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将人送去？”
白日从神殿里翻出来的燕栖夜无缝衔接地去了宫内。
也许是经过一命换一命之后燕煌钰觉得自己这个四女儿和自己是命运共同体，就算是想翻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有事没事就把燕栖夜传进宫里。
凤凰觉得是燕煌钰算计别人一辈子，到头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可以亲近。
即使这个女儿也是迫于她的权威才让步的。
“迫于权威”的燕栖夜胆子颇大，即使刚刚和自家母亲看中的国使鬼混，现在待在燕煌钰身边神色自然。
只是在燕煌钰拿着刚拟好的诏书递给她看的那一刹那差一点没绷住表情。
“儿臣送吗？”
诏书上写着送人去的路线。
燕煌钰想了想，没等燕栖夜说完剩下的话，伸手把诏书抽了回去：“不行，人家王女是姐姐把弟弟送来的，派你去显得没有诚意。”
万一死在路上了，她和小四之间的联系怎么办？
凤凰一眼看出燕煌钰在想什么。
［她刚刚突然想到你可能会死在路上诶，怪贴心的。］
燕栖夜没看出哪点值得感动：［难道不是她想起她会因为我死掉而死掉？］
凤凰：......
好嘛！
燕煌钰拿折子敲了敲桌子想了片刻，放弃了这个想法，把折子放在一旁，状若无意地开口：“晚晚，你觉得于飞那孩子会有意见吗？”
燕栖夜看向燕煌钰，无声询问。
“于飞那孩子一向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人，有时候和朕说话语气也带冲。”
燕栖夜转开目光。
燕于飞，好勇敢一人。
“也就这个同胞兄弟护的很。”
燕煌钰叹了口气：“如果若淳是个女子，也不知道于飞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护他。”
燕栖夜：......
好没用的假设。
燕煌钰放下折子。
“朕想着，神什么的，是不是在我们的制度里占了太多位置？比如张家。因为神的偏爱而让张家一直占着左相的位置，是不是对其他的读书人不公平？”
凤凰：......
［饭吃完了准备砸碗吗？右相被设来给有本事的人当，最后不是被你们搞死了？可笑！等等，她现在说的是你可以听的吗？］
燕栖夜把目光转回来：“母亲是在担忧儿臣会为大皇子求情吗？”
燕煌钰笑了声：“于飞以前一直说你聪明，朕还说她乱说。现在看，你确实聪明。”
“儿臣不会求情。他受了燕家给他的便利，那就要担起责任。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是这般行事。”
“君后劝说朕将二皇子送去。”
燕栖夜心中有其余打算，自然不会把这话接下去。
“后宫不能干政，更何况二皇子并不是君后所出，受宠是一回事，手伸的太长又是另一回事。”
看来得派人盯着二皇子。
燕煌钰满意了。
“手伸的太长，不如剁掉。”
燕栖夜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燕煌钰把话都说完了，示意燕栖夜出去，又在燕栖夜行礼准备告退后将人叫住：“你和若淳关系很好，对吗？”
燕栖夜表情一凛。
燕煌钰被紧张起来的燕栖夜逗笑，示意她不必紧张：“朕知道你生性良善，和姐妹兄弟都交好，不必这么紧张，朕又不会吃了你。”
燕栖夜垂眸应是，等着燕煌钰接下来的打算。
“若淳再怎么样也是朕的第一个男孩，又是正宫嫡出，直接送去兰达那种地方还是过于残忍。”
凤凰：？
所以呢？
“他这辈子都没有出宫看看，之前下人来告诉朕他很想你陪着出去看看，改日你带他出去看看吧。也算是朕最后一点心意。”
凤凰：［那报销吗？］
燕栖夜：......
这点钱她还是付的起的。
燕若淳身边有告状的下人？
改日去查查。
“儿臣遵旨。”
“他估计还不知道和亲的事。”
“儿臣不会在他面前提起......”
燕煌钰眼睛一弯，打断燕栖夜的话：“不用，你想告诉就告诉，这是你作为皇女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