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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禹一番话说的谢超轩还怪受用的。

确实,他的“箱子”贼多,北派鲁菜之下,山河四省加上京津,合计六地菜系的精髓,便是六口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宝藏,都有压箱底的绝技。

单单他所擅长的上限极高的国宴菜,便有数十种之多。

当然,国宴菜最大的特色其实也并不是单纯的美味,而是均衡内敛,能为众人所接受,不易出错。除国宴菜外,他还会很多味道丝毫不逊,甚至犹有过之,却因口味偏小众,或吃起来比较麻烦而不适合上国宴的极品佳肴。

这些都是值得齐禹一点点去细致挖掘的。

当然,站在齐禹如今的高度,也没有必要一道菜一道菜的学过去。

与其说是学菜,倒不如说是学菜背后的技法,掌握其精髓,每种典型技法学上一道代表菜式,然后做到一通百通也就是了。

譬如川菜,齐禹会了一道麻婆豆腐,对于大部分同类别的讲究麻辣鲜香的菜式,便也能掌握其精髓;掌握了号称江湖菜鼻祖的来凤鱼,再做其他江湖菜式,也是相当美味。

即使如此,齐禹要学的也还有很多,单单黄扒燕翅中的泡发与扒,就够他下相当久的苦功,何况这两者只是豫菜八技之二。

但提到这个,谢超轩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小禹,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你天赋再怎么出众,贪多嚼不烂也同样适用,在真正做到融会贯通之前,还必须得确定一项专精。”

齐禹轻轻点头:“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谢超轩打断齐禹,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位作为你师父,你必须以其中一人为主。”

“嘿!好你个老谢,我还在这里呢,当面使阴招?”一旁忽然传来晁堂的呼喝:“咋的,想趁机让小禹拜你为大师父?我跟你说,没门儿!咱说好的,以收徒宴为擂台,手底下见真章!”

谢超轩翻个白眼:“那是之前定的,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怎么,你想反悔?”门外又传来齐老爷子的声音,却是晁堂见势不妙,巨信上把他给摇了过来。

“什么反悔?我是为小禹好。”谢超轩撇撇嘴,说道:“当时定下以收徒宴比试,小禹离大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前路也很迷茫,咱们仨作为过来人引领好也就是了,让他以谁为主,拜谁当大师父,都吃不了亏,都大有裨益,以最强者为师自然最合适。”

“但现在截然不同了,小禹不仅迈过了那道门槛,走出了自己的路,还走出了不远的距离,除了掌握的技艺还不多,见识眼界与经验还比不过我俩,光论厨艺发挥,离我们都已经不远了。”

“这种时候,当然要以小禹自己的抉择为主,我们三个老东西再自作主张,决胜出个最强者来让小禹以自己为主跟着学,又算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我们又算老几了?”

齐老爷子和晁堂顿时说不出话了。

更何况,不较长短,而让齐禹自由选择,还是他们更占优势。

即使齐禹所学颇杂颇多,鲁川粤三大菜系的精髓都掌握在手,但毕竟自小的基础是川菜打下的,他们的店又在山城,川菜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齐老爷子又是齐禹的亲爷爷,倾向性着实巨大。

这时,谢超轩又哂笑一声,把装着黄扒燕翅的盘子往前一推:“再说了,在这道菜面前,你们拿头跟我打擂台?”

“噢?”齐老爷子又一下被勾起了胜负欲,走上前来:“你很自信?呵,老子倒要尝尝,你凭什么……”

话没说完,菜已入口。

然后他就忽然说不出话了。

mmp,还真打不过。

这道菜,哪怕以再苛刻的目光,吹毛求疵地去挑毛病,竟也半点挑不出来,如此完美无缺,他真做不出来。

不服也得服。

但……

晁堂尝了口黄扒燕翅后,虽然也大为震惊,却居然没失去自信,同样冷冷一笑:“呵,那我拿出这盘火芽银丝,阁下当如何应对?”

谢超轩:“嗯?”

齐禹也一下来了好奇,看了过去,然后就见晁堂回到自己灶台边,盖子一揭,从中端出了一个小盘,再将覆盖在其上的荷叶撕开,露出了一盘貌似平平无奇的豆芽。

与黄扒燕翅完全内敛不同,这盘豆芽正冒着腾腾热气,散发出无比浓郁的香味。

火芽银丝!

而且,不同于齐禹和晁大师的火芽银丝,晁堂在炒制之后,竟还加入了焖蒸这一步。

如此一来,豆芽的脆爽口感必将损失殆尽,可看晁堂自信无比的目光,显然也对这盘菜十分满意。

齐禹一奇,悄悄发动了鉴定。

“一份无限趋于完美的火芽银丝(S++级)。”

齐禹:!

卧槽?

还真让晁爷爷给弄成了?

谢超轩和齐老爷子对视一眼,果断伸出筷子。

然后一吃一个不吱声。

虽然这道火芽银丝比黄扒燕翅少一个加号,但这点差别,除了齐禹之外在场根本没人能品鉴出来,在他们看来,这道菜和黄扒燕翅就是不相上下。

谢超轩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晁堂几眼:“可以啊,没想到你都一把年纪了,居然真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厉害!要在今天以前,你这份火芽银丝我还真得甘拜下风,但现在嘛,嘿嘿!”

一旁,齐老爷子有点忍不住了:“哼,还不都靠的小禹提点,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可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有点酸,目光频频看向齐禹。

可他跟另外两人不同,他没得那种研究半生,却钻了牛角尖,始终不得圆满的菜,不可能得到一句提点就抓住了灵光,马上做出让他们这等档次的宗师都无比惊艳的菜。

更何况,让前不久还经常被他大声训斥,训的一脸都是唾沫星子的孙子反过来提点自己,他真拉不下那脸。

谢超轩扭头看他。

晁堂也看向他。

他俩都从齐老爷子那酸溜溜的表情之中,看见了背后的一丝丝颓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齐禹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为毛莫名有种加多宝和王老吉干仗,结果干死了何其正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