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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雷鸣环绕,林月双目一凝,双手泛起耀眼的雷光,刺啦作响。

她稳步踏入剑气范围,爪成弓状,伸手一握,电光疾驰如长龙般而至,林月抓住了雷龙,顿时电光将她淹没,稀碎的电蛇从手中流经全身,闪烁不停。

手中力量的暴动让林月险些脱手,她猛地抓紧,单步后撤稳住身形,领域展开,裹住这束雷流。

僵持之中,剑气停止了攻击,电流闪烁,显然是在凝聚下一道雷,林月将身体的雷电吸收、分散,凝聚成剑气围绕周身。

又过了三年,在那雷电弥漫的剑气中,那抹紫色的雷之法则宛若雷龙咆哮,林月仿佛看到了雷池电海,无数的游雷在电光闪烁中穿梭,暴动,肆虐,张狂,咆哮,雷霆轰鸣。

那瞬间,林月萌生了将其拉入领域中的念头,若她的领域是雷海,她是否可以主宰雷霆?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一想法刷新了林月的认知。

释放的雷霆不一定需要自己凝聚而成,也可以是天地的,渡雷劫的雷来自哪里?这世间是否有一个充满雷霆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哪里?是否可以牵引雷霆为她所用……

雷与雷之法则亲近,或许拥有法则之后,她便能通过法则找到这个地方。

入藏剑洞第十年,林月终于走到那末剑气面前。

第十一年林月收服那末剑气和雷霆法则,成功悟道,她的修为来到金丹四层,元灵境二层。

一出洞府,天色暗了下来,空中乌云聚拢,雷霆轰鸣,仿佛邪物出世一般。

林月立刻将脚缩回去,在藏剑洞再待了一月,待身上雷电稳定后才出来。

林月拿回了弟子令牌,一看不禁挑眉,抬眸瞥了眼一脸与我无关的管事,又垂眸看着白玉令牌。

余额负十万,已经被拉黑了。

来修仙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贡献点还可以贷款。

不还,会不会影响征信?

林月深吸了口气,还好,距下次比试剩三年时间。

幸好药园房租一次交了五十年,不至于没地方住。

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小青蛟他们如何了?

感应了下小青蛟和赤金狐位置,距离不远,看方向应是去离乐那边串门了。

林月足尖一点,灵光泛起,游皇剑从储物戒中出来落在脚下,她乘剑而去,停在长明峰上空。

某个小院前方最大的一棵巨杉下,一条近三丈多的青蛟直直躺在地上,尾巴惬意地来回摆动,它将下巴枕在石头上,闭眼休憩。

旁边是侧躺着的赤金狐,肚子起伏,显然在哈哈大睡,不远处是龟船。

十一年不见,小青蛟下巴多了一圈脂肪,正向人工饲养的鳄鱼体格发展。

院门打开了,一个皮肤微黄,双眼炯炯有神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小青蛟突然睁开蛇瞳,如飞奔的蜥蜴闪电般地朝厉南初爬过去,厉南初一扭头,便看见一张血盆大口,森然的牙根上还可以看见食堂的鸡肉碎肉屑,深邃的口腔可以放两颗人头。

他顿了顿,凝眉屏息把蛟嘴合上,刚放手,闭合的蛟嘴又自动张开。

杉树下,赤金狐伸了个懒腰摇着尾巴懒洋洋走了过来。

“十一年过去了,师叔怎么还不出来?”

厉南初愁眉抱怨了句,这两货吃惯了膳堂的饭菜便来他这儿吃,都快把他吃穷了,特别是小青蛟,一次吃七八百灵石,一两个月来一次,来了八九年,两只吃了他几万灵石。

小青蛟见对方没动静,直起身子,眼神呆呆地拍起肚皮,发出两道闷响,又张嘴叫了两声。

“哞!哞”

等着投喂。

厉南初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想起师叔交代过让他帮忙看顾。

“行吧,跟我来!”

“哞!”

正要走,小青蛟朝某个方向叫了下,随即兴奋地跑了过去,顺着目光看去,便见一持剑女子从林间缓缓走了过来,身上的青色和树林的青色互相衬映,仿佛融在了一起,她在面前站定,嘴角的笑意清浅。

“南初,这几年劳烦你了。”

厉南初爽朗笑道:“一点小事!师叔客气。”

寒暄几句,林月便把饭钱结了,再加几万灵石精神损失费,她从赤金狐那儿得知了大概情况,这十余年来,这儿都快成它们第二个家了。

“师叔这太多了,太多了。”厉南初一看灵石数目吓了一跳,十万灵石,多了一半,坚决不要。

“拿着吧,别跟师叔客气,最近修行如何。”

林月见状,直接把一半灵石换成极品丹药塞给他,说不定以后还需要他帮忙,顺便表达一下师叔的关怀。

“多谢师叔!”

厉南初收下,说了些近况,修行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宗门的金丹秘境开了,他准备进去闯一闯。

离乐自从比试后便闭关修炼了,如今还没出关。

徐梦练气七层,在宗里接任务养活自己。

听此,林月拿出了几十张雷符,陈年存货许久没用了,威力仅剩七成,厉南初十分感动,这几十年,师叔给的东西养活了半个他,他拍着胸膛保证道。

“师叔,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师侄义不容辞!”

听此,林月满意地点点头,夸赞了几句便带两兽离开了。

……

远处山峰白雪皑皑,一如那于雪中独坐的白衣银发男子。

雪落在头发上,落在肩上,仿佛将他拉入雪里。

“他的剑你拿着不太行啊,你们的道和实力差距太大了。”

祸斗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一股淡淡的酒香弥漫,墨恒之垂下眼皮,回头。

那藕色素衣女子慢悠悠踱步而来,手中拿着一瓶酒,走几步仰头喝一口,抿着酒朝他一笑,肆意散漫。

“总该不会说我了吧!”

池颜在旁边随意坐下,手撑着雪地偏头看了过来,她举起酒瓶,眉梢微挑,眼里含笑。

墨恒之拿出瓶仙人酿,瓷瓶相碰发出清脆响,二人仰头喝了口酒。

“恒之,我们许久不曾聚一聚了。”

“咱们三个上次一同喝酒…嗯…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

池颜轻轻一笑,“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我刚结丹,师尊带着我去收徒。”

“她和我说,我看上哪个就要哪个,家和万事兴。”

“当时我还以为她是为我着想,便应了下来,挑挑拣拣选了你们俩,结果她收了弟子后笑嘻嘻地和我说,谁选的谁带,扔给我一储物戒就跑了。”

墨恒之眼睛不眨地看着前方雪飘,池颜举酒过来,他才将手中的酒轻轻一碰,喝了口。

池颜喝了口酒,抿抿唇道:“那时我可生气了,还发誓她若是敢回来,就不给她进门,亏我还为她着想,选了个冰灵根回来。”

银发男子用清冷的语调道:“你选我,是为了师尊。”

池颜缓吐了口酒气,散漫的语气有些悲凉:“嗯,师尊她喜欢喝冰镇仙人酿。”

“我翻遍她的房间,找到了这仙人酿秘方,酿一坛又一坛的酒,藏在雪里,等她回来。”

“可惜,她永远也喝不到了。”

池颜将酒倒入雪中,缅怀故人。

“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吧,我是个孤儿,六岁那年,冬天的时候太饿在雪地刨雪吃,遇到了师尊。”

“她当时穿着桃色素衣睡在树上,长发垂落,是枯枝雪地里唯一的颜色,活像一位桃花仙子,我当时就想她会不会是桃花变的,她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小瓷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果酒香。”

“我走了过去,想讨点吃的,可果香太醉人,没走两步我便倒了。”

“醒来时我还躺在雪地上,她蹲着拿手戳我的脸,一双眼睛很明澈,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池颜转头,见墨恒之一脸平静地看着,扬唇笑了笑,“那时惊艳,也羡慕,想要成为和她一样的女子。”

“因为酒中灵气,我又是水灵体,那时便自动引气入体,踏入了修行,后来她收我做弟子。”

“我们在凡间到处游玩,无拘无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的性子很是跳脱,想一出是一出的,没有架子,我们是师徒,更像是姐妹,那几年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池颜撑着脸颊喝了口酒,便看着雪地出神。

轻风吹起,她的发丝晃动,遮住了垂下的眸和伤神的眼。

“池颜。”

池颜放下手,转头望过去,那双冰冷的眸中映着一抹颜色,似乎因此多了丝温情,他脸上挂着丝丝笑意,好似从前,清风朗月。

“你还有我们。”

那双桃花眼忽的一笑,像是雪地中唯一的明媚,她轻回:“我知道。”

随即举起了小瓷瓶,仰头一灌,呼出一口酒气。

日光偏移,渐渐成了暖色,雪山挡住了一半,剩下一半照在山腰上。

墨恒之目光落在女子头上,抬手摘去雪花。

池颜淡淡地望着他,嘴角噙着无奈的微笑,顿了顿,她道。

“恒之,师姐最疼的便是你了。”

“师姐也不想让雪白了你的头。”

墨恒之的手一颤,视线下移落在女子的脸上,她的眼中装着对他的不忍和心疼。

墨恒之抿唇,脸色有些苍白,他别了脸,避而不谈,“我们回宗吧,师兄在等我们。”

池颜灌了口酒,后仰躺在软绵绵的雪上,她舒展四肢,懒洋洋道。

“不回,他闻到酒味我便要挨骂了。”

“这人做了宗主就爱管东管西的,瞎操心,一点也不自在。”

池颜偏头瞥了眼那抹白,扬了扬唇,伸手把他拽倒在雪上,那头银发猝不及防飘起,又落在雪里,瓷瓶的酒撒了些出来。

墨恒之眼眸一颤,看着天上的雪落在身上,旁边女子慵懒的声音响起。

“不如在这儿看会雪。”

她轻声道:“恒之,陪我看会雪吧。”

顿了顿,墨恒之应了声,“嗯。”

半晌,他不禁问道:“为何选他。”

池颜听此挑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自然是为了我自己。”

墨恒之垂下眼眸。

“我见他能言善辩的,是做宗主的好料子。”

墨恒之偏头,便见池颜嘴角笑着,透过落雪看他。

天上的雪越下越多,那头黑发也成了白发,满天仿佛只剩落雪的清脆,还有彼此的呼吸。

那日,一身藕色素衣的她掠过人群,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面前,他抬起眼,便见一双桃花眼笑吟吟,清澈明媚,女子放身后的手拿出来,是一支正盛开的桃花,递到他面前,女子道。

“我看好你,你愿意做我的师弟吗?”

他接过了桃花枝,不言语,点了下头。

女子牵上他的手走到师尊面前,这时他发现另一个少年手中也握着一条桃花枝。

苦无殿后山,她教他们引气入体,飞行术法,他们俩不慎落下山崖,那道身影毫不犹豫跟着跳了下来……

师姐带着他们去桃花山摘桃,掏鸟窝,荡秋千,被师叔责骂,屡教不改……

大雪天里,她带着他去偷师叔的桃花,教他酿酒,将酒埋在雪里,待日出之时挖出来采撷一抹东来紫气,再把酒搬到地窖里冰存。

渐渐地他们长大了,不知何时他们师兄弟俩开始为一颗桃子呕气,为一句话争辩,为一件东西打架,或许是年少叛逆,又或许是因为她多看了他一眼。

师姐离开了苦无殿,时常外出历练,一去便是几年几十年,也带些东西回来给他们。

她最后修了逍遥道,变得越来越像师尊,却比师尊少了分天真,多了分对世事的散漫。

他看到师姐与师兄谈笑欢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垂下眸心中莫名落寞。

宗主来找他们,十万年期限快到了,劫将应在他们这一辈身上,生死之战,关系到西域存亡不容有闪失,他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应对危机。

于是他入了无情道,炼化太阴真火,一夜白了头,他们三人,执掌三殿。

天上的寒酥在下,墨恒之闭上眼,耳边雪在轻语。

“池颜。”

“我在。”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