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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的有些快了,呼吸都急促起来,有些憋闷。

晏景便是在想事情,也有三分心神要花在她身上,见她如此,不免发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说着,又去抚她的背,权当安抚。

尤晚秋不排斥他亲近,又或者说有些喜欢,明明她丧失了记忆,只记得她才十六,是未成婚的闺阁女子,但身子却是熟悉了他,被他安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她摇了摇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启齿,眼眸间或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瞧着自己的手,纤细手指绞在一块。

晏景也不催促她,只等她什么时候乐意开口。

尤晚秋想到他还要去办公,实在不该被她纠缠牵扯,只好强撑着道:“你既是有公务,那自然是该顾着正事。”

带着些催促之意,若是有眼色的人,听着这句话,就该知道她是在赶客了。

偏偏晏景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只沉着声应了一句,又去等她的下文。

好没眼色!

尤晚秋心下恼了,想去瞪他,呵斥一句,但却撞上他黑深凤眸,里头满是缱绻情意。

不知道他这般盯着她瞧了多久,早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自然知晓她是在想些什么,被她瞪了,也不恼,反而带出些宠溺纵容之色。

尤晚秋那份恼怒不知何时消退了,小性子也使不出来,垂眸避开他视线,才敢开口道。

“你要去忙多久……”

晏景凤眼泛出笑意:“晚膳怕是赶不回了,戌时我就回来陪你。”

尤晚秋极看不惯他的笑,只觉得他在嘲讽自己:“我没有想着让你回来陪我。”

“我知道。”

晏景笑道:“阿奴才不会想我,只是我想回来陪着你。”

尤晚秋又道:“若是公务多,你不回来也可以,我没那么小气。”

她又不是离了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被他那么一说,好像她口是心非一般。

她才不会去想他。

晏景将她心思收入眼底,只沉着声道:“我知道。”

既说了要走,总不能在她这里一直黏着。

晏景总归是有正事要办,他太清楚如今为何尤晚秋能落到他手上,无过于他是那些人里,最有权势的一方,权势是他的底气,是他的脊梁。

一旦落了下乘,美人也好,复仇也罢,皆会化作虚无。

官场是他要征戈的战场。

尤晚秋目送他离去,待回了神,才意识到屋内还站着一堆婢女。

她们无声无息,就像这屋子里随意的一件摆设,让人极容易就忘记了她们的存在。

晏景常年习惯了被人服侍,待着些人如同无物,尤晚秋被他态度引导,竟也真忘了有人在场,如今反应过来,粉腮不由生红,垂着头不敢说话。

她不动,婢女们端着洗漱伺候的用物,也不敢如何催促,各个低眉顺眼。

她们方才虽瞧出来尤晚秋是个和善之人,如今也是失了记忆,但前些时日侯爷对她们的敲打,早吓破了她们的胆子。

婢女们知晓这是侯爷爱妾,府中的祸端,皆是从她所住的东院而起,若是出了半点纰漏,叫这位夫人不高兴了,非得被扒掉一层皮不可。

唯有彩凤胆子大些,彩凤自尤晚秋入府便伺候她,如今看她记忆全无,一反先前倔强模样,跟侯爷两厢情好,也不知于她而言是福是祸。

又想到那些因她出逃,而受牵连的旧人们,不由心底暗叹了口气。

她看尤晚秋一副羞腼模样,也猜出她早先说自个儿出身下九流,是在骗她信任,方才听她叫“姐姐”时的心绪早已褪去,倒只剩下奴婢的本分了。

两派人僵持了一小会,彩凤才出声道:“夫人,容奴婢们伺候您洗漱吧。”

是方才那瞧着很亲切的婢女姐姐的声音。

尤晚秋抬眸看她,只瞧见彩凤的温婉笑意,于是点了点头。

婢女们这才敢上前去服侍,伺候着盥面漱口后,又去给她涂玉肌膏。

玉肌膏冰凉,女子的手却是温的,落在肌肤上生出酥麻,尤晚秋极不自在,只想开口让她们下去。

彩凤却先开口堵住了她的嘴:“夫人,这玉肌膏是少爷特地嘱咐,叫奴婢们给您用上的。”

“这可是前朝宫中的秘方,据说是曾经名冠京城的杨妃所用,日日涂抹于肌肤之上,可使得女子肌肤盈润如玉,杨妃年过三十,还宛若少女,皆是此物之效。”

杨妃之美,可称倾城,极盛时曾宠冠后宫,又于帝王最宠爱她时病逝,引得帝王终身挂怀,求仙问药只为再见杨妃一面。

如此深情,不知让多少人叹惋,许多文人怀才不遇,也会以杨妃作诗,只为求君王如顾念爱妃般顾念臣子。

君父之于臣子,犹如夫君之于姬妾,是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1),亲疏之间,不过君臣夫妻是也……

尤晚秋莫名想笑,晏景要去朝里做他的臣子,兢兢业业汲汲营营的做着公务,等着君王的信任,她则要在这院子里,擦着前朝杨妃的玉肌膏,只求修得肌肤盈润,容颜不老,好求得他的爱幸。

如此一想,他们竟又是一样的了。

尤晚秋想到晏景那瞧着比她还要白的肌肤,不由笑问:“彩凤,你说景和他有没有在面上涂抹这些东西?”

彩凤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只老实回答道:“奴婢从未见过少爷傅粉,想来应是没有涂抹这些物什。”

那他就是生来便这般白皙了,还真叫人羡慕。

尤晚秋一脑门的怪思想,但到底还是爱美的年纪,听彩凤说玉肌膏功效好,便放任她们往她身上面上涂抹了。

就是涂到脖颈的时候,她轻轻吸气,好似有些疼。

真奇怪,那里有伤着么?

尤晚秋皱眉,叫了婢女拿镜子来,彩凤心底暗叫不好,却不敢拦她。

婢女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镜子捧了过来,尤晚秋接过铜镜,铜镜被擦得发亮,所照之地倒映得清清楚楚。

她摸了摸脖颈处的肌肤,只见到一层消退了些许的青紫,环成一圈,好似是被什么人掐出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