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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从伊莱的手里逃了出来?”

“不,我亲爱的魔术师大人。”

一个浑身捆着绷带,模样凄惨的男人站在大名鼎鼎的魔术师面前,开始进行伊莱之前告诉过他的诉苦方法。

“我不是从那个赏金猎人手下逃出来的……”

男人心里回顾着之前演练过无数次的话术,声泪俱下的说起了自己的辛酸史。

“我按照您说的,在凌晨三点潜入进了伊莱的房子里。”

“我很幸运,只走了一间房子就找到了挪亚?特里斯坦。”

“他在睡觉,我拿起枪,正要开枪,不料突生变故。”

男人越说越激动,他挥了挥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展现着自己受的一身伤。

“他居然在假寐!”

魔术师挑挑眉,他点燃一根烟,示意男人继续说下去。

“我还没能扣动扳机就被他一拳打倒了!”

男人指着自己青黑的眼眶,名为屈辱的泪花在他的眼眶内打转。

“我奋力抵抗,奈何实力差距太大,真的打不过他,差点被他打死。”

“为了逃命……”

男人哽咽道:“我硬生生受了他一拳,从二楼掉下去了。”

“……“

哇哦~

魔术师穿过烟雾,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就是你过了快一周才来向我复命的原因?“

魔术师一开口就很炸裂,他表明着不在乎手底下人的受伤情况,只在乎自己的事情能不能办完。

“魔术师大人,听我解释。”

男人拆开胳膊上的绷带,露出了红肿的皮肤,他又忍着疼痛,扯开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绷带,被伊莱暴揍的伤口此时成了他最佳的保命符。

“不是我不想来跟您复命,我实在是下不了地,今天刚好一点,我就趴着过来见您了。”

维潘:“……”

得了。

“不怨你,休养去吧。”

魔术师挥挥手,意思让门外的保镖送客。

男人的职业只是一个身手上佳的小偷,他原本也没准备真的让对方杀了伊莱二人,只是指望着对方能带回来点有用的情报。

真把暗杀任务交给对方……有点小材大用。

魔术师之所以审问男人,不过是因为他回来汇报的时间晚了小一周,他得弄明白对方这一周干嘛去了,以防被手底下人背刺。

等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时,维潘简单扫了对方身上的伤一眼,心里就差不多有个答案了,之后的审问不过是走个流程,试探试探。

试探完了,男人全过程都没露出什么异样,他不是个弑杀的性格,想想后就放过对方,让他回家躺着去了。

“嗯……”

暗杀伊莱和挪亚的人还得再选选,三人小队中的另一个人也不是个善茬,从他手下人送来的情报来看,两方的困难程度大差不差。

“……”

维潘看着铺满了整整一面墙的情报,手指敲击着冰凉的桌面。

他想,之前的计划得作废了。

情报有误,不能心急,再收集点消息,提高把握度后,再尝试进行暗杀计划。

“……”

“伊莱……”

……

“哦~太美妙了,又要去杀桑塔卡家的人了。”

米凯雅瘫倒在伊莱一年前收的沙发上,她装弹,清弹,来回倒腾着那点子弹,无聊的很。

莫克蒂家族又颁发了新的任务,休息了几天的三人又要去干活了。

由于伊莱和挪亚住到一块了,情况两级反转,现在收到莫克蒂家族的任务不是他们去找米凯雅了,而是狙击手从家跑过来找他们了。

“约坦最近过得怎么样?”

伊莱端着三杯饮料,来到了二人所在的地方,米凯雅坐直身体,拿走了一杯,挪亚点头致谢。

“挺好的,他不再痴迷于实验了,每天早睡晚起,一天三顿,锻炼身体,活的比我还规律。”

“哈哈。”

赏金猎人调笑两声,听到这话,挪亚嘴角也不禁扬起笑容,之前的日子里,他对这位医生留下的印象很好。

现在知道约坦活的开朗一些了,他也真诚的为对方感到开心。

“咱们多会走?“

米凯雅躺在沙发上,胳膊搭在上面,一边喝水一边问。

“晚上吧,大白天暗杀不现实。“

莫克蒂家族派发的任务遥遥领先,他们在其他两个家族做出斩首行动之前,直接掀桌子,把敌人都杀了。

这次的任务是派他们去暗杀波尔琴科,听到消息后的伊莱表示。

害,祂说什么了。

伊莱就知道,留下桑塔卡家族的二把手波尔琴科一命,迟早有用到的时候。

要是之前就找机会把他杀了,现在他们不就没人可杀了?

三人休息的几天内。

桑塔卡家族的中层人员被莫克蒂家族的三把手,阿喀琉斯带队,组织了长达三天的围杀行动,杀的桑塔卡家族的人片甲不久,死了一批又一批。

招人的速度都赶不上杀人的。

莫克蒂家族组织的大部队团体活动轮不上三人,他们又得去单独活动,背负着达米诺斯的期许,闷声干大事。

“害……”

“一天天的,真不安生。”

米凯雅把空杯子放到桌上,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上次莫克蒂家族的黑暗面揭露一事闹出来后,狙击手给他们干活时,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她就心里别扭,失去了以往的热衷,积极度大幅度下降。

“你有计划了吗?伊莱。”

挪亚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赏金猎人,对方自信满满的看向他的眼睛,给了肯定的答复。

“嗯,晚上听我指挥。“

“ok啦,sir。“

米凯雅把枪拍到桌面上,懒散的气质一览无余,她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烟,整个人的光是坐在沙发上,就活像一个女流氓。

“你这从哪学的?”

伊莱坐到少女对面,祂伸手抽掉狙击手嘴里的烟,放到桌面上,一脸好笑的看着对方。

“书里的人不都这样吗?”

“害……”

赏金猎人都能想象到约翰看到米凯雅如今的样子时那张温和的面孔破碎,露出抓狂表情的样子了。

哈哈,还挺有趣的。

……

傍晚。

桑塔卡的主宅如同严防死守的狼穴,一轮轮的帮派人在别墅里巡逻,夜越深,他们的注意力越集中。

哎?

这个桑塔卡家族为什么几章不见,忽然转了性,从一个伊莱随时可进的状态变成了战争期间的戒备状态呢?

这个事情吧,要从几天前的酒馆一事说起。

酒保所在工作的酒馆确确实实是桑塔卡家族的隐形产业,酒保毫不意外也是家族的成员之一。

他们特意找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赶走之前的老板,聘用自己的家族成员,肯定不是为了给拉撒路城的百姓谋福利。

那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建立一个新的情报所。

众所不周知,酒馆是一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这个认知在拉撒路城同样通用。

帕西翁家族之所以会记得约翰当年的夺地盘之仇,跟魔术师联手暗杀伊莱等人,就是因为一个好的酒馆,能发挥出不可想象的力量。

眼下,拉撒路城左右的两个国家关系冷淡,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他们也不能真的一点都不准备。

帕西翁家族选择转移资产,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了挑个好时机把主要成员全部撤离。

莫克蒂家族已经把大部分亲信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避难,留下来的都是些无法离开的家族骨干,没有了他们,家族不能正常运转,更别提在动荡之际的拉撒路城分一杯羹了。

桑塔卡家族就想的比较简单了,他们由于损失太严重,能转移的资产和人死的死,毁的毁。

热血上头之下,他们选择了弹幕最多的一种打法,放弃了无用的逃亡,预计和莫克蒂家族刚到底,

桑塔卡家族秉承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帮派人骨气,往着和莫克蒂家族你死我亡,鱼死网破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现状都差到不能再差了,再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家族覆灭,大家一起下地狱,所有人都玩完,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罢了。

有什么可畏惧的!

他爷爷的!跟这个狗屎莫克蒂家族爆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桑塔卡家族整个家族又容光焕发了,重振旗鼓了,大张旗鼓的吹响反击的号角了。

so……

就有了三人蹲在远处的房顶上用望远镜观察到的这一幕了。

“伊莱……不太妙啊。”

米凯雅压低声音,摘下望远镜看向身旁的赏金猎人,挪亚同样看向伊莱。

“无碍。“

伊莱调整单筒望远镜,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今晚咱们三人先以观察为主。”

“挪亚,你去三点钟的地方。”

“米凯雅,你去九点钟。“

“没有特殊情报不用回来,正常情况自行判断,如果对方露了破绽,不要急着动手,先回来跟我汇报,明白了吗?“

“明白。”

米凯雅和挪亚齐声回答,在工作这档子事情上,两个人都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去吧。”

二人转身,飞跃到自己的岗位,伊莱坐在房顶上,重新举起望远镜。

……

太阳落幕

威士忌酒厂

“进去之前,我跟你叮嘱两点。”

罪转过身,拦住了直挺挺往里面走的年轻特工,对方淡漠的双眼扫向他,无声的催促男人有话快说。

“一,不要伤及无辜,这是底线。”

罪认真的和罚讲着道理,特工的表情还是平静的一批,但祂微微上挑的眉毛证明了祂对男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内容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毫无兴趣。

“二,尽可能不要损坏物品,上次总管警告过我了,他让我看着你点,别每次都跟个土匪进村一样,到处乱砸乱扔。”

被自家杀人不眨眼的搭档称为土匪的年轻特工:“……”

“你吭一声,别一声不响的,我摸不透你想什么,会认为你背地里打小算盘准备整我的。“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罚无奈的扭头,看向身旁一脸认真的搭档,屈尊降贵的点点头。

“好,听你的。”

“……”

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从特工的跟前闪开,走之前还帮罚把门给拉开了,方便特工行事。

该说不说,除了莫名其妙的上纲上线,动不动就拉着自己遵循着一些虚无缥缈的底线,他工作的时候还挺不错的。

罚往进走,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的酒厂的守卫看见两个闯入者,吓得一个激灵,拿起枪就要无差别扫射。

“砰!“

刚站起来的守卫又躺回去了。

罪调转枪口,又是两声敲响,二人身前冲来的守卫倒下。

挺菜的,不成大器。

做出判断,罪给罚比了个手势,两个人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开始了围剿。

“砰砰砰!”

“砰砰!”

霎时间,酒厂里充满了枪响。

罪与罚独特的叫醒服务折腾的这家年迈的酒厂管理员大半夜的从床上滚下来,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去组织人反击。

嗯……

结果不言而喻。

半个小时不到,酒厂里就只剩还冒着热气尸体和几个到底的碎酒瓶了。

不存在误入狼群的羊,这个点还待在这里的人都是没得洗的任务目标,罪说的那句话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罚是听劝的,在罪特意跟祂说过一嘴后,这次的行动损失物品大幅度下降,取而代之的是祂的衣服坏了,胳膊还被碎玻璃划伤了。

“……”

年轻特工注视着手上几厘米长的伤口,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瓶酒倒在血液正上方。

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祂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刚杀完人赶来的罪脸色冷的可怕,他大步走到罚身旁,扫了一圈地上的尸体。

“谁干的?“

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压抑的怒火泄露而出。

他是不希望有无辜的人受伤,但这并不代表要以罚的生命安全为代价。

从答应罚的邀请后,罪就知道了自己该站在那一边。

“菱形玻璃碎片。”

“……”

罪沉默了,他没能攒起来的怒火条瞬间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喉咙深处的笑意。

“哈哈哈哈,嗯,咳咳……下次注意。”

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