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柠,你就别帮她说话了,她这性子是没吃过亏,但什么苦头是能随便吃的?”
上官芷一脸不服气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遇见事情难道不会随机应变吗?”
上官珩气结,朝妹妹翻了个白眼,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翩翩公子的仪态。
“那么凶,也不怕吓到柠姐姐,把我未来嫂嫂吓跑,定叫你后悔去。”上官芷小声嘟囔了一句,挽住江晚柠的胳膊,寻求她的庇护。
……
翌日。
江晚柠早早梳洗完毕,换上一身湖蓝色衣裙,上面绣着紫色的风铃花,既不过分素净也不张扬,衬得她绝美的小脸少了三分英气多了一丝温婉。
待她走出将军府大门,江远山和大女儿江倾雪前来相送。
“爹爹,早。”兄妹二人纷纷朝着爹爹行礼。
江远山摆摆手,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一家人,没那么多礼节。”
他扭头看向小女儿,眼里是止不住的满意,颇有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柠柠,你能入国子监当伴读,是福气但也福祸相依,咱们将军府今非昔比,你得皇上青睐难免树大招风,记得在国子监行事一定要低调,万事不可强出头,若是遇见棘手的事情先同你二哥商量。”
若是女儿今后还能觅得良配,定了亲事就能向皇上请辞了,江远山暗自叹息一声。
京城聚集了官宦世家,关系也都盘根错节,那些公子小姐们都是被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佼佼者,能进国子监当伴读的非富即贵,其家族大多也有特别的用意,尤其是那些小姐们,可都是奔着皇子妃之位去的。
他活了几十年,年少时也做过当今皇上的伴读,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和女子间的争风吃醋他早已司空见惯。
女儿身背和离之名,必定会被那些小姐们不容。
看爹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江晚柠知道爹爹这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在国子监会受委屈,她心中感动。
“爹爹,您放心,女儿会低调行事、细心谨慎的。”
她向来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不过是应皇命进国子监当伴读,只要那些公子和小姐们不针对她,她必定会万分低调同大家相安无事的。
但永宁公主和她身边那些仗势欺人的跟班,想必是和她过不去了,她已做好心理准备。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倾雪柔柔一笑,递出一个绣得十分精致好看的荷包。
“妹妹,你进国子监是一件大事,姐姐连日绣了一个荷包赠与你,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还望妹妹喜欢。”
“姐姐绣工精湛,就连京城最有名的绣娘都比不得,你绣的荷包最是精致好看,比什么礼物都贵重,而且这是长姐的一片心意,我怎会不喜欢?”江晚柠莞尔一笑,眼里透着几分惊喜。
她伸手接过,看见上面绣着如意云纹图案,淡紫色的荷包浅蓝色的绣线,与她的衣裙很是相称,便迫不及待地挂在了腰间。
“真好看!”
江倾雪看妹妹喜欢,眼里难掩开心,“若是妹妹喜欢,姐姐以后多绣几个送给你。”
“好,谢谢姐姐。”
小厮把他们要带的东西一一装上马车,江晚柠跟着二哥登上马车,在爹爹和姐姐的目送中离开。
国子监建的离皇宫并不远,一路上也有不少马车,多是刚下朝的大臣们。
马车一路颠簸,江晚辞看出妹妹似有忐忑,便开口宽慰。
“柠柠,莫要担心,南暻就一位公主,其次便是身份尊贵的丹青郡主,国子监皇子多,为了平衡男女学员,长宁公主的伴读相对多了许多,她不缺伴读,你只管安心跟着夫子学习就好。”
江晚柠乖巧点头,扯唇笑道,“我并非担心长宁公主,而是我在蝶音谷被师傅放养长大,学识才艺均不如那些小姐们,诗词歌赋我还能勉强过关,琴棋书画可就难住我了,国子监也有女夫子,这些我都要重新学,二哥可懂我的忧愁?”
说罢,她小脸儿一垮,满目忧愁。
江晚辞笑道,“柠柠向来聪慧,只要认真学,什么都难不倒你,千万不要气馁。”
“二哥是会宽慰人的,只是咱们已经在去国子监的路上了,我这心里直打鼓,若夫子考察我的功课定会头疼。”
她心情低落,觉得车厢里有些憋闷,便掀开窗帘透气。
迎面看见陆祁安骑着马,身后还跟着季影,陆祁安看见是她,立刻勒住缰绳放慢速度。
江晚柠没想到会这么巧,立刻缩头回去,放下窗帘,只当没看见。
拒绝了人,就利落干脆一些,与之保持距离,最忌牵扯不清。
陆祁安本想和江晚柠打招呼,谁知人家避他如洪水猛兽,他脸色顿时一沉,心中生出一团火气。
季影小声道,“大人,要不属下拦下将军府的马车,您和江二姑娘……”
“不必!”
陆祁安冷哼一声,策马扬鞭加快速度疾驰而去。
季影摇摇头,无奈猛夹马肚,跟上。
很快,马车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大门外也有不少马车刚到,江晚辞吩咐车夫搬上东西,领着妹妹先去了夫子院,一一拜访夫子送上礼物。
待拜访完夫子,江晚辞又领着妹妹找了一处空位,十分贴心地帮妹妹将笔墨纸砚和所需课本放在书案上。
他压低声音道,“柠柠,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反正咱们也不指望在国子监镀金,尽力就好。”
江晚辞和妹妹一样,他从父亲的半生里总结出一个道理:官海沉浮,升贬难料。
他只求平稳,不求官拜几品步步高升,而妹妹也没有嫁给皇子的想法。
他们兄妹二人来这国子监,就是凑数的!
“好,听二哥的。”
上官芷拿着笈囊放到自己的座位上,扭头看见坐在最后面的江晚柠,当即眼前一亮,拿起自己的笈囊小跑过去,和旁边一位小姐商量换座位。
“孙小姐,可否同我换一下位置?”
孙小姐瞧了一眼前边的位置,靠前又在中间儿,比起她的座位好了不止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