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煌钰静静地看着自家小四一会，别开目光：“你下去吧，朕和你的皇姐说些事情。”
跪地膝盖痛的刀黎无所事事地偷偷扣自己的衣服褶子，余光瞥见燕栖夜的衣角擦着自己过去，悄悄碰了一下。
凤凰：......
如果不是祂，刀黎这暗号给她自己看啊。
燕栖夜经凤凰提醒，瞥见了刀黎的头顶，转身指着刀黎笑眯眯地问：“那这位大人，儿臣可以带走吗？”
燕煌钰扫了眼刀黎，想到最近打仗多半需要此人，点头示意自家女儿随意。
刀黎长舒口气，在心里给燕栖夜这个笑面虎雇主打高一分，谢恩后爬起来。
“哦，瞧本王的记性，原来你还在这。”
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刘向晓努力缩了缩身子，假装被喊的不是自己。
“你觉得她在你的前东家手里值多少钱？”
刀黎愣了愣，意识到四殿下指的前东家是那个她恶心至极的地方。
刀黎往旁边缩着的家伙看了眼，眼里露出嫌恶。
虽然她不觉得能在那种恶心地方混得下去是什么让人自豪的事情，但像这种家伙和当年的她相提并论，可真是给她添恶心。
“几十文。”
看在这家伙帮了自己的份上，刀黎决定理睬她一下。
燕栖夜笑出声。
“几十文，现在人这么便宜？”
“人，不便宜。拿来当饲料的瘟鸡，这么便宜。”
燕煌钰也被逗笑了。
“瘟鸡怎么能拿来当饲料？这野兽吃了不就死了。”
刀黎恭敬地低着眉眼。
“不过，这样背信弃义的东西，还挑拨离间朕的皇女，拖下去喂野兽也好，权当朕送的礼物。”
刘向晓一听连忙爬起来要去抱燕栖夜的鞋，大声喊着“殿下我错了殿下真的！殿下您不能这么做啊！小的可是殿下您友人最得力的手下，您不能......”
“你被带走已有几日，要是她想保你，何必等到现在？”
燕栖夜淡定地后退几步，避开对方的手。
万福楼的掌柜见燕栖夜无动于衷，慌忙要去找一旁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燕于飞。
“就这么拖去？多损燕家脸面。”
“那皇姐有什么好的想法？”
“舌头割了再去。”
“皇姐动手吗？”
燕于飞“啧”了一声：“刀大人不是在这里？让侍卫借她把武器。”
刀黎：......
她也没说同意吧......
而且这人就算是皇太女，那又怎么样？
皇帝才是她的上司。
谁给她的权力来对她吆五喝六的？
燕栖夜假模假样为掌柜的哀悼一会，在门口对着已经为她装好御膳房点心的食盒的下人点点头，伸手准备自己接过。
然后被对方拒绝了。
燕栖夜看着自己悬空的手，眼中笑意消减一分。
“殿下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奴才为殿下提到门口可好？”
燕栖夜：......
燕栖夜把手收回。
守在出口的刀黎奇怪地看了眼跟在自家殿下后头的人，伸手接过食盒，在对方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警惕地跨出一步遮住主子的背影。
“殿下。”
“没事，母皇护着本王，怎么可能有事？”
余醉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殿下说无事就是无事。
马车从斗兽场附近路过。
那里聚着一大堆人，余醉帮燕栖夜挑开车帘。
“卑职见过殿下，殿下怎么在这儿？”
为首的人注意到了一旁的马车，小跑着过来和燕栖夜打招呼。
“顺路。”
“啊呀，这不是巧了？二殿下也在这儿呢，二位不愧是姐妹，心有灵犀啊！”
凤凰：......
［找不到拍马屁的词，其实可以不拍。］
燕栖夜听见“二殿下”三字眼神微动，示意余醉在此处停一停。
“晚晚。”
“二皇姐。”
燕瑗含本在皱眉思索到底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才会被查，转眼见到自家皇妹从车上下来，下意识和她打招呼。
“二皇姐，真巧。”
“晚晚今日刚下职？”
“不，刚从母皇那处回来。”
燕栖夜叹口气：“别说什么下职了，皇妹差点保不住这个小官。”
“这话什么意思？”
“也不知三皇姐听了哪个蠢货的撺掇，非说本王是这斗兽场的主子。又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消息，说刀黎就是当年斗兽场出来被本王弄死的奴隶，今日在母皇面前非要参本王一本。”
“刀黎，是斗兽场出去的奴隶？”
燕栖夜“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开口：“不知道啊，当初那个本王玩够了就扔出去了。本王府里丢出去的死人那么多，谁知道那家伙就是当年大皇姐送本王的那个。啧，真是她运气，怪不得看见本王就恨不得给本王捅上一刀。”
燕瑗含沉默一会，突然问道：“她和母皇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