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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太子从乾清宫出来,便直接朝午门走去。

昨日,住持送来消息,准备远行的那几人,已经到了!

很巧!

选择在今日出宫的,还有李凤阳。

当然,太子是主动出宫,李凤阳,则是被逼无奈。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引起了内阁的不满。

内阁分别约见了保国公和安阳公,要求他们尽快解决。

安阳公已经准备完毕,于是将时间定在了今日。

很简单,李凤阳只需要从午门一路向南走到正阳门,再原路返回。

正阳门,是内城通往外城的城门。

在它的左边是宣武门,右边是崇文门。

巳时刚过,一大队禁军便出现在午门外面。

安阳公亲自带队。

此时,太子一行已经出了皇城。

没让安阳公久等,很快,李凤阳的身影就出现在午门外面。

安阳公大手一挥,禁军迅速上前,将李凤阳围住。

禁军是皇帝的私军,安阳公利用保国公不敢伤害禁军,给李凤阳设下了一道保护的屏障。

顺天府已经将大街清理干净,喜欢热闹的权贵,占据了两侧的高楼。

李凤阳着实有些狡猾,他居然穿上了禁军的服饰!

“孬种!”

某座楼内,有人面露不屑。

“兵不厌诈嘛!而且你虽然输了,礼亲王却在安阳公的身上下了重注。”另一人愉快的笑了起来。

从对话中不难判断,其中一人应该是赵琮量。

“我只是骂他卑鄙而已!”赵琮量也笑了起来。

“我在安阳公身上押了十万两,他要是敢输掉,本侯一定要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从措辞来看,另一人应该是位侯爵。

侯爵与亲王府的世子地位悬殊,也不知他俩是如何凑到一起?

“还能这样?”

赵琮量看了那人一眼,目露诧异。

“这钱,是我找皇帝哥哥借的,你说他该不该还我?”

又是皇帝哥哥,又是侯爵,还借钱?

原来,此人是广德侯。

广德侯,是皇帝最小的弟弟。

“叔父威武!”

赵琮量冲广德侯拱手,满脸的佩服。

“好戏来了!”

广德侯将目光投向大街,嘿嘿一笑。

有一人一马,从内城方向缓缓前来。

两边有数名黑衣人涌出,打算将那人拦下。

那人一拉缰绳,突然加速朝李凤阳冲去。

两名黑衣人挥刀斩向了马腿。

就在横刀接触马腿的一瞬间,那人突然从马背上弹起,朝李凤阳射去。

无数杆长枪举起!

那人从枪尖上掠过,准确的找到了目标。

一刀劈下,李凤阳不慌不忙的接下了这一招。

来得快,去得也快,借助李凤阳的反击,那人立刻弹了回去。

一支利箭从禁军中射出,那人摇摇晃晃的落入阵中。

几把钢刀剁下,那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李凤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旁的安阳公,同样露出了一丝冷笑。

队伍继续沉默的向前,只听见那匹骏马的哀鸣。

看到这一幕的勋贵,心情各不相同!

押安阳公胜出的,自然是喜笑颜开。

押保国公胜出的,有许多人的脸上,已浮现出淡淡的忧虑。

保国公也在其中的一栋楼内,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有禁军护送,安阳公守在他的身旁,如今安阳公又将好手混入其中。老友,你的麻烦来了。”

听声音,发出这几句感慨的,是安国公。

“雕虫小技而已,连殿下都没兴趣观看。”

保国公没有回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缓缓前行的禁军。

“你为何不选在内城动手?”

“一个太监而已,如果让他耀武扬威的走上这一段,我丢不起那人。”保国公依旧没有回头。

“难怪你选择在这里指挥!”安国公若有所思。

“我选择这里,是想亲眼目睹这阉人被大卸八块。”保国公的眼中添了许多恨意。

这些年保国公府虽然有些沉寂,不过两百余年的骄傲犹在。

未来的保国公被阉人侮辱?

如果不能将他剁成肉泥,保国公府从此以后就会沦为勋贵间的笑柄。

那匹可怜的马还在哀嚎!

禁军逼近!

有人上前,打算将那匹马移到路旁。

无人注意到那匹马的身旁,多出了一只黑色的罐子。

一颗小石子从道旁飞出,准确的击中了那只罐子。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匹马被炸得血肉横飞,涌起了一团巨大的血雾。

禁军哪见过这个,原本整齐的队伍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两侧的勋贵也没有见过这个,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趁着混乱,有人从两侧的楼上直接朝李凤阳扑去。

人数虽然不多,但修为都十分不错。

禁军是来给保国公增加难度的,不是来玩命的,见状纷纷散开。

当然,还是有人迎了上去!

那是安阳公隐藏在禁军中的好手。

保国公当然不止这一点手段。

内城的方向出现了一大群人,无声的朝这边冲来。

从道路两侧同样涌出了许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看着厮杀的场面,两侧勋贵的眼中,一部分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当然,也有些人感到胃部不适,当场呕吐。

“叔父,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赵琮量看一眼远处的午门,神色复杂。

“说不定陛下想用这种方式,让那些养尊处优的勋贵们见一见鲜血。”

话音落下,广德侯立刻弯腰。

一股酸爽的味道传来,赵琮量命赵明天将所有的窗户打开。

片刻过后,广德侯直起腰身,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还看?”赵琮量转头看了他一眼。

“机会难得嘛!”广德侯嘿嘿一笑。

“今日之事,我还是认为有些荒唐!”赵琮量轻轻摇头。

“这两侧站满了——”

才说出这六个字,广德侯的腰便再次弯了下去。

“勋贵!”

直起腰后,广德侯接着说了下去。

“这些混蛋一辈子除了吃喝嫖赌,就没有干过一件对帝国有利的事情。”广德侯的表情无比愤慨。

赵琮量转头看向广德侯,心中十分无语。

这两句话用来形容广德侯,同样是再合适不过。

“让他们见识一番血腥的杀戮,就算——”

说到此处,广德侯的腰,深深的弯了下去。