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抱着燕栖夜擦破皮的手指凄凄哀哀,挂在上头不肯下来。
流血了,好可怜,流血了。
都说了拿点力量作弊一下好了,又不是经常干这种事,祂也不是白吃饭不干活的懒神。
这人偏偏就要自己上。
天可怜见,这手直接摸弓弦?
这手祂平日里都舍不得让它长老茧。
这手应该摸玉玺啊摸玉玺!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赫连瑾实在是太过分了!
燕栖夜看着和个怨夫似的凤凰无语,背着其他人抖了抖手,试图把挂在她手指上的凤凰抖下来。
这家伙有时候吃饭不也是她直接拿刀划开手心,现在在这里和她装什么。
哭唧唧的凤凰抱着燕栖夜的指尖死活不放。
[我不放!]
燕栖夜:......
[随你。]
赫连瑾刚刚说完想要和燕栖夜一起打猎,一旁等候多时的燕宛白早已插手把燕栖夜往后一推,和燕于飞两个人一人一边把得寸进尺的赫连瑾给架走。
另一边的燕以熙往下瞥了眼燕栖夜背在身后的手,又往一旁瞥了眼碎碎念“医学奇迹”的太医。
后者被带着杀意的目光一瞥,连滚带爬地滚到燕栖夜面前检查。
燕以熙开口。
“皇姐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燕栖夜伸手给太医检查,闻言抬眸轻笑:“五皇妹是心疼了吗?”
完全不是这个意思的燕以熙被燕栖夜的话噎了一下,干巴巴地蹦出一句:“不。”
燕栖夜眼睛一弯:“受点小伤就能让对方闭嘴,很划算不是吗?”
熟读兵书的燕以熙反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起码不是自损一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赚。”
燕以熙皱眉,看着对燕栖夜动手动脚生怕这位真的出什么问题的太医,总感觉自家皇姐的话很奇怪。
但好像又挺有道理?
知道自己把话聊死了的燕栖夜打开另一个话题。
“五皇妹回去,颜大人那边怎么说?”
“没说。”
燕栖夜意外。
那老家伙居然没说什么吗?
燕以熙补充:“我没有和她说。”
太医给燕栖夜处理好手上再不处理可能就要愈合了的几道伤口,低着头迅速离开两位殿下的聊天范围。
什么李大人颜大人的,她什么也没听到。
凤凰又悄悄抱住了燕栖夜包好的手指。
燕栖夜先发制神。
[你敢嚎我敢毁约。]
凤凰瘪嘴,抱着手指偷偷修复了燕栖夜的伤。
哼哼,反正这家伙的手指已经被包好了,就算痊愈了也没有人发现。
燕栖夜只觉得手指泛起一阵痒意,想到手指上挂着的是什么玩意,也没在意。
“你确实没有什么和她说的,她算什么东西。”
燕以熙轻轻反驳:“她是父君的母亲,是我的长辈。”
“你是母皇的血脉,颜大人见母皇要喊一声君上,见你就能吆五喝六?五皇妹,当年本王就教过你。”
燕以熙抓着缰绳沉默。
此时梦蝉衣正好将燕栖夜的马牵来。
那马看见燕以熙的坐骑,眼睛一亮,偷偷摸摸地靠了过去,摇头摆尾的,一把结果被梦蝉衣拽了回来。
“你们两个都是母的,不会有结果的。”
梦蝉衣拽着缰绳冷酷开口。
燕以熙有些嫌弃地操纵着马往旁边站站。
燕栖夜轻笑声,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梦蝉衣迅速送上王府特地准备好的弓箭。
燕栖夜在马上坐稳,转头看向燕以熙:“要去看看吗?”
“皇姐,你不能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凤凰站在马的脑门上好奇地拨马耳朵,闻言扒着马的脑门向燕栖夜发射“我想骑我想骑”的视线。
燕栖夜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凤凰和马的体型差距。
“危险吗?”
燕以熙点头。
“皇姐,你不能讳疾忌医。”
燕栖夜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来陪同燕煌钰秋猎的颜家家主:“本王觉得那个体型来这里才是危险。”
燕以熙看向正在左相面前蹦跶着表情夸张的颜辞,想了一下这位平日里经常吹牛的长辈骑马的模样,没忍住抿出一个笑来。
“是你们太紧张,一个人要死的时候总该死的,死不了的上天就算是一口气吊着也要吊到她的命数已尽。骑马捕猎这事,可比把颜大人那位宝贝女儿按在地上抽两个巴掌安全多了。”
“皇妹要是担心安危,刀将军也在这儿呢。你看,看过来可凶,不知道的以为本王不是轻薄了她弟弟,而是当街把刀将军轻薄了。”
燕以熙被说服了。
她主要担心兰达王女突然发难,才守在这里。
现在兰达王女已经没影了,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守着。
燕以熙翻身上马,接过副官递过的弓箭。
“皇姐,听母皇说她们在这里放了熊。”
燕栖夜正盯着坐在马脑门上的凤凰警告祂不要去烧马的鬃毛,闻言偏头,看向眼睛亮闪闪的燕以熙:“想要那头熊?”
燕以熙点点头。
“好。”
燕煌钰本在看见自家小四上手的时候心提了片刻,但在燕栖夜成功的刹那放下心来,坐着等燕栖夜回到自己身边。
结果她的小四和小五低声聊了几句,就骑着马跑了。
她体弱多病的小四,骑着马跑了?!
“若烟,她们姐妹感情有这么好吗?”
“君上,就算再怎么利益上有摩擦,她们终归是血脉相融的亲人。就像她们自始至终是凰国的颜面一样。至于四殿下一向沉稳,她自有分寸,偶尔活动活动也是对她好。”
若烟回的话漂亮,把不太高兴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的燕煌钰顺了毛。
“也就现在关系好。”
燕煌钰嗤笑声。
“有时候朕也会想,若是只生一个会不会好些。”
不过那样太没意思。
她都要拼命得来的皇位,她的女儿凭什么就能舒舒服服的拿到?
“随她们去吧,朕终究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