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林月冷漠地看着对方,“我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卖到这里?”
“我叫李宴昔,是玄霄宗弟子,原本是在和一个同伴在西域云雾城做任务,做完任务后打算回去,为了省传送阵的钱,我们打算御剑到下一个城池,遇到了劫匪,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抢走了……”
李宴昔,玄霄宗的内门弟子,入执事殿,没有师承,没有家族背景,执行失踪的执事殿弟子,宗门会通过弟子令牌派人调查。
若是见不到人影,一段时间后宗门便会认为其失踪或死亡,放弃了这名弟子。
“你会什么?”
“弹琴。”
若是再会丹符器阵等技能,价格就不止二十万,林月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能在三年内还我二十五万灵石吗?”
李宴昔脸色艰难地摇摇头,她现在一无所有,对方能来黑市买人肯定有所目的,如她一般的女修能卖上高价便是拿来当炉鼎,她咬牙道。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为我做事,这件事有些危险,不过我可以承诺,十年内我放了你。”
李宴昔闻言答应了下来,生死掌控在别人手里,她没有选择。
人口黑市中最低凡人,最高修为仅到筑基,每月仅开一天市,林月变换容颜,分别买了四个普通筑基,皆是筑基后期修为,来自其他州的小宗门或者散修,修的功法不怎样,背后没有势力,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给四人安排住所,林月给他们喂药,给了玄阶功法和修行资源,作了任务培训和安排。
两个机灵点的一二号修士作为喽啰,相互监视,三号猎鹰负责管辖他们俩,四号蝙蝠修为最高学些隐匿功法,负责监视一二号,李宴昔是猎鹰和四号蝙蝠。
为了使其更像一个组织,林月还照着小青蛟模样弄了个组织标记,起了个牛马不相及的名字,狼人杀,又搞了接头暗号,给他们增添一点归属感和仪式感。
最后,林月以结丹宝物和升职增强凝聚力,那些宗门至少隔几十年才将结丹宝物拿出来拍卖,给底层散修一点机会,在玄霄宗,得到结丹宝物的机会是多了许多,秘境,宗比前百,但更多的弟子机会渺茫。
结丹宝物一提出,五人眼睛都火热了,虽然林月没有拿出来,但能买他们已经证明了实力。
半年后,钱都花了上百万,林月的青璃髓玉所剩无几,其中二号可能觉得这是诈骗团伙,想溜走,被四号找回来,林月找了李宴昔问责,李宴昔找猎鹰。
过程不用细说,四号指标减一,猎鹰翻倍,二号留不得,林月将其送回黑市再换了个出来代替。
培训完毕后,林月让他们出去找工作,给四人的原始任务便是赚钱还贷款,和想尽办法接触天罗宗的弟子。
摆摊的、开店的,林月还给他们贷了创业资金,她已经将目标人物告诉李宴昔,李宴昔最终在青楼找了个弹琴工作,等她稳定后林月让其将一人安排进青楼打杂,两人也有个照应。
等他们工作稳定下来已是一年后。
经营组织真是不容易,林月不禁感慨,纪律培训,技术培训、赚钱、考核、资源、抓奸……
林月开启了第一个任务。
她易容成一个男修模样行走在大街上,两旁都是摆摊的修士,在一个卖符箓的筑基修士摊旁停了下来,林月选了些符箓便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他,起身便走。
筑基修士扫了眼储物袋,神情一怔,随后淡定地收了摊,起身走入人群。
而不远处摆摊的修士也收了摊跟了上去。
林月换了副装容也跟在三号猎鹰后方,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调查朱长老弟子冯华生的行踪和人员关系,见他易了容去找了开店的一号,随后去找了打杂的二号。
一号的小铺便开在青楼同一条街,二号将消息传递给李宴昔。
任务时间是七天林月选了一号观察,七天后,林月便拿到了冯华生的消息。
根据得到的消息,选择继续追查冯华生接触过的狗腿和朋友。
大抵了解清楚情况后,林月开始了她的极阳丹计划。
风鸾楼中包间中,琴音袅袅,台上身材窈窕、戴着面纱的女子轻奏欢快的乐曲,台下一名身穿白衣的金丹左搂右抱,欢声笑语不断。
“冯公子,再喝一杯嘛!”
“来嘛。”
“哈哈哈,好好好,再喝一杯。”
琴音忽落而停,台上的女子掀开水眸,看向下方的人。
“冯公子,可否陪奴家单独喝一杯?”
冯华生闻言看向台上的女子,嘴角轻笑,“昔姑娘可从不陪酒,如今怎有了兴致?”
李宴昔一笑,冯华生应了下来,挥散闲杂人等。
李宴昔笑着从台上走下来,拿起酒杯给对方倒了杯酒,嫩白纤细的手忽的被人抓住,李宴昔很自然的推开,在对面坐下。
“昔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一直来奴家这儿听曲的一位公子,托奴家将这盒子转交给冯公子。”李宴昔将一精致的木盒推了过去。
“昔姑娘搞得这么神秘,怕是了不得的东西,好,让我瞧瞧。”
冯华生喝了杯酒,靠在椅子上才慢悠悠地将盒子打开,见到里面通红的丹药,他手停顿了片刻才将丹药拿出来,神识在上面一扫,目光微凝变得灼热起来,五十年份的血丹,随即又收了神色。
“昔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冯华生攥紧了手中木盒,将其收了起来。
李宴昔一笑,“那位何公子让奴家给冯公子带句话。”
“什么话?”
李宴昔拿出另一只木盒,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才道:“公子说,家中老祖不小心中了奇寒之毒,想向贵宗求一味药,不知冯公子何时来,便想让奴家转交给冯公子。”
冯华生神识朝木盒一扫,里面赫然是一颗血丹和玉简,玉简上写着用五百年份的血丹换极品极阳丹,看向李宴昔的眼神灼热起来,心思一转,他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帮昔姑娘,这怕是不够。”
李宴昔嘴唇一抿,掩嘴笑道:“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冯公子的好处。”
冯华生闻言笑了起来,“昔姑娘的忙在下一定帮,等好消息便是了。”
“昔姑娘,在下敬你一杯……”
“冯公子慢走!”
李宴昔站在走廊上看着冯华生下了楼,面色忽的严肃起来,这才只是开始,余光看向旁边端茶经过的小厮,小厮接收到信号,垂眸走了下楼。
“可有姓何的公子去昔姑娘那儿?”冯华生逮着老鸨问。
老鸨面露思考状,片刻后肯定答道:“是有一位姓何的公子,前些日子还来昔姑娘那儿听曲呢!”
“那位何公子下次来,告知本公子一声。”
“哎,好好,冯公子慢走!”
扮成男装的林月喝了杯酒,放下灵石便出了青楼。
第三日,冯华生一脸惭愧地来到青楼。
“冯公子,这是怎么了?”
“昔姑娘,地心火莲王产的莲子本就少,那位阁下要的极品极阳丹仅剩一枚,留下应急用的,怕是要等人将莲子送来炼制才行,可能要等些日子了。”冯华生惋惜地摇摇头道。
“这…还请冯公子想想办法。”李宴昔面色着急,花容失色,“我可怎么与何公子交代?”
“昔姑娘不要着急,用普通极阳丹或者其他宝物亦可减轻寒毒,暂缓伤势,或许能等到那时候。”
李宴昔脸上急色,心中却不禁鄙夷,咬牙切齿,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既然如此,奴家只能请何公子另寻办法了。”
“昔姑娘别急,在下实话告诉昔姑娘,那枚极阳丹不是不可以给何公子,只是在我师尊手中。”
“冯公子的意思是——”李宴昔急切问道。
“不瞒昔姑娘,我师尊如今年事已高,增寿丹药吃了不少,增寿五百年的丹药已经吃过,也只是延长了些寿命而已。”
“冯公子,五百年寿已经很多了!”李宴昔面露惊讶。
“唉!”冯华生叹息道:“我师尊化神修为,对我师尊来说远远不够。”
李宴昔蹙起眉梢,姣好的脸庞面露沉思,“冯公子之言奴家明白了,那等何公子来,奴家再与他讲。”
“呵呵,辛苦昔姑娘了,咱们不言其他了,昔姑娘可为在下弹一曲?”
李宴昔行礼,扬起笑容,“能为冯公子抚琴是奴家的荣幸。”
……
“何公子您终于来了,今日脸色有些不佳啊,快!里面请。”门口迎客的老鸨瞧见那好几日未见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连忙迎了过来,同时朝对面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出了大门。
“可让昔姑娘好等,她天天来问奴家,何公子来了没有,望得眼都花了。”
一位身穿锦绣幽兰袍,神情有些许憔悴的男子握着折扇朝老鸨拱了拱手,笑道:“老鸨见谅,近日有事绊住了脚,昔姑娘可还忙着,好久没听她的曲了。”
“不忙不忙,小春,带何公子去昔姑娘那。”
“不用,我自己去便行。”
林月扔了几颗灵石给那叫小春的女子,挥手让她离去,又招呼旁边的小厮上茶。
来到包间便见那一身烟霞霓裳的李宴昔起身,盈盈行了一礼,“何公子。”
“昔姑娘,请坐。”
林月坐下,扇着扇子问道:“昔姑娘,我那事可有着落了?”
李宴昔叹息一声,将冯华生所言一字不漏得说了出来,“何公子,奴家已经尽力了。”
“唉,这不怪昔姑娘,此事我得回去琢磨琢磨。”
林月叹息一声,李宴昔抚曲弹奏起来,片刻后响起了敲门声,一小厮喊道。
“昔姑娘,冯公子来了。”
“冯公子,请进。”
冯华生走了进来,瞧见台下站起的筑基男修。
“久闻冯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英俊非凡,在下何以似,见过冯公子。”林月拱手,笑意中带着憔悴。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何公子谬赞了。”
“冯公子请坐。”
“二位公子,茶来喽,请慢用。”小厮上了茶。
“冯公子,请用茶。”
二人寒暄一番后,林月道:“冯公子所言,我已听昔姑娘讲了,我理解冯公子难处,那极阳丹确实稀少。”
“但那医修所言,我老祖中的乃是冰帝莲的寒毒,唯有极阳之药方可救命,可族中已为救治老祖花费了不少资源,捉襟见肘。”
“那枚丹药凝聚了我何家几代人力,提炼驳杂,才成此一枚气息纯净的丹药,本想着换一枚极阳丹,若是再凑出一枚,我…我何家便要绝后了!”
林月握紧了折扇,撇过脸,一脸悲痛。
冯华生也垂头叹了口气,“何公子的痛楚在下也知晓,但在下也是尽力了。”
“冯公子,你帮帮忙吧。”李宴昔停了弹奏,悲伤欲泣,令人心碎,“何公子他…也是可怜人。”
“冯公子若能帮我这一次,以后冯公子若有何事,在下愿效犬马之劳!”林月一脸决绝。
“这……”冯华生犹豫了下,像是下定决定,“也罢!在下再去求求师尊,还请何公子尽量再凑一枚,五百寿不成,四百也行!”
林月深吸口气,咬牙道:“好。”
“冯公子,在下先回去向族老禀明此事,恕不奉陪。”
“何公子,走好。”
二人商量了交货时间后,林月起身告辞,出了青楼。
半个时辰后,冯华生出了青楼,两人立马聚了过来,丧气道。
“冯师兄,那何以似不知使了何种厉害的隐匿功法,我们跟丢了。”
“知道了。”冯华生心情大好,也不计较这个,摇着纸扇走了。
到了交货时间,冯华生再去包间时却不见何以似,反而是一个陌生的筑基修士坐在包间中悲痛不已,像是大哭了一场似的。
“冯公子您来了。”李宴昔道。
“何公子呢?”冯华生疑惑道。
“小的何昧良,见过冯公子,何以似是我堂弟,怕是不能来见公子了,今日便由在下代堂弟前来。”
“冯公子可带了极阳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