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以我的剑道天赋为傲......”
无极微微仰起头,目光有些迷离地望向远方,仿佛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他缓缓抿了抿嘴唇,声音略微低沉下来:“我的兄长......亦是如此。”
说着,无极轻轻抬起右手,凝视着手掌上那道若隐若现的小剑虚影。
这道虚影似乎与他心意相通,随着他内心涌起的哀伤和沉默,竟也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仅凭我们兄弟二人之力,又怎能与那些庞然大物相抗衡呢?”无极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修炼、精进剑术,在他们眼中,依旧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以至于后来,我的兄长......竟然沦为了他们争夺利益的无辜牺牲品。”
无极紧咬着牙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的悲愤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而我,在他们面前......就好似一粒尘埃,永远都是那么渺小、那么卑微!”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无法改变环境,就必须要去适应环境!”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柳云天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犹如夜枭嘶鸣,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不休。
无极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满脸惊愕地看向柳云天,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如此郑重其事地讲述过往的经历,为何会引得柳云天这般失态大笑?
莫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中有什么可笑之处吗?
待到柳云天终于笑够了,他才停下笑声,大口喘着粗气说道:“你被骗啦!”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无极耳边炸响,让他瞬间呆立当场。
无极脸色瞬间僵硬,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被骗了?”
柳云天迈步向前,轻轻地拍了拍无极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开口问道:“适应环境?”
“适应谁的环境?”
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一个谜团,悬在了空中。
无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是啊,要去适应谁的环境?
这个问题仿佛一道无解的谜题,深深地困扰着他。
还没等无极想出个所以然来,柳云天便自顾自地解释起来:“这句话啊,本来就是用来愚弄你们这些人的。”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他们把环境折腾成的一团乱麻,成了他们那群寄生虫舒适的温床。”
说到这里,柳云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然后就让你来适应他们搞出来的这个烂摊子?这个所谓的‘狗窝’?”
“接受他们的自私?妥协他们的贪婪?!”
听到这番话,无极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可是,弱肉强食,这本就是世间不变的法则!”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只有适应这样的环境,成为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如果我不去与他们同流合污,又怎么能够有力量去击败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柳云天突然冒出一句:“那我打败了你......难道说我也跟你还有那些人一样,同流合污了不成?”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无极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只见柳云天背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想当初,我占据了北疆之地,而你们称我为北疆王......”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亦或是北疆之主......然而,对于这些所谓的名号,我压根就毫不在意,因为我心中所怀揣的野心,远比这要宏大得多!”说到此处,柳云天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尽管如此,可我从未与你们并肩而立,更未曾向你以及那些高高在上的圣地低下我的头!”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诚然,我必须得承认,曾经在你们面前,我确实选择了退让和妥协,甚至可以说是认怂。”
“这无疑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但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我实在别无他法。”
柳云天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不过,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正面交锋无法取胜,那么我便暂且躲避。”
“哪怕你们对我百般欺凌、肆意嘲笑,我也统统忍辱负重,悉数接纳下来。”
“但待到我北疆发展壮大之日,便是我以雷霆万钧之势强势归来之时!届时,我定会用最为凌厉的手段,将曾经失去的一切尽数夺回!”
说到最后,柳云天的声音有些激昂。
但很快便重新降下声调,来到无极的面前,问道,“就连野兽都知道,适应不了环境,就要迁徙的道理……”
“难道你不明白吗?”
“你放弃自己的光明大道……与一群乌合之众挤在一处小路,学着他们恶劣的手段再冲杀出来?”
“走暗路……耕瘦田……过窄门……”
“这不是傻……”
“这是智慧!”
“剑走偏锋,是险,但亦快!”
此刻无极的瞳孔不断收缩,整个人呆滞了起来。
柳云天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但无极依然没有反应。
柳云天下意识抬头看向天上漂浮的五道虚影,
“他这是怎么了?”
但五人并没有理会他,
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什么。
“不对,不对!”
“剑客的剑心我又不是没见过!这小子的剑心差得远!”
行者这个懂王立即夸口,“这要是剑心,我当着你们的面喝自己洗脚水!”
刀客听闻只是略微瞟了他一眼,便重新压下斗笠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