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梦里依稀说过,要她等着他,那只不过是梦里的誓言,竟然傻乎乎地当了真。

等不到他的承诺,却等来他与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新婚总找借口不到她房中,却在这里与别的女人厮混,什么疗伤、什么生病全都是托词,全都是借口,此时方知悔悔悔......

河面,空余一片烟水茫茫,画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烟色苍茫中渐行渐远渐模糊。

惊回首,恍然如梦,眼底深处,写满凄凉和哀伤。

胸中像插了一把利刃,痛入骨髓。

苍白的唇被咬出丝丝血色,嘴角撇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紧攥的双拳握得关节泛白。

脑中一阵眩晕,转身,哆嗦着黯然离去。

雨急路滑,脚下一个踉跄,慌忙扶上棵柳树,她大口地喘息着,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思想。

千万种设想,却是这种结局。

百里景炫早已用言行告诉了她,他要娶的人是东阳曼罗,却自降屈驾,顶着曼罗的身份心甘情愿地卷进来。

最后自取其辱,沦为全皇族的笑柄,成为别人联姻的牺牲品。

泪眼迷蒙,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极度地隐忍着,将那股热流狠命地逼回去。

一群鸽子从雨中飞过,落入参差错落的楼阁中,看起来那么的美好。

街头,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着,在风雨中踽踽独行,就像秋天风中飘落的黄叶,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随着刺耳的车轱辘声,溅了她一身泥水。

车夫怒声大骂:“没长眼啦!车来了都晓不得让。”

定睛一瞧,见小叠神情漠然,连伞都不带,浑身淋得透湿,无奈地大叹。

“唉!倒霉,遇上个脑壳不中用的。”

委屈、伤心、绝望,毫不留情地将她席卷。

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有的只是一意孤行,那份痴心,被现实无情地碾得粉碎。

“叠儿,”恍惚中,忽闻一声轻唤,那么熟悉,那么温暖,柔情似水,浅淡如风。

猛然惊觉,抬头,面前站着位身姿矫健的男子,一袭玄色长袍,面孔俊朗,轮廓刚毅,如玉般的双眼又黑又亮,唇边噙抹清和的笑意,正撑了伞为她挡住风雨。

瞧着眼前的男子,竟不是那么的真实,恍然一梦。

“泽哥哥,”喃喃出声,面上露出一丝惊喜,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拭去眉梢眼角的雨水,心里装着一腔苦涩。

上前抱住他,轻轻地靠了上去,一句话也不说,她累了,只想找个有力的臂膀歇一歇、靠一靠,以抚慰那颗孤独无依的心。

良久,仰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正是那张熟悉而俊朗的面孔。

俄尔,嘴角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幽深深的眼里却一片水光。不可置信地问:“真的是你吗?”

“是我,”柏泽坚定地点头,温和含笑,拿出一方绢帕,帮她擦掉发梢额前的水珠。

“泽哥哥,见到你真好!”小叠看着面前男子认真而细心的样子,顿觉一片温馨,仿佛那片风中的落叶,终于觅到一份安宁,不再随风飘摇。

“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个……忘了带伞,”小叠支吾着,一双美眸眨啊眨啊!终于将泪眨了回去,问:“泽哥哥怎么会来南武国?”

柏泽避而不答,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浑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一般,眉心微微拧起,眸底有痛意一闪而过。

赶紧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小心翼翼地系好,轻声道:“怎么一个人?”

小叠搓着冰凉的双手,一边思索一边说:“无事出街逛逛,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桃蜜和柳柳去买伞,然后就……走散了。”

柏泽看着她垂了眸子无措的样子,不敢拿眼正对着他,眸中始终是水光闪闪。

两年未见,却不是从前那个活泼俏皮的少女,那躲闪的明眸下,隐藏着无限的哀愁与忧伤,那个爱撒娇、爱扭着他无理取闹的姑娘哪去了?

胸中不觉大为伤怀,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是谁让她流泪,又是谁改变了她的世界。

二人一时沉默无言,只有细雨打在伞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们缓缓地向前走着,漫无目的,一时竟忘了将要到哪里去,直到小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二人才惊觉,柏泽又为她拢了拢衣襟,担心地说:“小心着凉,前面就是我住的客栈,不如去换身衣裳吧!”

小叠知道前面有家“雅来居”客栈,服务一流,客房布局精致考究,环境幽静,四季鲜花环绕。

住在楼上,既可赏城市风光之美,也可以观丹河旖旎之'景。

进得客栈,柏泽知她爱洁净,衣裳那么湿,忙吩咐小二打洗澡水沐浴,准备膳食。

上了二楼,小二好奇地冲着两人的背影看了又看。

泡在浴桶里,温暖驱散了寒意,惬意而舒适,微闭了双目,心,出奇的平静,前尘往事纷至沓来。

假如和景炫从来不曾相识,定然不会执着于联姻,就不会有那份多余的牵挂和伤心。

一个人寂寞无声地过着生活,有时候,太过自信也是一种错误。

或许会跟着孟臻娘亲和柏泽去西穆生活,正如柏泽所言,那里有孟氏商行,让她做梦寐以求的商行总管事,没有谁会与她争抢,努力发挥她的经商才干……

沐浴完,精神好了不少,肌肤如玉,玉如水。

换上柏泽的蓝纹长袍,虽然长大了些,但紧一紧腰带,也能勉强将就,却是穿得很好看。

小二早已端了膳食摆好,柏泽帮她擦干头发,一起坐下用膳。

柏泽斟上酒,说:“先喝点暖暖身子,省得着了凉。”

小叠捧着酒杯,饮下小半,笑道:“没事的,泽哥哥不用担心。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昨日才到,本不想打扰叠儿,却不期而遇。”

柏泽小酌一口,笑眯眯地看着,眸底却带着探究的意味,好像有什么没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