟前,“不指望你报恩,郑琊现在跟着你们,我真的不看好你们这些人。将来要是咱们再撞见,不要把事做绝了!”
朱萱抬头,“我发誓.......”
安休甫打断,“不用发誓,我也讨厌什么都用誓言约束。”
说完安休甫手一挥,朱萱消失。
“嗤——”
有人在倒吸冷气。
太安静了,所以这个吸气声,很是刺耳。
安休甫手段,明显超出修道的范畴了。
转移人离开,看不到任何道源波动,这分明就是仙人的手段!
朱萱消失,安休甫弯腰扯起地上的袈裟,双足用力一跺脚,身体穿过脚下平台,朝着二层坠下。
袈裟迎风暴涨,他滑翔落地下。
府门内依旧死寂。
之前是用气势威胁安休甫,而现在是发自内心的惊惧。
安休甫是在献丑?是在嘲讽所有人!
如果猎神是取巧,这肉身脱离塔楼平台坠落,又如何解释?
要知道这塔楼每个平台,除了打烂,打穿,想要穿梭,只能是魂体,或者精通两仪之力的人!
那些修道者可能在传音交流,有人在安休甫落地时候,惊呼道,
“他?他真的是安休甫?!”
一条淖河,一条涞水河,把泸裕和函西分开。
两河之隔,东湖这边对函西情况更加了解。
而今天见了,这个人比传闻,更诡异。
“小安,小安兄弟救我,小安兄弟!”
连洱从震惊中回过神,冲着安休甫大喊。
安休甫顺着声音看去,六层的一根滚木上,连洱被铁链锁着。
安休甫凝视连洱一阵,“我们认识?”
连洱大声说道,“白明诚,我,我就是!不是,我不是!我也不是律师!我是连洱巴陵,这个县,就是以我名字命名,我是以前补天阁的阁主连洱巴陵!”
这不像是求救,也是在对暗号。
现在的连洱,跟白明诚样貌差别太大。
安休甫微微眯眼,盯着那滚木上铁链锁着的人,凝视三秒,低头朝着下方黑暗看去,
“是那个神抓的他吧?不是你们抓的他吧?”
这话很委婉,是想让对方放了连洱。
也算是一个双方都留了台阶。
就看对方接不接了。
为什么救连洱?因为他的袈裟到现在还没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